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反正我早就習慣了
“剛剛收到了賽事官方的處理決定，成諾被禁賽一場，罰款兩萬。”艾倫沉聲說道。
成諾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感覺從山頂猛地跌倒了穀底。
“理由是違反比賽規則離開位置並有暴力行為。”艾倫看著成諾詳細地說道。
吳亞連忙坐直替成諾解釋道：“可是他是被飛機隊氣得。”
“所以飛機隊參與辱罵的隊員禁賽一年，俱樂部罰款五萬。”艾倫繼續說道。
許嘉漫聽完艾倫說的話，沉了一口氣說道：“合情合理，這個處罰決定很公正。”
“而且賽事官方已經在準備修訂規則，這次我們做的很成功。”艾倫看著許嘉漫，認真地說道。
許嘉漫淺淺地笑了一下，她看了成諾一眼：“不要太氣餒，禁賽一場不算什麽。”
“我明白，這次之後我會好好靜下心沉澱自己的。”成諾苦澀地一笑對許嘉漫說道。
可他的心裏卻不服氣，他這幾日的努力竟然全白費了，一場禁賽幾乎要把他打回原形。
“首發的四個人從下午開始訓練，能不能捍衛我們隊目前第一的位置，就看你們的了。”艾倫語重心長地說道。
“您就放心吧，我可是等了這個機會很久了。”冉越自信滿滿地說道。
他可再也不想做大小姐的陪練了，他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坐穩首發的位置！
“好了，你們訓練吧，我還要去交罰款。”艾倫心碎地說道。
得知這次不能上場，成諾頓時失去了訓練的心情，他沉聲說道：“我去趟洗手間。”
他騰地站起身向外走去，訓練室的隊員們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肯定不是去洗手間了，說不定是找個地方哭去了。”
“看他臉色不太對。”
羅然擔憂地向許嘉漫詢問道：“要不要去看看他？真的沒事嗎？”
“人生有些坎，是必須自己邁過去的。”許嘉漫的語氣很堅定，沒有一絲心軟。
“可是他心裏肯定會覺得委屈。”羅然繼續說道。
許嘉漫看向羅然：“他難道一點錯都沒有嗎？如果當時他鎮定一些，你也不會堅持要替他出氣。”
羅然被噎得啞口無言，他隻能認同地點了點頭：“好吧，我認為他也需要成長，等過會兒我再去安慰他。”
午休時分，許嘉漫正準備去吃午飯，卻接到醫院王醫生的電話。
“是我媽媽出什麽事了嗎？”許嘉漫緊張地詢問道。
“她很好，我打電話是通知你，韓先生推薦的專家已經到我們醫院了，下午就可以進行手術了，需要您到場簽字。”王醫生提醒道。
許嘉漫看了一眼日期，沒想到韓宸墨居然幫了她這麽大一個忙，這才過了幾天就能幫媽媽進行手術了。
“好的，我這就趕過去。”許嘉漫欣喜不已，她一路跑出了公司門口，正準備攔出租車卻看到申助理開著車來到了門口。
韓宸墨降下車窗，霸道地開口：“上車。”
“你知道我要去哪兒？”許嘉漫呆呆地問道。
韓宸墨沒回答，反而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許嘉漫，難道他會不知道沈若雲手術安排嗎？
來不及想太多，許嘉漫直接坐進了韓宸墨的車：“謝謝，我要去醫院。”
“手術定在下午一點開始，大概要兩三個小時，我已經跟艾倫打過招呼了。”韓宸墨悠悠地說道。
許嘉漫眨了眨眼睛，盯著韓宸墨移不開目光。
“幹嘛這麽看著我？”韓宸墨皺眉問道。
“你每天都要想這麽多事情嗎？難怪會累得睡不著。”許嘉漫的語氣裏多了一絲擔憂。
這個時候她居然在想這個，韓宸墨看著她淡淡地說道：“沒辦法，世界上有像你這樣想得少的，自然就有像我這樣想得多的。”
許嘉漫心虛地低頭淺笑：“下次我會注意，不多給你添麻煩的。”
“反正我也習慣了。”韓宸墨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
許嘉漫沒弄明白韓宸墨的意思到底是他已經習慣了考慮很多事還是習慣了被她麻煩，不過兩個意思差距似乎也不大。
她沒再追問，因為她此刻的心思都已經飄到醫院去了。
沈若雲已經被護士帶去做麻醉，許嘉漫來到病房並沒看見她的身影。
“你們就是沈若雲的家屬吧，麻煩來簽下手術同意書。”護士長叫住了韓宸墨和許嘉漫。
韓宸墨看了一眼剛滿十八歲的許嘉漫，主動開口說道：“嗯。”
護士長將她們領到辦公室，將幾份同意書都交給他們：“看完之後沒有異議就在末尾簽字就行。”
許嘉漫沉了一口氣，她耐著性子逐字逐句地看著，上麵寫著手術過程中會發生危險的各種可能，她的手竟然不自覺地在顫抖。
韓宸墨伸手握住許嘉漫顫抖的手腕，她的手好冰，好像血液都停止流動了一樣。
“別怕，這些可能發生的幾率很小，伯母一定會沒事的。”韓宸墨安慰道。
許嘉漫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地說道：“你能幫我看嗎？如果沒什麽的話，我就簽字了。”
她實在是沒勇氣繼續看下去，她現在隻想做一隻把頭埋進沙地裏的鴕鳥。
“好。”韓宸墨從她手中抽出手術同意書，認真地幫許嘉漫閱讀，然後將看完的同意書放到她麵前。
“簽吧。”
許嘉漫沒有任何猶豫，顫抖著手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定會沒事的。”她握住自己顫抖的手腕，自我安慰著。
簽好所有的同意書，許嘉漫甚至感覺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界那麽久，幸好有韓宸墨陪著她，不然不知道她要花費多久時間才能解決這幾份同意書。
許嘉漫簽好同意書，剛好看見即將被推進手術室的沈若雲，她跑過去握住沈若雲的手認真地說道：“媽，加油。”
沈若雲點點頭：“嗯，別太擔心。”
她看了一眼跟過來的韓宸墨，本能地皺了下眉頭，可眼下能照看許嘉漫的也隻有他了吧？
感受到沈若雲複雜的眼神，韓宸墨感到奇怪，沈若雲為什麽那樣看著他？
“媽，我在這等你出來。”許嘉漫看著沈若雲被推進手術室，忍不住喊了一句。
拜托上天，把媽媽留給她吧，她已經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許嘉漫忍不住紅了眼圈。
韓宸墨看著許嘉漫，給申助理使了個眼色。
不多一會兒申助理小跑著回來，手裏多了一個袋子。
“還沒吃午飯吧？”韓宸墨詢問著，將袋子遞給她。
許嘉漫看了一眼，裏麵有麵包、牛奶和香腸。
“謝謝，但我現在暫時沒胃口。”許嘉漫勉強地笑著說道。
“不急，等餓了再吃。”韓宸墨坐到許嘉漫身邊說道。
許嘉漫雙手交叉握緊，目光緊緊地盯著手術中的燈，兩三個小時，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種折磨。
“別盯著手術室看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伯母就出來了。”韓宸墨說道。
許嘉漫回過頭看著韓宸墨問道：“真的？”
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種懇求，手術的難度有多大她知道，可是她此刻需要一種信念支撐她，哪怕是句謊言。
“嗯。”韓宸墨認真地回答道，語氣裏沒有一絲猶疑。
許嘉漫點了點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韓宸墨從來沒騙過她，他說會就一定會。
在手術室外安靜的環境裏，許嘉漫竟然睡著了，她的身體失去意識，本能地向一旁栽去。
韓宸墨抬手扶住許嘉漫的臉頰，緩慢地讓她躺到自己的膝蓋上，他看著許嘉漫的眼角有兩滴眼淚劃過，睫毛又止不住的輕顫， 很像一隻受驚的小麻雀。
他心裏竟然有一絲疼惜，小妮子剛剛成年卻要獨自麵對這樣的難題，真的很不容易。
他的膝蓋就借給她枕一會兒吧。
申助理看著眼前的畫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還從沒看到過韓總這樣溫柔地對待過一個人。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手術室門外的燈熄滅，主刀的專家走出手術室，看到韓宸墨立刻摘下口罩，恭敬地說道：“手術已經結束了，還算順利。”
“辛苦了。”韓宸墨沉聲說道。
待醫生離開，韓宸墨才輕聲喚醒許嘉漫：“手術結束了，別睡了。”
許嘉漫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韓宸墨正低頭看著她，嚇得差點滾到地上，韓宸墨伸手穩穩地將她抱在懷裏。
“手術很順利，你別慌。”韓宸墨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慌不慌的問題，她怎麽會躺在韓宸墨的腿上？不對，她現在在他的懷抱裏。
許嘉漫立刻坐回她剛才的位置，拉開了和韓宸墨的距離，低著頭不敢看韓宸墨的眼神。
“我……我去看看她狀況。”感覺到一絲尷尬，許嘉漫起身說道。
“伯母現在應該麻醉還沒有醒。”韓宸墨說道。
“所以我才要去陪著她。”說完，許嘉漫就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韓宸墨看著許嘉漫的背影，神情有些複雜。
許嘉漫在沈若雲的病床前守了整整一夜，她甚至都不知道韓宸墨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韓宸墨好像的確對她很不一樣。
他是喜歡她嗎？如果韓宸墨真的喜歡她，那她喜歡他嗎？
許嘉漫不太確定，她咬著下唇陷入了深深的糾結，感情的問題可比遊戲勝利難太多了。
不知不覺間天就亮了，許嘉漫還是沒等到沈若雲醒來，她隻能先回去了，不能因為她一個人而耽誤隊伍訓練的時間。
“媽，晚點我再找時間來看你。”許嘉漫在沈若雲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柔地說道。
然後便急匆匆地趕回去了，也許她還來得及趕在早上補一下昨晚的直播。
剛進入公司門口，沒想到竟然遇見了白雲薇。
“你怎麽這個時間從外麵回來，該不會是夜不歸宿了吧？”白雲薇上下打量著許嘉漫，不懷好意地問道。
許嘉漫沉了一口氣說道：“我有些私事要處理，艾倫知道的。”
白雲薇故意擋住她的去路，笑著說道：“私事啊？比如和老板單獨去看電影、吃燭光晚餐以及夜不歸宿？”
許嘉漫立刻變了臉色：“你別亂說，我昨晚的確是有重要的私事才沒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