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記憶深處

楊楚東使出附氣在刃,朝三人砍去,三人手中的劍也發出玄氣,四人大戰在一處,蕭覬飛等人看的眼花繚亂。

忽然楊楚東跳出圈外,將劍入鞘,楊楚東伸出雙手,發出玄氣,玄氣接著脫離手掌,之後又是一番招式,玄氣都漂浮在空中,這招式正是當年擊敗三人的離火氣鏢。

三人卻不再搶攻,紅衣人喊道:“發力。”

紅衣人站在前麵,黑衣人和青衣人站在他的身後,紅衣人伸出雙手,發出玄氣,另外兩人分別將右手放在他的背上,左手放在自己的右臂上,給紅衣人灌輸玄氣,三人周圍形成一層玄氣保護罩。

紅衣人笑道:“楊楚東,不知這樣可能抵擋住你的離火氣鏢!”

楊楚東微微一笑,並沒有讓氣鏢發出,而是抽出劍使出附氣在刃,然後將劍豎起,玄氣離開劍身,飄向空中,楊楚東又將劍朝天一指,玄氣化為劍的形狀,慢慢變為一丈長。

黑衣人大驚道:“他怎麽可能會離火氣斬,我們還能擋的住嗎?!”

“事到如今,隻有拚一拚了。”紅衣人道。

其實三人不了解楊楚東的可怕,他被呂青海認為是百年難遇的玄術奇才,而沈林風三人也這樣認為,現如今他的功力,已經與離殿四天王相等,這三人又怎麽能抵擋得住。

楊楚東將劍朝下一劈,氣劍朝三人砍來,氣標也向三人飛去,三人所形成的保護罩立刻被衝破,三人皆口吐鮮血,倒地而死。

蕭覬飛三人都已看呆,沒想到楊楚東功力竟然這麽可怕,周翮翔問道:“大師兄,你方才使得是什麽招式?”

楊楚東收劍入鞘:“離火氣斬,據我推測,當時沈林風三人就是使出這招,所以師父才會開命門的。”

周翮翔歎道:“我對不起師父啊!”

楊楚東將手放在周翮翔的肩上,道:“記住,既然師父能舍命救你,說明他覺得值,你一定好好活下去,現在這三人死了,想必離殿又會派出更加厲害的人來抓你,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所以,我要你進入朝廷,這樣才可以躲避追殺。”

周翮翔點點頭:“我記住了。”

楊楚東收回手,笑道:“離殿我是回不去了,本來還想當上離殿殿主,這從此以後,我就得一個人飄**江湖。”

周翮翔還想挽留,楊楚東笑著擺擺手,一個人朝西去了,蕭覬飛拍了一下周翮翔:“我們走吧,還要去鎮上呢。”

周翮翔看著二人,想到方才二人的舉動,心中一陣暖流經過,三人去了鎮上,換了衣服,買了筆墨紙硯,又請人回到封竹山,修繕房屋,三人就坐在在洞裏石凳上交談,左翼問道:“翮翔,你怎麽會跟八玄宮扯上關係?”

周翮翔看向兩人,雖說自己與二人認識時間很短,但是隻是方才二人的那一番話,自己已經把他們當做生死兄弟,可交心之人,周翮翔道:“好,我就跟你們講一講我的過去。”

周翮翔從自己全家被殺全一直講到了被派往大同作戰,他講述之前的故事時,隻是眼眶微紅,但講到被派去抵抗瓦剌軍,竟流下了眼淚。

“後來呢?”

“後來……”

後來發生的事是周翮翔一輩子的傷痛,那日周翮翔四人跟隨紀空去大同抵抗瓦剌,路上蘇全義不住地興奮:“公子,我們馬上就要建功立業,之後就能當將軍,這樣也不怕離殿的追殺了。”

蘇全孝道:“四弟,你想的太容易了,這仗是那麽好打的,功是那麽好立的?”

“別忘了我們可會玄術。”蘇全義道。

“就我們會的那點,夠幹什麽的。”

“三哥,你怎麽能說這麽掃興的話。”

周翮翔笑道:“全仁說的對,會玄術又怎麽樣,還不是功力平平,我們以後得練到大師兄那種程度才行。”

“公子,若是我們能練到大師兄那種境界,就不用刀殺敵人了。”蘇全孝道。

“那是為何?”

“我們可以用氣刃,用離火氣鏢,這樣,誰能近咱們的身?”

“不管咱們武藝如何,我們總算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了,將來必定是大人物。”蘇全義道。

“哈哈哈。”

行軍的氣氛因為這些笑聲而緩和了些,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命運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好,周翮翔更不知道這件事會成為他最不願提及的一件事。

幾日後到了大同,全軍進入到了緊張的氣氛中,紀空有心提拔周翮翔,就讓他當了千總,而之後由於太監王振獨攬指揮大權,聽聞前方大敗後,就下令撤退,並屢變行軍路線,導致士兵疲憊不堪,軍心不穩。大軍撤退至宣府時,瓦剌追兵趕來,周翮翔所在部隊負責撤退,瓦剌軍越戰越勇,士兵打的筋疲力竭,結果周翮翔的馬被一將軍刺中,他直接摔下馬來,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公子!”蘇全孝三人叫道。

三人都以為周翮翔死了,便一起圍攻那將軍,兩軍廝殺聲震天。

……

夕日欲頹,愁雲慘淡,周翮翔慢慢醒來,發現滿地都是屍體,他心中顫了一下,想起蘇全孝三人,便在死人堆裏東翻西找,好歹翻到了蘇全仁和蘇全孝的屍體,之後發現蘇全義趴在那個將軍的屍體上,手裏拿著一把劍,劍身已經刺入那將軍胸口,而蘇全義也被那將軍一槍刺穿。

周翮翔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夕陽慢慢落下,斷雁邊飛邊叫,愈飛愈低,周翮翔的心仿佛千刀萬剮般的痛。

周翮翔將蘇全孝三人安葬在柳樹下,跪在墳前道:“全孝,全仁,全義,我對不起你們,帶你們走錯了路。”

周翮翔抬頭看了看天,苦笑道:“全忠,我也對不起你,當初下杳山時,我就在心裏起誓,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不辜負你的臨終囑托,現在到好,全孝他們死了,我還活著,我多麽希望活著的會是全孝他們。”

此時刮起微風,周翮翔眼中滾下熱淚,又再一次忍不住悲痛,痛哭起來。

“這就是我的過去,我不願提及的一段往事。”周翮翔道。

“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段悲酸的過往。”蕭覬飛道。

“不過,翮翔你放心,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兄弟,以後不論你在哪,都不要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後還有我,還有大哥。”

“對,無論什麽時候,我們都是你的兄弟。”

“大哥,小弟在此謝過了。”

蕭覬飛道:“既然是兄弟,就不要說什麽謝不謝的了,咱們喝酒。”

蕭覬飛拿起葫蘆,喝了一口酒,遞給周翮翔,周翮翔喝完又遞給左翼,月光停滯在周翮翔的臉上,周翮翔仰望天空,又想起蘇家四兄弟,心中的疼痛,卻減少了一些。

蕭覬飛想起方才楊楚東對周翮翔說的話,問道:“翮翔,你最初打算往哪裏去?”

周翮翔道:“師父臨死前告訴我八玄宮不敢動朝廷的人,讓我找機會做官,而剛才大師兄也這麽囑咐我,大哥……其實,不如咱們去京城吧,這樣找機會當官,就算咱們的仇家再怎麽大膽,他也不敢動朝廷的人!”

周翮翔心知自己提出這樣的意見甚是不好,況且蕭覬飛雖說是講義氣,但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跟自己去受朝廷的約束,不過自己提出這樣的意見也是幫他們想一條可以躲避仇家追殺的出路。

蕭覬飛想到木子林不知何時會找到自己,而他和左翼進入朝廷,估計木子林是萬萬想不到,他看向左翼,征求他的想法,其實左翼也覺得進入朝廷會是一個好辦法,心裏便有幾分同意。

蕭覬飛道:“我覺得這確實是躲避追殺的一個好方法,不如我們就前往京城,碰碰運氣。”

左翼道:“我覺得也是,木子林肯定不會想到咱們躲到京城。”

周翮翔喜道:“這麽說,你們同意了。”

蕭覬飛點點頭:“對,明天咱們就前往京城。”

晚上,蕭覬飛將《緗帙槧》和《逸寒劍譜》組合的內功修習和招式各抄錄下來,不過內功修習到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真正厲害的還是那些劍招,倘若練好,應該可以對付木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