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智逃追擊

魏凜抿了抿嘴唇,單手扶著筱翎,另一隻手緊揪著自己哥哥的衣袖。她不敢輕舉妄動,隻得緊緊地盯著眼前人,不說話。

“你們大可不必這般警惕在下,在下不過一介書生,成不了什麽氣候。”王玉坤微微一笑,擺擺手,道:“既然兩位暫且不願意與鄙人合作,那我們商談一下,可好?”

魏凜好似凶狠地瞪了瞪王玉坤,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知道不能把人交出去的。

王玉坤自己也說了,他與筱翎是敵人。以他方才的出場手段,若是將筱翎交給他,筱翎怕是會性命不保。

筱翎雖然是要抓拿魏凜魏周兩人,但是也能將她交給眼前人。魏凜隻是個路人,兒這件事本身就是個誤會,絕不能讓無辜人受害。

魏凜雖然臉上好似凶巴巴的,但心裏其實也是有些害怕的,揪著魏周的手忍不住更加用力了。

可是魏凜突然覺得不對勁。她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魏周似乎在顫抖。魏凜想到了些甚麽,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些擔驚地向魏周瞧去。

果不其然,魏周雖然好似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那般把魏凜與筱翎護在身後,但他那蒼白的臉色與隱約可見的冷汗,讓魏凜立馬憂心起來。

魏凜挑了挑眉,她知道她哥哥的毒又犯了。雖說魏周先前明明已經吃了一瓶藥,但是那藥的藥效明顯已經不大明顯了。

那些藥都是魏凜自己配的。魏凜從小便有些煉藥天賦,自小跟著鎮上醫生伯伯一起學配藥。久而久之,魏凜自己對著某些病狀,也會賠些有暫時緩解病情的藥。

魏周是從小當著魏凜親手配的藥的試驗品。每當他體內積累多年的毒一發作,都是靠著魏凜的藥撐過去的。

可是藥喝多了,也會失去了它的效用。譬如方才看來,魏凜所配的藥,已經不能夠壓製魏周體內的毒了。

由此觀之,魏凜覺得隻能跑了。

從王玉坤出場的手段與身手來看,王玉坤實力絕對要在魏凜之上。而如今魏周毒病發作,狀態不佳。而魏凜本身,並非是武藝高強之輩,她隻是輕功比其他人略勝一籌。何況現在還帶著筱翎,勝算更是渺小了幾分。

魏凜抵住魏周得背,讓魏周更挺直地站著。魏周已經快堅持不住了,連站著都有些力不從心。

魏凜咬了咬牙,哼了一聲,說道:“哼,你說給你人,就給你?這位姐姐一個姑娘家子的,怎可隨隨便便給你一個大男人?誰知道你心裏想些甚麽歪主意!”

“嗬嗬,姑娘你想多了。”王玉坤沒忍住笑了幾聲,隨後又似非似笑地看著魏凜,說:“我雖與筱翎是敵人,但君子之道,鄙人還是謹記在心,不會對筱翎做些甚出格的事情的。”

魏凜皺了皺眉,腦子極速地轉動。她哥哥現在不能戰鬥,而且還帶著一個暈厥之人,魏凜感覺全部壓力都沉在她身上了。

而王玉坤也不惱,隻是像隻老狐狸一般,微笑著看著眼前兩人。他一邊訕笑著,一邊搖著扇,倒顯得自由自在。他給人的壓迫異常強大,竟給魏凜一種,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感覺。

“那好吧。”魏凜忍著後背冒得冷汗,對魏凜使了使眼色,揪著為魏周的手做了些甚符號:“哥哥,咱們先不理這個筱翎吧。”

等到魏周隱忍著毒給他帶來的疼痛,一邊去咬牙點頭。她妹妹給他“說”的,他已經記住了。

“喂,你說你是君子,你要如何證明?證明不出來,我才不會把這位姐姐給你。”魏凜說著,故作頑皮似的鼓鼓腮幫,一邊將筱翎推給了魏周,一邊裝腔作勢地對王玉坤指手畫腳。“除非……你給我一大筆財錢!”

“錢?哈哈哈!我王家缺很多東西,唯獨就是不缺錢。”王玉坤好似狡猾的狐狸一般,微微一笑,道:“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正合我意。”

魏凜嘻嘻一笑,臉上笑容燦爛,好似孩童般笑得單純:“那說好了哦!我要五百錢!”說著,魏凜將雙手伸到背後,跟小孩子一般,向王玉坤一邊跳一邊走去。而這時,魏周扶著筱翎,悄咪咪地往後一點一點地倒退。

而在王玉坤那雙狐狸的雙眼發現魏周在移動時,魏凜卻突然跑上去前去,一把擋住了王玉坤的視線。

“你先給錢。若是不給錢,我就不給人!”魏凜說著,極力地踮著腳,擋住王玉坤的視線。

正當王玉坤知道了魏周往逃跑的事情後,剛想去追,而身旁的魏凜已經先動手了。

魏凜快速的將藏在身後的手掏出來。隨後魏凜將捏在手中已久的一發灰色的粉墨,猛地往王玉坤的臉上掃去。而這時,魏周很識相的,吃力地攬住筱翎的柳腰,轉身就跑。

“可惡!……”王玉坤雖料到會有詐,但沒想到魏凜竟是會以這種方式。王玉坤隻感覺自己有些頭暈,二自己臉龐被粉墨沾染到的地方,奇癢無比,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變成了什麽樣。

“怪大叔,您可好好歇會吧!”魏凜嘻嘻一笑,衝著王玉坤古靈精怪地做了個鬼臉,似乎有些小得意:“還真以為我想要你那五百錢不成?額……好像是,是挺想要的……”

魏凜搖了搖頭,心裏暗道可不能被錢迷惑。魏凜也不多說,趁著王玉坤還未能完全恢複,向著魏周逃跑的方向轉身就逃。

可是事情並沒有魏凜想的那般簡單。她有些低估了王玉坤的實力。

王玉坤咬了咬牙,猛地搖了幾下頭,眯著眼睛看見眼前人似乎要逃,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一把衝了上去。想跑?不可能!

魏凜見的王玉坤衝了上前,欲將自己抓住,魏凜也不虛,另一隻手抓著另一種要份,猛地往王玉坤臉上撒去。

王玉坤臉色一凝,冷冷一笑。在魏凜動作剛剛執行,王玉坤便“唰”地一下快速地打開折扇,將折扇橫在自己臉的上方。而魏凜所撒的藥粉,肉眼可見的,全狠狠的打在了折扇上。

“哼……同樣的招式,你可以為我會上第二次當?”王玉坤收起笑容,那雙老狐狸般的雙眼緊緊盯著魏凜,冷冷道:“自不量力的丫頭片子,休得無禮!我且取你命來!”

魏凜挑了挑眉,心裏暗道不好。魏凜緊緊盯著眼前人,見其雙腳一蹬,快速地向自己衝來。其速度之快,魏凜甚至看見了殘影。

本來十分緊張的局勢,魏凜卻突然微微一笑,那雙雙瞳剪水的大眼睛眯成了迷人的月彎弧度。魏凜以腳發力,擰動著細腰,來了一個美人回眸的動作,猛地甩起自己的頭,一頭秀發隨之飛舞。

而衝往前的王玉坤並未想到,魏凜會突然轉身,一下沒來得及停止。而此時,魏凜剛好轉過身,她那黑瀑布般的青絲,“唰”地一下,便狠狠地甩向王玉坤的臉。

可別說,魏凜那及腰秀發也是個十分厲害的武器。在小時候,魏周替魏凜整理頭發時,魏周一個手滑,不慎將一種奇怪的藥粉撒在了魏凜的頭發上。自此以後,魏凜的頭發就變了一種“另類”的武器。

魏凜的那頭黑瀑布般的秀麗長發,摸起來雖與普通頭發無異,一樣的順滑,烏黑。可是,當這頭美麗的長發猛地甩起來,打在人身上,卻是異常的疼痛,有種隱隱約約的奇癢感。至於為何會有這發現,自然是因為嚐有這一遭,魏凜站在魏周旁,突然一個轉身,甩的魏周滿臉的頭發,之後魏周又被甩了幾下,便有了此等結論。

女孩子人家的,都對自己的秀麗長發精心護理,魏凜也自然不會例外。自此後,魏凜對自己的頭發,采取了一種特殊的護理方式。魏凜每天都會用一種她自己配的藥粉,塗抹自己的長發。這般下來,魏凜的頭發看著摸著與普通的頭發無異,但若是被其狠狠甩上幾下,被頭發甩中的地方,則會皮上生疼,奇癢無比。

就此,被魏凜狠狠地甩一臉頭發的王玉坤,頓時感覺自己臉都要炸了。先前他被魏凜撒了藥粉,已經感覺臉上又疼又癢的了。現在他還被魏凜的烏黑長絲啪啪甩臉,他的臉已經整臉發紅,臉上還長了各種一點一點的小紅斑。可憐的王玉坤,臉上肯定又疼又癢的緊吧。

“啊!”隻聽見折扇摔地的聲音,循聲望去,見的王玉坤捂住自己的臉,發出了又驚又懼的聲音:“啊——我的臉!”

魏凜見的此景,伸出小手捂嘴嫣然一笑。但魏凜也不看笑話,趕緊趁機轉身就跑。魏凜自身武功並不算高強,跟敵人硬碰硬自然是鬥不過的。就此,魏凜練成了一身逃跑賊溜的輕功,與各種奇奇怪怪的“武器”,她的頭發,便是其中之一。

“嘻嘻,後會無期咯,怪大叔。”魏凜調皮地吐吐小舌,哈哈笑了幾聲,隨後便轉身離去。她在牽製王玉坤的同時,也有留意她哥跑哪邊去了,於是便順著魏周逃離的方向跑去。

王玉坤半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臉,痛苦的呻吟著。他隱隱約約聽的了聲響,也知道那魏凜也是逃跑了。

“可惡!……”王玉坤咬了咬牙,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眼神中透漏出甚是令人恐懼的凶狠與毒惡。

明明這時一個很好的時機。他已經命其它人去刺殺莫歆了,若是他成功殺掉了筱翎的話,那莫家那邊,幾乎是要垮掉了,那他便可一舉將莫家拿下了。

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誰料到那竊賊兩兄妹會多管閑事,插手此事?尤其是那看著無辜實則城府頗深的女人,竟將他的臉弄成這副模樣。若是他的臉出了什麽問題……

這廝……想到此處,王玉坤狠狠地咬了咬牙,將拳頭握的哢哢作響,已經全然不顧他那文質彬彬的大家公子的形象了。

臭丫頭!你可跟本少爺等著吧!別讓本少爺逮到機會抓住你!

……

魏凜一路沿著小路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尋見了有人煙的地方。

魏凜看著眼前陌生的路,思索著該如何回道李大伯那,她想著魏周十有八九是回去李大伯鐵匠那拿回自己的武器了。

前些天,魏周與一些地痞流氓發生了爭執,最後耐不住動用了刀劍,那些地痞流氓也是厲害,竟將魏周的傳家寶劍削寒給損破了一些。魏周心疼那劍心疼得緊,將自己的寶貝削寒劍送去了李大伯那修去了。

那削寒劍可是魏家的傳家寶物之一,隻傳男不傳女。而魏家另一件傳家寶,在魏凜這兒。魏凜得到的,是一柄傘,名喚重火傘,倒是與削寒劍有個水火不容的名字。

這傳家寶,本該是在兩人接手家業時,才能得到。但是好在魏寒心疼自己的兒子自小漂流在外,早將傳家之寶贈予自家兒女了。不然後來魏寒突然病逝,誰也無法得到這傳家之寶了。

魏凜正想著,欲尋個路人問問路。

忽然,一雙手從魏凜背後伸來,捂住了魏凜的嘴鼻,另一隻手強製地掐住了魏凜的頸脖,讓其不能發出聲音。

魏凜瞪大了眼睛,卻隻能發出隱隱約約的聲音。果然,武功鬥不過別人,就是吃虧,這時也無法輕功逃跑。

於是這般,魏凜被人強製的拖進了一個隱蔽的小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