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陌人求助
“唔！”
魏凜被身後的人製服住，動彈不得，隻得又踢又打的，拚命掙紮。
“妹妹莫動！”在魏凜快要掙脫束縛時，突然從身後傳出了一道冷清的聲音：“在下並非要傷害妹妹，妹妹且莫激動，聽在下一說。”
魏凜聞言，愣了愣，也很快冷靜下來，不掙紮了，魏凜身後的人也很識相地放開了魏凜。
魏凜轉身望去，也是一位姑娘家。這位姑娘看著年紀不大，估計比魏凜大一兩歲左右。她容貌煥麗，眉清目秀，也是個美人兒。不過讓魏凜更為關注的是，那姑娘身著一身黑色便衣，那漆黑的衣衫上竟沾有血跡。
“真是抱歉，突然便礙下妹妹。”那姑娘完了彎腰，福身作揖，恭敬道：“但請妹妹見諒，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魏凜聽的此話，隨後便聞到一股血腥味。魏凜蹙了蹙柳眉，心裏暗想不對勁。但魏凜並無打斷姑娘的話，隻是一邊安靜地聽著，一邊在心裏思索。
“恕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咳咳……”那姑娘說著，突然咳嗽起來，魏凜這才看到，她不止衣服上，右手上也有許多血跡。那血腥味，怕是從這姑娘身上傳來的。
“你……你沒事吧？”魏凜心裏有些不忍，好似月亮般會散光的大眼睛也忍不住透露出擔憂的氣息，看著姑娘那傷口，有些擔心道：“你流了好多血……”
那姑娘隻是一麵捂嘴，一麵搖頭。魏凜心善，一向看不得別人不幸，於是顧不得那麽多，將自己所配的一些止血藥遞與了姑娘。
那姑娘見的魏凜遞給自己藥，顯然是愣了一下。魏凜歎了口氣，將藥塞到姑娘手中：“大姐姐你的傷還在流血，若是不快些止血，怕是會很有生命危險。這是止血藥，你快把這藥吃了吧。”
“不……不行……”姑娘猶豫了幾下，但還是拒絕了，頭都快搖成了撥浪鼓：“我……我不能吃，我不能接受。……我沒錢。”
魏凜聞言，愣了愣，隨後自己拿上藥，輕輕拉過姑娘的手，為其上藥：“我不會收錢的啦……我替你上藥吧。”
因為姑娘右手的衣衫十分破爛，看那衣裳上的整齊的割痕，量是些甚鋒利的武器整的，所以魏凜一下拉開了姑娘右手的衣衫。
魏凜這才看清了姑娘的上，白皙的手臂上有一條狹長的觸目驚心的劃痕，看著像是被什麽東西割到了，血還一直流個不停。
魏凜也是也是有些被嚇到了，一麵替姑娘包紮，一麵在心中暗暗感慨誰這麽狠心，對一個女子下這麽狠的手？
“好了，已經包紮好了。”過了一會兒，魏凜便替姑娘上好了藥並包紮好了。魏凜為何包紮得如此熟練快速？在這問題上，魏周可是有著不少的功勞。魏周從小到大，哪次受傷不是找魏凜替他包紮的？
姑娘看著魏凜給自己包紮好的手臂，愣了愣，顯然是驚訝於魏凜的行為。魏凜垂了垂眼睛，有些傷感，她見到了姑娘好看的眸子紅了。多好的一姑娘啊，怎麽會變成會這樣呢？
“妹妹……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那姑娘感動之餘，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也不顧得魏凜還在替自己上藥。她突然一把抓住魏凜的肩膀，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有些失態地大聲道：“我……想請妹妹殺一個人！”
魏凜剛還在心裏感歎那姑娘力氣如此之大，一個受傷之人竟將她的肩膀抓的有些生疼。可魏凜聞得姑娘此言，更是被大嚇一跳。
魏凜瞪大了那雙瞳剪水的美眸，顯然很是驚訝。這個大姐姐……是認真的嗎？竟讓魏凜……去殺人？
那姑娘自然也看得出魏凜的驚訝，她歎了口氣，一隻手捂住傷口，另一隻手遮了遮嘴，紅著眼睛道：“在下認為，妹妹也是個江湖義士。我想請妹妹，去殺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在下名喚阿琳，住在這鎮邊的一戶小人家裏。我家自幼貧寒，家中隻有一個花甲之年的母親。母親一手將我拉扯大，常年勞累，最後積勞成疾，急需一種貴重藥材救命。可……”阿琳低著頭，美眸中凝著的水霧好似要流落下來，滿目的蕭然讓人忍不住望多幾眼。
魏凜低了低眉，心裏不禁同情起阿琳。魏凜自己也是從小便失去了母親，而後父親也死得早。現在魏凜聽得阿琳這般說，心裏不免也會有些共鳴地悲傷。
“可是……那種藥材，隻有莫家藥商有的一售。但我與莫家有些恩怨，莫家……竟將那藥材燒毀，也不願賣於我！……”阿琳一邊掩麵哭泣，一邊說道，語氣間聽起來滿是淒涼：“我雖與莫家有恩怨，可我那母親，可是無辜的啊！可憐我那年過半百的老母親……竟是活脫脫的病死了！我……”阿琳說著，眼中的淚水更是盈眶。
魏凜皺了皺眉，雖沒有作話，但她心中十分憐憫阿琳與阿琳的母親。她咬了咬唇，心道那莫家可真是狠心，她最討厭這樣的人了，跟她後娘王玉環一個模樣。
“在這偌大的江湖，可是人人皆知……”阿琳說著，忍不住又哭泣起來：“那莫歆為了繼承莫家財產，親手殺掉自己兄弟……他繼承了他兄弟的財產後，開始原形暴露。他仗著自己的家財萬貫，勢力龐大，便開始各種欺騙壓榨百姓！我本與莫家無仇，但無意間見的莫家家主在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欺負一個良家婦女！這種事情，怎可袖手旁觀？我便出手救下那姑娘，正因此，我與莫家結下了恩怨。此後，莫家一直在針對我，將我趕盡殺絕！還……害死了我的母親！”
“你說莫歆他……為了財產，殺掉自己兄弟，還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良家婦女？”魏凜挑了挑眉，抿了抿嘴唇，心裏有些震驚：“就因為你出手相救，所以便不賣於你藥，害死了你母親，還對你趕盡殺絕？”
阿琳含淚點頭，一邊輕泣，一邊道：“正是如此……所以在下，想請妹妹替我……除掉莫歆!有多少成了無辜的百姓，因為莫家，死於非命！莫家家主莫歆，害死了多少人命？”
魏凜皺了皺眉，雖然她沒有說甚，但是連阿琳也都可以看得出，魏凜已經十分厭惡這莫歆了。
魏凜轉頭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魏凜有些奇怪地看著阿琳，問道：“莫歆這人雖的確可恨，可是……為何阿琳姐姐要尋我呢？為何不去報官抓了這廝？縱然莫家勢力龐大，但這般大膽妄為，若是官府不管管，可還有王法？”
阿琳歎了口氣，又沒忍住紅了眼睛，隻是自顧自地道：“我又何嚐沒去報官？可是官府……那裏會管這等事情？尤其是像莫家這種大家族，官府的人根本就不敢幹涉……於是在下便自己打算著去刺殺莫歆那禍害，怎奈在下身手愚笨，不敵莫家……想報仇，卻無從下手。嗚……我的命好苦……”
魏凜挑了挑眉，想說什麽，但是張開小嘴後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她與魏周，從大老遠初來這長平城，到沒想到，這世道竟是這般？
“在下也知道，妹妹難做。畢竟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阿琳低頭，有些猶豫道：“但是……在下已經無路可逃了……我先前見的妹妹你與莫家筱翎在客棧鬥武，知道了妹妹是個江湖難尋的正義俠士，而且武功高強，深不可測。於是在下便自作主張的將妹妹攔住……”
魏凜聞言，突然紅了臉，有些靦腆地摸了摸腦袋，尷尬一笑，道：“啊，客棧……那荷包真不是我們竊的……那筱翎被那大嬸兒給騙了……”
“在下也相信，妹妹與那哥哥不是竊錢賊。”阿琳說著，拉過了魏凜的手，遞了一個袋子上前，道：“妹妹且收下……”
魏凜有些疑惑地托著袋子，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袋子，才發現裏麵竟裝滿了錢！這可把魏凜驚到了，魏凜自從跑出魏家莊，可再也未曾見過這般多銀子啊！
“大姐姐，這錢……我不能收下！”其實魏凜又何嚐不心動呢？可是讓她殺人這事，她真的有些做不到。
阿琳聞言，她也不沒有收回那錢，隻是紅著眼睛看著魏凜。阿琳那秀氣的臉上布滿悲哀，看起來倒是惹人心疼。
魏凜手裏捏著那錢袋，咽了咽口水。她其實是挺想替阿琳殺掉那對狗男女的。可是，自家哥哥要是知道自己要去殺人，魏周可能會把魏凜綁著扔去喂狗吧……
“妹妹，權當姐姐求你了……”阿琳見魏凜遲遲猶豫不決，於是一個順勢，跪了下來。要不是魏凜攔得快速，阿琳都要給魏凜磕頭了。
“我……”魏凜蹙了蹙眉，在深思些什麽，最後隻得歎了口氣：“我且試試吧……若是實在不行，我定會把這銀子還你……”
“不，我相信妹妹可以成功！”阿琳破涕為笑，雙手扶在魏凜肩膀上：“若是真是失敗了，也無妨，銀子不必還於在下！妹妹既有心替我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未成也是實情之理，在下又豈敢有怨言？這些銀錢 妹妹便收好吧！”
魏凜點頭，有些忐忑地將錢袋捏在手中。雖然阿琳如此之說，可不知道怎的，魏凜心裏總是有些不安。
“妹妹，且莫要在糾結於錢財一事了。”阿琳突然正了正臉色，將魏凜的思緒牽了過來：“這次刺殺，妹妹定要小心為好！那莫歆可好生狡猾，妹妹莫要吃了她的虧！”
“姐姐此話怎講？那莫歆這廝，可是很厲害？”魏凜聞言，不解問。
阿琳突然麵露懼色，眼神中卻又透露出幾分厭惡：“妹妹可說對了，那莫歆，的確不是個簡單東西。那廝看著容貌俊逸，聲音好似會蠱惑人心一般，身高也七尺有餘，的確是個難尋的美男。隻是那廝心狠手辣，妹妹莫要以貌取人。況且那莫歆修有武功，妹妹雖藝高超，但也要萬萬小心，莫要上了那廝的當。”
魏凜聞言，甚是疑惑地耷拉了下靈光的大眼睛。魏凜聽得阿琳的描述，那不是跟王玉坤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那廝活浪費了一副好麵孔，人臉狼心的，妹妹莫要掉以輕心。”阿琳似乎看出了魏凜的猶豫一般，接著道：“那莫歆到時肯定會與妹妹說，他是個好人。妹妹可莫信！那廝成天被人追殺，被殺的怕了，於是總喜歡給自己洗白，生怕被仇家砍死的。他這般就是為了混淆敵人思路，妹妹且莫上了當！”
魏凜瞪了瞪眼睛，顯然是有些驚訝。這莫歆也是挺可以的啊，欺負壓榨百姓的事沒少做，自己的臭名皆傳遍江湖，還自稱自己是個好人？怎生有如此臭不要臉的男人呢？
“呼……好，我會與姐姐報仇的！”魏凜呼了口氣，心想著要趕緊想辦法跟她哥哥說說，於是便辭去：“那姐姐，你在這裏等我好消息吧！我且去找個幫手！”
阿琳微笑著點點頭，滿臉是溫柔，看的魏凜心裏還量著自己還好是個女娃兒。先是遇到筱翎那風姿颯爽的大氣美人，再遇到阿琳著溫柔善良的小家碧玉，若自己是個男娃兒，怕是要淪陷咯！隻可惜，那筱翎竟是那般可惡的莫家的人……
魏凜也不多說了，再與阿琳交代一番，便匆匆離去了。她還得找找她家哥哥呢，她可不敢一個人自作主張地跑去殺人。
阿琳親和地微笑著，目送魏凜離去。可是令人意外的是，見的魏凜已經遠去，阿琳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阿琳緊繃著臉，溫柔氣息全然不見，不著痕跡地冷冷一笑，隨後轉身看了幾番。最後慢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