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上的街市
“都是老大教導有方，我隻是盡本分而已。”薑淩謙虛地說，實則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所謂獎勵肯定是功德，五個名字少說也有五點功德，幾乎是他半個月的工資，怎能不高興！
紅老大把登記冊丟還給他，然後美滋滋地回屋，估計是跟那幾位吃辣條喝玉露去了。
好不容易又熬過了一天，薑淩足足看了三本小說，不然可真要無聊死了。
下班時間一到，張小海的麵包車準時停在平台邊緣。
薑淩費勁地脫下金甲，折好放進布包，進屋還給紅老大才出來上車。
“直接回去嗎，要不要帶你到處轉轉？”張小海問。
“哎？可以去別的地方嗎，我可是初級員工啊！”薑淩當然想去。
“嗨，咱們又不去高級的地方！放心坐好了，係上安全帶，出發！”
張小海一腳踩下油門，麵包車衝天而起，在南門外的雲霧中轉了個圈又回到了當初入籍的地方。
這裏如同一座巨大的停車場，地麵上畫著許多車位，但是停放的車輛並不多。停車場的旁邊有許多樓閣建築，有古式也有現代風格。
“這裏隻有一些各大衙門口的辦事處，並不算是三界管理局的中心區域，所以任何人都可以進去。你去過的那個入籍大廳也不過是仙職殿的外派機關之一。下車，帶你去見識一些好玩的。”張小海將麵包車歪歪扭扭地停進車位，招呼了一聲。
呦吼，上工第二天就能去見識這天上世界了，薑淩的心裏無比期待。
那些建築的門口都掛著牌匾，一個比一個奢華。
“那些是店鋪嗎？這裏也有賣東西嗎？我能買嗎？”薑淩的心裏又有了鬼主意。
“我知道你小子想要做什麽？別指望在這裏買到整人的寶物，我都說了你不能對凡人出手，至少不能利用上麵的東西和職權直接對那人出手。”張小海立刻提醒道。
“張哥，聽你這意思，不直接對他動手就行了唄！我又沒想怎麽樣，難道讓我帶著震天槊下去敲他腦袋嗎，我可沒有那個膽子！”
“嗬嗬，你小子還有不敢做的事情嗎？”張小海小聲嘟囔了一句。
那些富麗堂皇的店鋪裏有賣各種東西的，不過價值不菲，動輒上千，而且這裏用來交易的並不是功德，而是仙幣。
旁邊就有一家天界錢莊，薑淩進去查詢了一下一點功德能換來多少仙幣，結果卻令他大為失望。
“張哥，到了這裏我才知道什麽叫做貧窮！感情我辛辛苦苦一個月，才能賺到一個仙幣嗎？”
仙幣和功德的兌換比例是十點功德換一個仙幣！
“窮隻是相對而言！上麵的功德可以在下麵換貨幣，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了吧？像咱們這樣的底層員工，就不要想著在上麵榮華富貴了，老老實實地回去自己世界做富豪，不是也很幸福嗎？”張小海安慰道。
“張哥，玉露酒多少錢一瓶？”薑淩突然問。
“玉露酒啊，那可是極品，不是論瓶，而是論兩出售的，一兩一百仙幣。”
薑淩一聽差點崩潰，本來還想著買一瓶玉露嚐嚐，畢竟被紅老大吹得挺邪乎。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這輩子怕是嚐不到了。
穿過臨街的建築，他們走入後麵的小巷。
雖說是小巷子，可是也不會顯得陰暗，周圍還會不時飄過七彩的祥雲。
“就是這裏了，小子，我先給你說清楚，一會兒要去的地方，你不可對任何人說起。其實上麵的人也知道，不過沒有人管而已。”
二人來到一間古樸建築門前，張小海推門而入。薑淩看到門上歪歪扭扭地掛著一塊牌子，上麵的三個字隻有中間那個還能看清，似乎是一個寶字。
門內的空間很大，這裏的氣氛卻無比熱烈，來自各個世界的生物穿梭其中，喧囂叫賣之聲此起彼伏！
“這是商店還是市場？”薑淩不解。
“你應該明白黑字怎麽寫吧？”張小海漫不經心地剃著指節說。
“懂了！這是個好地方，我喜歡！”薑淩秒懂，黑市！
“簡單給你說說吧，你看櫃台的顏色，赤色最低紫色最高，上麵還有兩種顏色的櫃台，不過是在更深處。這些顏色正好對應著九工之人，所以你現在隻能去赤色的櫃台做交易。這裏可以出售任何東西，隻要有人肯買就行。交易的貨幣也千奇百怪，你最好用功德，那東西是硬通貨明碼標價，別的貨幣容易被人坑。”張小海解釋道。
“張哥，你帶我來這裏，到底有什麽目的？”薑淩知道這裏的妙處，自然不相信張小海會如此好心，畢竟兩個人的交情還隻限於那兩個包子而已。
“嘿嘿，你在這裏交易了東西我有提成的，不要有別的想法，我不會害你，還指望著你幫我掙錢呢！”
“可是我沒有什麽可以出售交易的，所謂身無長物就是說我了，難道要我剁手跺腳，或者出售靈魂嗎？”薑淩問道。
張小海連忙捂住他的嘴，小心的看向四周，此時已經有幾個人向他們這邊偷瞄過來。
“祖宗啊，那兩個字在這裏可不能說！買賣那種東西是死罪，直接哢嚓，提都不能提，你記住了。而且也不需要你剁手，身上有什麽外物都可以拿出來賣。偷偷告訴你哦，在這裏最值錢的東西，是下麵帶上來的私貨。”張小海小聲地說。
薑淩明白了，大家約定俗成不能從下麵帶東西上來，可是誰都知道那並不是官方的規定，所以還是有人偷偷夾帶私貨，也就成為了緊俏商品。
“難道這三界六部的東西，還沒有下麵的好？那種東西居然是最值錢的？”
“物以稀為貴唄，至於更深層的緣由，你就不用知道了。哎，你這次帶了東西沒有？”張小海趕緊問。
薑淩打開背包給他看，張小海麵色一喜：“都是好東西，跟我來吧！我知道有個人專門收這些，價格還算公道。”
他們來到大廳角落的一個小攤位，攤子四周搭起了竹棚，上麵掛著一麵紅色的三角旗幟，這就是赤色櫃台了嗎？
攤位裏麵坐著一位老人，看起來滿臉皺紋，身材佝僂，一雙眼睛卻是異常明亮。
“二姐，我又帶新人來了。你生意怎樣？”張小海熟絡地和老太太打招呼。
“是小海來了啊，最近生意不好，現在的人越來越小心，沒有新貨啊！”老太太的聲音沙啞空洞，如同從枯木中傳來似的。
“這小子有新貨，您給過過眼，價格好說啊。”張小海給薑淩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