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之謎

一路上柳若琪就像是一隻小燕子似的,不停的問著淩驍之前破案的經曆。

淩驍便也隻好挑了幾個特別的案子告訴給了她,古堡吸血案,男童倒掛上吊你案,冰窟雪人案等等。

結果,這可把柳若琪給嚇壞了,一邊聽的時候,一邊死命的擰著淩驍的衣服,把他那新買的襯衫給擰得皺巴巴的。

周韋毅通過後視鏡看到身後的兩人有說有笑,心裏的如意算盤也算是有著落了。

其實,周韋毅故意把柳若琪放在淩驍的身邊,就是怕他出獄之後,心理壓力過大,一心想要給哥哥報仇,這樣長期下去身子絕對吃不消。

而給他安排一個單純善良並且又愛笑的柳若琪在身邊,就能讓他盡可能的去回憶以前的事,畢竟,要重新抓捕那一幫犯罪團夥是很艱難的,直到今日,他們都無法判斷出究竟這個組織的幕後是誰。

“周隊,我們到了。”百回鳴看了眼前麵的小村碑,發現麵前就是他們要去的桂溪村了。

一下車,周韋毅便讓大家全部分散行動,盡可能找當地三十歲以上的村民進行走訪,問一下是否知道十年前汪書林的死因。

淩驍也拿起了自己的肩包,看著身後一臉茫然的柳若琪說道:“走吧,還愣著幹什麽?”

柳若琪擺了一個O的嘴型,但是卻沒有出聲,而是立刻湊到了淩驍的耳邊,大聲的說了一個字:“噢!!”

“你要死啊。”淩驍被她嚇的捂住了耳朵。

柳若琪這幾天也漸漸的和淩驍熟絡起來,所以也越發的開起了玩笑,通常她開完玩笑之後的下一句話就是:“哎呀~淩驍哥,我錯了。”

“錯錯錯,就知道說錯,錯了又不改,再這麽被你嚇,我心髒病遲早犯了。”淩驍白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隨後,淩驍和柳若琪走進了村裏,發現這些村民似乎都很忙碌,走起路來都是三步並作兩步的。

淩驍這時看到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老伯,正拿著鋤頭往村外走去。

“阿伯,能否耽誤一下您的時間,問你一些問題?”淩驍走上前去,禮貌的問著。

阿伯愣了下,上下打量著淩驍,因為淩驍並沒有穿警服,要是在村子裏出現一大堆走訪的警察的話,那恐怕整個村子都炸了。

“啥事?”阿伯警覺的問道。

柳若琪立刻作著介紹:“阿伯你好,我們是臨江刑偵隊的,想要谘詢一下情況。”

說完之後,柳若琪便拿出了自己的證件,以示自己的來意。

阿伯倒是不含糊,直接拿過了柳若琪的證件,認真的觀察起來,並且嘀咕著:“柳右琪......女娃子,你是警察?這照片好看。”

柳若琪尬笑著,無奈的解釋著:“阿伯,那個字念若。”

“我知道,我知道,我故意的。”阿伯笑嗬著,連忙掩飾著自己讀字讀一邊的習慣。

“你們想問什麽?這村子的大小事我都知道。”阿伯聲稱自己以前是在村委會幹活的,很多事他都有所了解,“你們不要阿伯阿伯的叫我,我不老,才53歲,叫我老王。”

老王......柳若琪差點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倒是淩驍憋著上前問道:“那個王伯,我想問下十年前去世的汪書林,你知道麽?”

“知道啊,怎麽會不知道,這件事很多人都記得的。”王伯似乎一提起汪書林的死就立刻激動起來。

“很多人記得?”淩驍反問著。

“他啊,人老實,村裏人對他的印象都很好的,在家裏很勤快,基本不去玩,經常跑去山上幹活,砍柴啊,挖筍子啊。”王伯仔細的回憶著汪書林的性格。

隨後,王伯向淩驍和柳若琪講述了十年前的事情......

十年前,2008年1月28號的這一天,是農曆的臘月二十六,臨近春節,村裏人大多都在為過年緊張準備著,很少有人再下地幹活了。

可是,家境拮據的汪書林還要到山上去挖竹筍貼補家用,那天一大早,他收拾好工具,帶上妻子為他準備的幹糧,像往常一樣離開了家。

隨後,他又沿著常走的小路走上了山。

“那一天啊,我還記得,我在村口邊這抽著水煙,他看到我之後,就喊了我一句王叔早,我應了他一聲,沒想到這竟然是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哩。”

王伯可能之前因為之前和汪書林一塊去山上挖筍幹活,兩人的關係也是很是要好,在談到這裏的時候,他竟然眼眶濕潤起來。

半天過去了,汪書林從山下挖完竹筍回來,準備回到村子裏。

然後汪書林看到自己鄰居家的老李在水庫大壩那歇息,便走上前去,嘮嗑幾句,相互寒暄著自己今天挖筍的狀況。

隨後,汪書林便背上竹筐,和老李說了兩句話後,便離開了。

可是,在過了幾分鍾之後,村裏的人發現汪書林直接倒在了村口邊上,奄奄一息了。

由於傷勢過重,汪書林還沒等送到醫院,就已經停住了呼吸。

汪書林的家人很是傷痛,因為他這麽一走,留下了康愛青和九歲的汪建華,以及兩個年逾古稀的老人。

“每逢忌日、清明、鬼節,書林的那個老父親啊,總要去墳上看一看,給兒子燒燒香,拔拔草,唉,白頭人送黑頭人。”

王伯說著說著,自己都已經動情起來。

而淩驍發現自己身後的柳若琪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了,她一邊哭著,一邊哽咽的說道:“太,太慘了。”

經過王伯的敘述,淩驍似乎已經把案情的經過給理順了,於是便也不再耽擱王伯的幹活時間了,“王伯,謝謝你了。”

這時,王伯也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懷疑?......”

王伯也不便說太多,隻是簡單的起了一個頭。

淩驍當然懂王伯說的是什麽意思,他輕輕的點了下頭,隨後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說道:“王伯,這件事要保密,不能隨便說出去。”

“好,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是有可能這個的。”王伯這時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但是他們的家人不報案,我們這些外人又能說什麽呢?”

淩驍點點頭,隨後和王伯告別之後,便拉著柳若琪繼續走進村子。

而柳若琪此時的眼睛顯然有些紅腫了,她使勁的擠著鼻涕,然後支吾的問著淩驍:“淩驍哥,我,我是不是很丟人啊?”

其實淩驍本來倒是覺得什麽,但是竟然她這麽問了,便決定嚇唬她一下,於是嚴肅的說道:“是,我覺得很丟人。”

“啊?可是,我,我現在控製不住我自己的淚水啊,它要掉,我也沒辦法,要不你給我講個笑話唄。”柳若琪眼珠子一轉,開始讓淩驍講笑話逗自己開心,轉移注意力。

淩驍瞥了她一眼,“究竟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還得供著你啊?”

柳若琪見他不肯,便嘟囔著:“人家的師父個個都是溫柔、說話好聽的小哥哥,我的師父卻是一個無情的麵癱怪。”

“有一個焊工,他經常要焊鋼鐵,有一天他兒子要他去放煙花給自己看,他不肯,說了一句:陪你放煙花,總有一種加班的感覺。”

淩驍頓了下,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繼續往前走了。

柳若琪待在了原地,仔細的回想了下淩驍的話,隨後驚訝的反問著:“你這個是冷笑話?!”

隨後,一陣爆破的笑聲傳**在村子裏,柳若琪萬萬沒想到淩驍說的笑話竟然這麽二,不僅二,還特別冷。

淩驍看著眼前這個小瘋子,不禁的搖搖頭,隨後來到了汪建華的祖屋。

此時的周韋毅等人已經來到了這裏,並且詢問著汪書林的父母,讓他們回想一下十年前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碰巧的是,康愛青,也就是汪建華的母親也在場,她已經從昨天在醫院接受治療後,回到了家裏。

淩驍看到汪書林的母親已經滿頭白發,褶皺和皺紋布滿了整張臉皮,她經常拿著汪書林唯一一張照片坐在門沿邊,呆呆的看著。

在她看來,就算是自己現在立刻去死,能換回來自己兒子的命,她也是毫不猶豫的,可是世間上並沒有這樣的買賣。

根據汪建華之前在警局裏講述,當父親倒在村口邊的時候,自己被媽媽領著去看爸爸,他發現自己父親的嘴邊是有血漬和一點白沫的。

可是,當他問家裏人的時候,他們卻都表示自己並沒有看到,而且還說汪建華是自己瞎講,亂編的。

“康愛青,你還記不記你老公死的時候,身上有沒有什麽變化?”淩驍覺得小孩子雖然小,但是九歲已經有一定的認知能力了,所以他也相信汪建華當時的確看到了他的爸爸是有情況的。

康愛青搖搖頭,“沒有,就倒在那裏,一動不動。”

而且,據百回鳴他們走訪得來的情況,那些村民說汪書林在村子裏的人緣極好,壓根就不存在有人想要害他的可能性。

“難道?真的是汪建華看錯了?”淩驍猶豫著,隨後看了看門沿邊上,那身材瘦小,一直看著自己兒子照片的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