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中的恬靜(田徑)

【顧瑨珩:“當初他不知道她心中的恬靜(田徑),隻覺得這麽可愛的姑娘,一定是吃可愛多長大的!”】

‘這一下是徹底說不清,你說我要說咱倆沒啥關係,人家能信嗎?’

‘關鍵咱倆本來也就沒關係呐!’

鑒於這種‘想想就虧’的心理,樂嶸戈的心情頓時也不太明朗。

顧瑨珩低頭,餘光掃過一臉糾結的姑娘。

淺淺的笑容氤氳在空氣中,頓顯婉轉悠揚。

反應過來的樂嶸戈抱著柱子死活不肯撒手,顧瑨珩就這麽拉著她的胳膊,往前走。

不敢用力,小姑娘看上去細皮嫩肉。

微好笑的挑眉,示意她。

‘不走,你想要幹嘛?’

小姑娘皺著眉,一臉正義。

“顧瑨珩,我不和你一起進去。你放開我,咱們各走各的。”

第一次樂嶸戈難得硬氣,敢站在顧瑨珩的對麵公開叫囂。

男人勾了勾唇,雙手環繞。微掀眼皮,晲著她看。

問出今晚又一個讓樂嶸戈回答不上來的話題。

“為什麽?”

大魔王居然堂而皇之的問她為什麽?

有沒有搞錯,她要是這麽堂而皇之的跟著顧瑨珩走進去。

她敢保證不出今晚,整個舟安市的體育圈加上她們舟大就能亂的跟鍋粥似的好吧!

這麽紅果果的八卦需要問為什麽嗎???

居然還問她為什麽,能為了點啥,你心裏就沒個五線譜?

當然樂嶸戈有膽量拒絕顧瑨珩,說到底也沒膽量跟他直接叫板說不。

“嗬嗬,不為什麽。您說能為點什麽呢?”

扭過頭樂嶸戈悄聲囈語。

‘何況就咱倆這樣走進去名不正言不順,我還不得被舟安市那群愛慕你的小女孩給撕吃了嗎?’

‘我是缺心眼,還是缺心肝呢?’

‘還好打小我媽鈣鐵鋅硒維生素給我一次性補的全,不然這會我還有活路嗎?非得一次性把我啃的皮包骨頭都不剩了你才甘心?壞銀!’

顧瑨珩不是第一次發現這姑娘喜歡自言自語的嘟囔。

每一次前半句聽得還很清楚,後麵就不知道小姑娘在那私語些什麽。

“樂嶸戈,你說話都喜歡這麽一個人的嘟囔嗎?”

小姑娘眨眨眼睛,看了他半晌。

突然很糾結的盯著他,這一次倒是明顯放慢語速。

得,不僅語速放緩了,連帶著還多了點婉約勁。

“那不然呢?難道要一隻狗的嘟囔嗎?”假笑似的提問,看上去很一本正經。

顧瑨珩頗有些哭笑不得。

一秒破功,嚴肅的麵龐上漾起那抹笑容。

暖的如四月秋風,一吹樹葉沙沙作響,池塘裏滿是花香。

真應了那句。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靜謐最美,美中於無形。

小時候成天知道跟在老師身後念。“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卻不知道美的是煙雨朦朧,淡的是清新恬靜。

一如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田徑,和眼前人。

“樂嶸戈,挺好奇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她眉目晴朗的看著顧瑨珩,這一會倒是答的不溫不火。

像大魔王這樣的人,你還指望他能給你來一場幽默的小段子嗎?

中規中矩,才是王道。

“顧隊吃什麽長大的,我想我也一樣。”

“反正肯定不是吃你家大米,就算感謝,我也得感謝袁爺爺。”

顧瑨珩思忖片刻,寵溺地默念了四個字。

“伶牙俐齒。”

“多謝顧隊誇獎,能在您嘴下獲這四個字的殊榮,也是榮幸。”

隱匿的笑容逐漸放大,他點點頭,饒有興致。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可愛多。估計,你打小也沒少偷吃。”

樂嶸戈麵色爆紅,迅速乖巧的保持沉默。

小時候為了偷吃冰淇淋,她都不知道同母上大人做過多少拉鋸戰、地道戰、堡壘戰、反擊戰。

最終,都成功被如偵探般的秦夢娟女士通通瓦解。

每每這個時候,她家老樂同誌。

樂塵壽先生都很不客氣的一副作壁上觀,幸災樂禍狀。

簡直是成長的一部血淚史,往往被在自己心裏很重要存在的某個人挑明。

即使無心,她也會不好意思的好嘛!

“看來我猜的沒錯?”

“顧隊有勇有謀,果然決斷,一般人怎敢輕易與之相比呢?您老人家一出馬,還能有什麽猜不中?”

“要是您沒什麽事情,還請您發揚一回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讓我先進去,成嗎?”

樂嶸戈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盡可能控製自己的表情管理。

顧瑨珩沉吟片刻,他承認某人的“老人家”聽來卻是不怎麽樣。

眼下也不是個算賬的絕佳時機。

鷹隼的目光微眯,欣然答應。

“好。”

得到首肯的樂嶸戈如獲大赦,腳上跟裝了飛毛腿似的,一溜煙跑沒了影。

顧瑨珩之所以答應的如此爽快,自有考量。

男人雙手插兜,看上去又撩又痞。

明明人畜無害的不具攻擊性,細看之下,眼下狹著那寸精光又腹黑至極。

“出來吧,聽了這麽久的牆根,沒想到黃副主任還有這種愛好?”

“哈哈,那個顧隊。”黃友良邁著步伐慢慢走近。

“黃友良,我不管你打的是什麽心思,把你的尾巴收幹淨。”

“我這個人呢,別的特點沒有,就是護短,特別的護短。你想幹什麽我無權幹涉,也不想幹涉,但我隻有一點要求,凡事正大光明,別把你不幹不淨的手伸到不該伸的人身上。”

顧瑨珩言盡於此,也沒管身後人的態度。

抬腳轉身離開,動作如行雲流水利索幹淨。

在舟安,關於顧瑨珩的說法很多。

且不說他當年尚未退役,手上大把的資源和超強的個人能力就是舟安市的心頭好。

他的代言力、業務能力、技術水平哪一樣不是上乘。

就連女粉絲都是大把大把,台下每一次坐著助威、呐喊、和啦啦隊裏麵的姑娘。

不是把眼睛盯在他身上瞅,還舍不得移一寸目光?

後來他突然退役,更是硬氣的直接做起教練。

在他手上開創了基層教練帶領弟子參加奧運會的一代傳奇,他本人更一度成為舟安市速度的締造者!

原本顧瑨珩也沒有像如今這麽火。

一場濟南奧體中心“西柳”體育場的驚豔表現,令國人記憶猶新。

男、女1 00 m和女子200 m金牌的驕人戰績,讓“舟安速度”在全運會的賽道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跡。“導演”這一切的,就是舟安市田徑隊總教練顧瑨珩。

與此同時他也成為全運會曆史上,首位同時奪得男女百米項目金牌的教練員。

加上素來本人脾氣火爆,喜怒不明。

更沒有什麽對口喜好,這一次居然會栽在一個丫頭片子身上。

黃友良看著麵前消失的背影笑的若有所思。

樂嶸戈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心裏還有一陣心虛。

她低頭快速平複心理壓力,隻是嘴角那麽淺淺笑著。

一瞬間,她想這樣的顧瑨珩看上去,也沒了想象間那樣遙遠。

喜悅在心裏無限放大!

顧瑨珩在包廂門口頓了一會,進門順著裏麵的方向環視一圈。

略微閃耀著精光,越過眼底。

從兩人出去,毛千仁的視線便一直停在其背影上,直到這兩人前後腳進來。

主座上兩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心思通透的跟什麽似的。

範昌明闔了闔嗓音,笑著朝顧瑨珩開口。

“小顧啊,今天你雖是上賓。”

“可我們這些老家夥怎麽著也算是你的一屆長輩,不如我同你教授倚老賣老一回,咱們相互對開的坐著,你看可好?”

顧瑨珩心思通透,自然求之不得。

樂嶸戈乜著眼睛順著校長的話,看著所謂的互相對開。

她來舟大任教,時間、年齡、資曆,都是一眾老古董中最年輕的,對開就意味著顧瑨珩將會坐在她的旁邊。

到底是什麽猿糞呐!粘粘性這麽強的嗎?

請問她有沒有申訴、拒絕的權利呢?

樂嶸戈當即回頭,用著滿臉真摯,一臉懵懂的表情期盼顧瑨珩可千萬別答應。

某人愣是連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笑的如沐春風像個人樣。

“那是自然,對於舟大而言,顧瑨珩永遠是學生。”

“今天沒有什麽顧隊,榮譽,有的隻是家常與閑聊好了,我不拘禮,各位也一樣。”

一席話說的光彩,贏的漂亮。

滿滿都是一個成功男人不忘初心的證明,狡黠、腹黑間還帶著一絲明晃晃的算計。

樂嶸戈忍不住,低聲吐槽了一句。

“大魔王一出手,果然就知道有沒有,社會人呐這是!”

於是顧瑨珩,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坐到樂嶸戈的旁邊。

落座時還很客氣的朝她寒暄式的點了點頭,小姑娘嘴角沒控製住抽了一下。

笑的很不自然。

她一向懂得明哲保身,基本顧瑨珩落座之後,小姑娘全程cos木頭人狀。

有些人適合長袖善舞,自然就有人適合被投喂的乖巧。

從頭到尾,別人都在那盡可能的攀交情,做熟稔狀。

唯獨這姑娘心無大誌,占盡了優勢的坐在顧隊旁邊。

盡可能縮小存在,玩身前的台布。

偶爾端起麵前的水杯抿上一兩口,全程沒有一點肉眼可見的不耐煩,但心裏一定是暗自嘀咕。

飯桌上眾人看著顧瑨珩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弧度,看上去竟柔和的透露著些許詭異。

也是有些不解加好奇,躍躍欲試卻又沒有一個人敢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