第七十七章 相親被撞,摁死裏親

【樂嶸戈:“當第一次表白被撞破,她被人按在懷裏‘禮尚往來’的親了一回;當第二次相親被挑破,她直接被人摁在牆上往死裏親——生活隻要你願意,處處可以是狗血!】

廣建功找了許久的人,就這麽出現,心中訝異的情緒呼呼的。

果然麵前這姑娘有福星本質呐!

樂嶸戈要是知道廣建功此刻心中所想,約摸著能吐血!

這男人裝起來慣會像模像樣,他不經意間走進來,段昊博扯著嗓音去招呼他。“嘿,瑨珩這邊。”

一時間,桌上人的表情叫一個心思各異。

廣建功:“一首張靚穎《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你》!”

樂嶸戈:“一定是特別的緣分,一路走來才會成為孽緣很深的我們!”

段昊博:“薛之謙的《演員》,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嗎?”

反觀顧瑨珩。

這位大佬,那一臉雲淡風輕,那開心的程度就差沒哼著。“咱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真呀麽真高興。”

段昊博率先起身,主動迎上前去。自告奮勇地擔任了承上啟下的主人翁角色。

顧瑨珩晲著眼,全程自由的任其發揮。

廣建功原也沒指望今天段昊博就給他引薦人來著,果真應了那句。“擇日不如撞日。”

他身子微微前傾,是初次見麵給對方的一份尊重,更帶了點討好的意思。

反看顧瑨珩雙手插兜,一副恭傲如鋸不好講話的態度。

多少,是缺了那麽點誠意!

段昊博眼觀鼻,鼻觀心。默默一哂。

真是狗男人脾氣,至於嗎?人家也不知道這位是你心上人好不好?別那麽小心眼!沒聽過“和氣生財?”

何況,萬一這位小姐姐誤會你小心眼,看你怎麽辦?

輕咳一聲,他張口介紹。“瑨珩,這位是廣建功,我們兩家生意上有往來。”

段昊博扭著腦袋,在無人看見的地方衝著對方眨了眨眼。

奈何顧瑨珩連個眼風都沒賜給他,段昊博心有哀戚敢怒不敢言的轉了個身,恢複正常。

“建功,這位就是我們剛剛提到的顧隊。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顧瑨珩。我做個引薦人,你們相互認識認識。剛好你不也要找他麽,今兒個來場成人之美,怎麽樣?”

廣建功人際場上交往的人,麵對這樣的開場白熟絡的笑出了聲。

自然而然接過話,打趣著開口。

“是啊,今天拖了昊博的麵子,終於見到顧隊本人,你好我是廣建功。”

“顧瑨珩。”

兩人禮尚往來一番,正式寒暄,算是認識了。

樂嶸戈咂舌。

這位大佬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簡潔明了,人家好歹認認真真的開口。介紹那麽一大串還伸出自己的右手主動示好。

這位倒好,三個字完事不說,指尖象征性的碰了碰。

一副勞資很忙,沒空搭理的高冷形象躍然眼前。

這位大咖果然不是一般人。

原本樂嶸戈十分關心看著別人的下場,心裏正有著一番思量。

顧瑨珩狹長的眼窩,深邃的目光漸漸地由冷漠變冷厲。

樂嶸戈下意識打顫。唔!她心真寬。

估摸著在場諸位隻有她的下場是最慘,她還有那個閑心去關心別人,是嫌命太長了麽?

小姑娘果斷收神,小臉埋的極地,委屈的小表情在臉上打轉。心中委屈巴巴的想,‘又不是我主動要來相親的,我也很委屈好不好?’

顧瑨珩嘴角微揚,還知道怕?看來不至於那麽沒救。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積聚的怒氣緩緩消散,眉眼間夾雜得惱人,瞬間淡了幾分。

漫不經心的情緒,勾著一雙狹長眼窩,搖曳的丹鳳眼看上去要多風流就多風流。

“顧隊,在咱們舟安市素來有名。今日得見,傳言不假。”那位名字奇特的大哥,上來先彩虹屁走一波,想著如此套近乎,總是沒錯的。

顧瑨珩哼笑一聲,寡淡的情緒聽不出喜悲。“哦!是嗎?”

連轉的神色微偏,落在對方身上,帶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不知道顧某在舟安是一個怎樣的定義,不如廣先生明示一番。”

廣建功一蹙,一句場麵上的客套話,落在顧瑨珩之口。

聽來頗奇怪,似乎隱藏著某種莫名敵意。

初次相見,又不曾有過交道,這突來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不至於呐!

心中有疑問,麵上依舊不著痕跡的回應。“顧隊在咱們舟安,那是名動舟安的人物。紙媒報道,‘說您是舟安速度的締造者,對我們舟安乃至國家體育庫後續人才的儲備力量,皆是有重大貢獻。’這樣傑出的成就,自然有名。”

男人懶懶掀眸,一雙多情的丹鳳眼散發著慣有的清冷,沉沉嗓音一開口氣勢十足。

“是嗎?我帶隊一向不是為了這些虛名,做好體育帶好每一個孩子那是顧某職責所在,沒什麽好驕矜的。廣先生剛剛談到——速度的締造者,顧某速度再好,還是趕不上你下手的速度快!”話是對著廣建功說的,餘光卻落在那個頭差不多能埋進桌底地姑娘身上。

廣建功莫名其妙看了一眼顧瑨珩,明顯話裏有話卻挑不出意圖在何處。

全程樂嶸戈腦袋深深埋著,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唯恐顧瑨珩一個不注意上來就叫了她的名字,那真是欲哭無淚,講不清楚。

段昊博一開始以為顧瑨珩隻是過來撒一下氣,沒想到這個人過來是成心泄氣。

當即出來圓場,訕笑著補充。“看來兩位很投緣哇!初次見麵難得有這麽多共同話題。”

樂嶸戈耷拉著小腦袋心裏忍不住的嘀咕,“這位大哥請問你是從哪裏看出他們很融洽,這麽明顯的你來我往。暗箭難防,請問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你,良心不會痛嗎?”

他扭過腦袋用著一臉拜托的表情暗示顧瑨珩,‘大哥好歹初次見麵,人家不要麵子的嗎?你這麽不客氣回懟,以後名聲不想要了?拜托,拜托,給點麵子?不看僧麵看佛麵???’

顧瑨珩懶洋洋的收回目光,很給某人麵子沒再出聲刁難。

廣建功知道今天這個話題是談不攏,也訕訕低頭沒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某位險些搭進去半條命的人長籲一口氣,心道。“好險這種高危行業一看就不是人幹的,他太難了。”

麵對這桌上迷之尷尬的氣氛。

那位上場攪|弄風雲的男人,見目的得到,便丟下一句。“我還有事,諸位慢聊。”

字正腔圓的話述裏,偏叫人聽出咬牙切齒的意思。

段昊博看著顧瑨珩邁腿往前走,一想到剛剛某人交給他的任務。

認命留在原地,想方設法絆住眼前這位仁兄。

嗬嗬,你有本事讓我絆住別人不讓這姑娘跟別的男人相親,你有本事絆住你家姑娘別讓她出來跟人相親呐!

所謂霸氣治理堵源頭,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懂不懂哇!‘你暗戀別人拿我當靶子,顧瑨珩老子上輩子是搶了你女人,還是挖了你祖墳?’

想來想去他旁邊這女的才是根源,段昊博扭頭似是賭氣般瞅了她一眼。

樂嶸戈迷茫了老半天,遂而扭過頭恰好撞上顧瑨珩回頭那極有深意的目光。

小姑娘擺在桌下的手,攪了攪。

腦袋跟漿糊似轉上好一圈,期間上牙齒還很誠心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得她“唔”了一聲。

眼淚連連在眼眶打轉,真是好狠一男的。

“怎麽了?”廣建功關切詢問。

樂嶸戈皺著一張小臉,不好意思憋了一句。“那個你們先聊,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失陪一會。”

段昊博本想著要用什麽方法將這位姑奶奶給送走,一聽到她要去洗手間,就差沒敲著鑼打著鼓嘿呦嘿呦將某人送走。

樂嶸戈狐疑地盯著段昊博一係列的動作,猶疑片刻恢複正常。“謝謝段先生。”

“不客氣,不客氣,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一邊說著一邊為其讓路。

廣建功貼心地對樂嶸戈保持微笑,“去吧嶸戈,昊博一向這樣沒正經慣了,你不用理他的。”轉而接著撂了撂臉色,做話說。“昊博,嶸戈她膽子小,你可別逗她。”

妥妥地貼心好男人形象,顯得護短又柔和。

段昊博退到一邊,苦笑著連連說道。“我哪敢呀?”

這句話實打實的真心話,他是真不敢。

這位未來搞不好他要叫一聲,“嫂子”的,他今天要是此刻敢對她不敬。

回頭被那位小心眼的人知道,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他才沒有這麽想不開。

樂嶸戈抬手掠起耷落下來的一縷碎發,起身利落向外走去。

果然一走到拐彎處,男子長身孑立的身影順著身後一縷霞光微塵穿透,雅碎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

暖洋洋,連帶著人也柔和了幾分。

這樣的顧瑨珩不似以往正經嚴肅,仿佛多了一抹生活氣讓人自然而然想要去靠近。

她抬頭,邁著細碎的步伐。

小腦袋一晃一晃,頭上的小豬佩奇隨著那高高低低的馬尾上下晃動,靈動的叫人移不開眼。

早在她走過來那一瞬間,顧瑨珩就知道她來了。

樂嶸戈身上有股淡淡幽香,從前顧瑨珩在想它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香味,好聞,幽雅。

不是濃烈的香水味,也不是芬芳的花香。

一室茶靜,潺潺的水聲和繚繞的茶香味,細聞之下才知道竟然是檸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