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你值得
韓宸墨無比堅定地回答道：“會的。”
“你該不會隻是安慰我吧？”許嘉漫悶聲問道，她原本對於投訴這件事很有信心可看到畢子陽剛才那副囂張的模樣，頓時心裏沒底了。
韓宸墨看著她態度消沉的模樣，緩緩開口道：“Hunter Game最近幾年國際賽事成績不佳，比賽的關注度不高，而飛機隊去年又拿到了國內聯賽冠軍，粉絲多人氣高，現在是聯賽的招牌。”
許嘉漫歎了一口氣：“聽你這話的意思，想要聯賽官方替我們主持公道是難上加難了。”
“雖然不容易，但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韓宸墨認真地說道。
許嘉漫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小心髒居然撲通撲通地跳了，怎麽回事，感覺韓宸墨說那句話的時候，莫名地有點帥？
“怎麽，不信我？”感受到許嘉漫的目光，韓宸墨微微蹙眉問道。
許嘉漫立刻收回目光，看著窗外說道：“信。”
韓宸墨說過的話，她怎麽會不信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 韓宸墨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麻煩在這裏停就好。”許嘉漫開口對申助理說道，這裏是曾經他們一家人最愛來的餐廳，她還記得媽媽最愛吃這裏的灌湯包。
韓宸墨看著許嘉漫下車走進餐廳，瞥了一眼餐廳的牌子，跟著進去了。
“麻煩打包兩屜灌湯包。”許嘉漫豎起兩根手指對服務生說道。
“好的，請稍等，這邊付款。”服務生業務很熟練，微笑著說著一長串詞都沒停頓。
“滴，支付成功。”提示音響起。
許嘉漫詫異地轉過身，她的手機還停在半空，是誰掃錯碼了嗎？
沒想到她看見的是韓宸墨，顯然他剛剛是在幫她付款。
“我還有生活費的。”許嘉漫輕聲說道，她的確很缺錢，但吃飯的錢還有的。
“沒準備慶功宴已經很委屈你了，請你吃一頓飯不算什麽。”韓宸墨不以為意地說道。
盛情難卻，許嘉漫隻好說道：“謝謝韓總。”
“不用這麽客氣，你好像很喜歡跟我說謝謝。”韓宸墨回憶著，光今天這一天她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除了謝謝，她還能說什麽呢？韓宸墨對她這麽關照，她總不能什麽都不說吧？許嘉漫在心底裏吐槽道。
“可能是你幫過我太多了。”許嘉漫回答道。
韓宸墨看著許嘉漫說道：“要謝就謝你自己，很爭氣沒讓我失望，所有都是你應得的。”
簡而言之三個字，她值得。
值得韓宸墨用心去照顧，全心全意地去培養。
韓宸墨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許嘉漫一時間竟被他的眼神困住了。
兩個人看著彼此，一個字都沒有說，但好像又能明白對方此刻的心思。
“打包的兩屜灌湯包好了，您需要幾份餐具呢？”服務生的話語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視，許嘉漫慌亂地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兩份就夠了。”韓宸墨替她回答道。
“三份吧。”許嘉漫更正道。
她看了一眼韓宸墨詢問道：“要不要一起？”
韓宸墨想了一下，回答道：“好。”
不多時，他們便到了沈若雲的單人病房，這次韓宸墨讓申助理帶了很多保養品。
許嘉漫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的門，柔聲喚道：“媽，我來看您了。”
病**卻沒有動靜，許嘉漫擔憂地走到病床邊，沈若雲麵無血色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一樣。
“媽，您醒醒。”許嘉漫的心突然被揪起，剛幾日不見該不會……
“別慌，申助理去叫醫生過來。”韓宸墨冷靜地指揮道。
許嘉漫的聲音立刻帶了哭腔：“媽，你醒醒看看我，我是漫漫，我來看您了。”
韓宸墨看著病**毫無反應的沈若雲，不自覺地沉了一口氣。
醫生很快來到了沈若雲的病房，開始了搶救。
許嘉漫急得眼淚不停地掉，韓宸墨將她拉到一旁安慰道：“伯母一定會沒事的。”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過了一會兒，沈若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顯然她對自己能從鬼門關回來也有些意外。
“漫漫？”沈若雲虛弱的聲音從病**傳來。
許嘉漫直接撲了過去：“媽，是我，您知不知道剛才快嚇死我了？”
“別怕，就是睡了一個很沉的覺而已，這不是沒事了嗎？”沈若雲氣若遊絲地安慰著寶貝女兒。
剛參與搶救的醫生看了一眼韓宸墨直接把他當成了病人家屬，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出去聊一下吧。”
韓宸墨並沒表明身份，看了一眼許嘉漫，跟著醫生走出了病房。
“病人的狀況可能已經到了癌症的晚期，之前她的女兒堅持手術，可是費用也沒湊齊，看她的年紀也不大，要不您做個主？”醫生試探性地問道。
韓宸墨蹙了蹙眉頭，他隻知道許嘉漫的母親在醫院住院，卻沒有想到病情已經這麽嚴重了。
“手術費用還差多少？”韓宸墨沉聲問道。
“手術費用還差二十多萬，後續治療費用要視病人狀況定。”醫生回答道。
韓宸墨沒有任何猶豫地說道：“在哪兒繳費？”
醫生怔了怔，那可是二十多萬，他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繳齊？
“能不能把手術時間提前，她的身體狀況不能再耽誤了。”韓宸墨繼續問道。
醫生回過神回答道：“這都是按照預約進行手術的，恐怕不能提前。”
韓宸墨看了一眼在一旁等候的申助理，將銀行卡交給他：“去幫沈若雲交齊費用，然後聯係國內最好的專家，這周之內安排手術。”
“是。”申助理沒有一絲遲疑，立刻去辦韓宸墨交代給他的任務。
醫生疑惑地看著韓宸墨，沈若雲既然有這麽豪氣的家屬，手術費用怎麽一直湊得這麽慢？
韓宸墨回到病房，許嘉漫眼睛紅紅的看來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剛哭過，她正喂著沈若雲吃最愛的灌湯包。
“韓總也來了，不好意思讓您看見這麽狼狽的樣子。”沈若雲身體很虛弱，卻仍不忘了問候韓宸墨。
“沒關係，您好好休養身體吧。”韓宸墨叮囑道。
沈若雲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向許嘉漫詢問道：“今天你的比賽贏了沒有？我隻看到一半就睡著了。”
“贏了。”許嘉漫回答道，沒想到她身體已經這副樣子，居然還在堅持看她的比賽，還惦記著她的勝負。
沈若雲臉上浮現一抹喜色：“贏了就好，我就知道我女兒做得到。”她真心為她的寶貝女兒感到驕傲。
許嘉漫笑了，繼續喂她吃灌湯包，可沈若雲隻吃了兩個就吃不下了。
“你別光忙著照顧我，你自己也吃，我歇一會兒。”剛才硬撐著陪許嘉漫說了好一會兒話，她的體力早就支撐不住了。
許嘉漫點點頭：“好。”
她起身遞給韓宸墨一個餐盒和一雙筷子：“沒動過的，他們家的灌湯包是一絕，試試看吧。”
雖然她這麽說，但是以韓宸墨的性格，他應該不會動筷吧？許嘉漫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沒想到手裏東西一空，韓宸墨坐在一旁打開餐盒吃了一個灌湯包，滿意地點評道：“是很不錯，沒想到市裏還有這樣灌湯包手藝這麽好的餐廳。”
“那家店開了快二十年了，小時候就是那個味道，隻有本地人才知道。”許嘉漫緩緩地說道。
還記得小時候爸爸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她買一屜灌湯包做補償，這個味道對於她來說就是曾經幸福的味道，也是專屬於她家的味道。
許嘉漫緩慢地從自己的回憶中抽離，韓宸墨竟然將灌湯包一掃而空，他剛才的誇獎並不隻是客套與敷衍。
許嘉漫笑了笑，吃起了另外一份。
韓宸墨看了一眼似乎淺睡中的沈若雲，低聲對許嘉漫說道：“手術費用已經交齊了，這周之內會有專家來為她手術。”
許嘉漫手一抖，筷子直接滾落在地，她苦笑一聲：“你都知道了……”
“沒想到伯母的情況這麽嚴重，你之前也沒提過。”韓宸墨沉聲說道，如果她早點開口，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許嘉漫垂下頭，嘴唇微動半晌才說出話：“她剛查出癌症的時候，我去見過所有曾經和我們家有過往來的親戚朋友，可是後來我們就沒有親戚和朋友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出了無限心酸，她遭遇過的白眼、冷遇甚至閉門羹簡直快要數不過來了。
沈若雲語氣嚴肅地跟她說，不要去求別人了，如果有能力醫治就治，沒能力就算了，這就是她們母女兩個的命。
可她不甘心就看著沈若雲就此撒手離開她，她偷偷跑去發傳單，在三十度的天氣裏穿人偶服賣氣球，總算能讓沈若雲住進了醫院。
幸好銀霜杯的比賽，讓她看到了希望。
“算今天這次，你已經是第二次拯救我的人生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才好。”許嘉漫垂著頭，低聲說道。
韓宸墨開口說道：“醫藥費從你的工資裏分期扣除，所以你不用太感激。”
一句話就打破了病房裏傷感的氣氛。
許嘉漫抿了抿嘴唇，抬起頭說道：“這樣最好不過，我不想欠別人的。”
這也是一直以來沈若雲教導她的。
“不過我也很感謝您慷慨相助，解我燃眉之急。”許嘉漫真心地說道。
韓宸墨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空盒：“你的謝禮我已經收了。”
既然小妮子不想欠人情，他就替她算清楚，除了墊付的手術費用，他們誰也不欠誰的。
許嘉漫眼神微動，韓宸墨的心思她都明白，心裏對他的感激又加深了幾分，她孑然一身沒什麽可報答的，隻能爭取每一場比賽都為他取得勝利。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韓宸墨起身告辭。
“我送送你吧。”許嘉漫說道。
韓宸墨看了病**的沈若雲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還是留下來照顧伯母吧，她身邊不能離人。”
許嘉漫的腳步頓住，沉了一口氣點點頭：“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