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流落街頭,下有對策
【樂嶸戈:“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流落街頭的周末,不可違背的母命!約等於慘……”】
“顧瑨珩,顧瑨珩,顧瑨珩。”她默默哀嚎。
“我上輩子一定是挖你家祖墳?還是我把你怎麽著了,你這輩子過奈何橋都不肯喝孟婆湯就是為了特意來找我尋仇的嗎?”
“實名,大寫的慘,我怎麽這麽難?”她簡直要開始懷疑人生。
本身還打算要不明天早上起來化個妝什麽的,醜化一下自己。
按理說按照她這個長相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小小的嘴巴,可愛的鼻,也算不上傳統意義的大美女!
可萬一對方瞎呢?萬一人家就喜歡她這一款呢?
思前想後了一圈,就覺得“美化”一番自己的外表,才是最好的選擇。
正當樂嶸戈第三百八十四聲歎息聲響起的時候,她悠悠地想,大概明天早上是不需要醜化外表。
就她這個黑眼圈加熊貓眼,希望不要嚇到明天那位仁兄就好。
真是難為你,人家相親,美美噠。你相親的這位,額(⊙o⊙)…一言難盡!
她也很絕望的怎麽辦?她也不想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後來的後來,樂嶸戈就在這麽反複又無形態地自我糾結中,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
這一晚,夜燈下的顧瑨珩耳朵生生紅了一整晚。
一想到明天的行程他就頭疼,看不到那個小傻子就算了。還有一堆糟心事,陡然心生倦怠。
隱隱的疲累感,劃過心尖,煩躁更甚。
他起身去給自己倒上一杯水,伸手摸了摸自己持續發紅的耳朵,哂笑一聲。“不至於吧?今年難道冷的那麽早,這個天就開始凍耳朵了?”
作為萬年熱血體質的顧瑨珩,從小到大就不知道“冷”是個什麽東東。
冬泳,冬天洗冷水澡,冬天穿的少,對他來說簡直是一件太正常不過的事情。
今年真特麽是出了鬼。
先是自己的行為不受控製,就算了。還是說身體,也會受意識形態的影響。
都說愛情中的男女像個傻子,除了必要的幼稚之外,還有很多事情是無法用科學去解釋。
說的,真特麽神了!
一晚上的折騰,後果就是鬧鍾響起,卻感覺被子在無形中控製了我所有的意識形態。
冬天起床原本就是件格外困難的事情,何況還是這麽件既沒有動力又沒有興趣的事情。
樂嶸戈使出了全身的洪荒之力,皆以第三次的起床失敗而告終!
她現在真的隻想跟她親愛的被子纏纏綿綿到天涯,“什麽相親啊,見麵啊,能不能通通都見鬼去吧?不好嗎?她好不容易的假期就這麽泡湯?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還是寶寶,需要靠睡眠長身體呢!”
“你說呢?”熟悉的聲音繞梁三圈。
樂嶸戈堆堆在眼前的瞌睡,這會直接嚇跑了三分之二。
秦女士雙手環繞,站在她房間門口跟個門神似的,大清早簡直了好不好。她擁著被子起身,懶懶的發問。
“母上大人,請問您是擱那兒cos哪位門神,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需要。”
秦夢娟側著眸,淡淡看著樂嶸戈。一臉給你個表情,你自己體會的意思。
真的,她頓時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她訕笑的抬抬手,耙耙頭發。“那個,我看我還是起床好了。”
樂嶸戈灰溜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得孩子氣式碎碎念。
“我難得休息一天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就非得安排在今天嗎?我這麽困,我現在脾氣這麽差,您就不怕我一會跟別人見麵把對方噴的渣都不剩,到時人趙阿姨見到您躲都來不及?”
“還有那個趙阿姨看上去一臉媒婆相,怎麽真幹起了媒婆的事情,做不到自己家女兒地主,就來慫恿著給別人家的女兒相親?我看就是婚姻家庭不和睦,所以見不著人家家庭紅紅火火,偏也就您那麽相信她,她介紹的人那能靠譜嗎?”她得啵得,得啵得。說的歡快,顯然是積聚已久的眷念太重。
樂嶸戈穿上衣服,不情不願的下床去刷牙洗漱。
秦女士今天一反常態,沒去接她下言。
而是自顧自站一旁,將洗衣機的衣服拿出來抖晾。
小姑娘賭氣似的磨洋工,慢慢吞吞刷牙洗臉。
直到,磨唧到最後,實在是沒什麽好磨蹭的,才懶洋洋走到飯桌邊上慢條斯理的吃早飯。
樂塵壽將早上現磨的豆漿端上桌,樂嶸戈忍不住感歎一句。“哇哦!老樂同誌,今天的早餐怎麽這麽豐盛?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樂塵壽起身去廚房,拿了幾個杯子又折了回來,笑嘻嘻的看著樂嶸戈。
一杯新鮮奶白的豆漿,冒著熱騰騰地白氣看著人心暖洋洋。
早冬的晨起,這樣的早餐一天都會讓人心情特別好。
除了即將要去麵對的這件事情之外,一切都顯得那麽美妙。
正當樂嶸內心默默感慨,‘生活多麽美妙,我卻如此不好,這樣不好,不好。’老樂同誌將剝好的雞蛋放到樂嶸戈碗裏。“來,乖女兒,多吃點啊!”
樂菁嫻滿心期待等著老樂同誌的雞蛋,結果就看見老樂同誌就這麽坐下來,絲毫沒有要平等對待的意思。
她不高興的抗議,雙手拍桌。“喂,我說老樂,你偏心阿姐至少也別當著我的麵吧?能不能稍微避一點,你這樣我會感到很絕望好嗎?”
“絕望嗎?”樂塵壽重複了一句。
“你說呢?”小姑娘不高興的反問一句。
毫無意義的一問一答,樂嶸戈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樂此不疲,換湯不換藥在類似的事情上,每個月都要上演那麽一兩回,簡直比女兒家的生理期還準。
她悠悠的想,哪知樂塵壽倒也不反駁,笑嘻嘻的看她。
身後的某位,忽然很有假設性開口。“其實,也不用那麽絕望。比如說下次你相親,我也要你爸這麽伺候你,怎麽樣?”
樂菁嫻果斷乖乖……閉嘴。
母上大人一副,馬上就要變身的既視感,簡直比龍卷風過境還要可怕。
樂嶸戈張口的嘴巴,默默給收了回來。
看到碗裏的粥和雞蛋頓時就覺得沒了胃口,她默默將碗推到老樂麵前,求救似的看著樂塵壽。
“爸爸,SOS。”
老樂同誌心領神會接過她的碗,樂嶸戈鼓了鼓自己腮幫決定還是喝點豆漿好了。
奶白的豆漿冒著香氣,醇厚濃香的味道沁潤整個鼻尖,她小口小口的撮著。
“老公呀。”
樂塵壽喝粥的手一抖,稀飯差點灑的哪哪都是。
他機械的抬起頭。心有餘悸看著秦夢娟,又默默回想了一遍自己最近好像沒做什麽惹這位皇太後不高興的事情吧???
“啊?怎麽了?老婆,你說刀山火海在所不惜?還請太後明示!”樂父的忠心,表得格外實誠。
“哦!也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可能識人不明。你說趙姐這個人怎麽樣?也不知道她介紹的人靠不靠譜?咱家樂樂這可是第一次相親!哎呦,不放心!”秦夢娟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這皮球踢得真香。
樂塵壽這一下不止手抖,連帶著腿也抖。
他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盡量縮小存在感的兩姐妹。
低聲詢問,“你們倆,早上誰說什麽了?”
樂菁嫻秉承著一貫多說多錯的原則,直接裝死不開口。
樂嶸戈幽怨的看了自家老媽一眼,第一次對於樂菁嫻的評價深有體會。
“秦女士就是個不能吃虧的主,一點都不能。早八百年前吃的虧,她都得叫你還回來。所謂真香定律可能會遲到卻永遠不會缺席,誰惹了秦女士就一句話,‘自求多福吧’!”
樂嶸戈認命的低頭,默默抬手,悄聲說道。“我說的,我說她一臉媒婆相,還幹起了媒婆事。”
“沒了?”愣了半晌,他反問。
“還有,她家庭婚姻不和睦,所以見不著人家家庭紅紅火火。還說秦女士相信她,說她介紹的人能靠譜嗎?”樂嶸戈垂頭喪氣的答著。
驀的,豆漿都沒了一開始的香味。果然這有蓄謀的豆漿,就是不好喝!
他默默放下手上的碗,就是一個坑,回答與不回答都是同樣的結果。
他要是前腳敢回答靠譜,後麵他家親親老婆就一定會以各種理由認真詢問,反複思量。“你怎麽知道她人不錯?你和她很熟嗎?行啊,樂塵壽我真是沒看出來你何止是喜歡蘭草,你就是喜歡花花草草嘛!”
他要是回答,“不靠譜,”那不就等同於證明他對女兒相親對象的人品,不信任嗎?
回答是個坑,不回答也是個坑,簡直是坑上加坑。
這麽損的問題,就不能相親相愛求放過嗎?
樂嶸戈默默觀察局勢,朝樂菁嫻去了個眼色。
姐妹倆極有眼力見紛紛端坐好,“那個老樂同誌,秦女士。我們倆都吃好了我去相親順便帶著妹妹中午在外麵吃午飯,下午逛個街啥的,你們就不用等我們吃飯了。”
“是啊是啊,阿姐會照顧好我的。我們走了,爸爸媽媽慢吃。”樂菁嫻急忙附和。
說完之後,姐妹倆拿上包慌慌張張的出了門。
剛走到樓下,就聽見某女士現場河東獅吼。
“你說誰蠻不講理?”
“你說誰不好說話?”
“還有,我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站在樓下的姐妹倆,第一次覺得晨起的寒風竟如此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