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很早之前就抵抗不住這個小孩了

“你是我誰啊?我憑什麽聽你的?你讓我簽我就簽?”發紅的眼睛 ,嘶啞的聲音, 厚重的鼻音,全壓在了邢淮鶴身上,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如果有第三種辦法,梁絮也不希望用這種方式解決,但是隻有邢淮鶴簽了,戰隊才能走得更遠,他最差也能拿到節目的第二名,至於自身的熱度觀眾緣什麽的都是次要的,反正自己也是糊得一塌糊塗。

因為見過他快樂的樣子所以不想看到他難過。

邢淮鶴吸了吸鼻子,嚐試給梁絮講道理:“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好萊塢的劇本,一線的資源,你想要什麽你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們別吵架行不行。”

他幾乎是懇求,語氣更是低得害怕自己會不小心吼了她,你知道那種感受嗎,就像滿嘴玻璃渣隻能往裏咽。

“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把你當做弟弟,即使你出國了不知道多少年,回來的時候比以前更高,更瘦甚至已經變得我認不出來了,但是直到現在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你有本事再說一次。”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一種無以名狀的疼痛開始隨著血液升騰,進入心房,深入骨髓,他哭了,梁絮卻不為所動,冰冷的看著,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大概就是你把心掏給他看,她也不會感動半分。

“到現在我從來都……”

“我簽。”

邢淮鶴找來筆,蹲下身子,看著他巍巍顫顫的手抖得不成樣子,梁絮壓抑了許久的淚流了下來,偏頭迅速擦掉了滴落下來的淚,再回頭的時候邢淮鶴已經簽好了。

晶瑩的淚水劃過他的臉頰,還是那麽讓人心疼,小時候哭的時候還會哇哇的喊個不停,現在連哭都不出聲了。

以前他總是被別人欺負,除了哭也不懂得反抗,現在沒人欺負他了,但還是哭。

“別哭了,開心點,以後就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跟我走得太近了,打比賽的時候贏了也別抱著我,容易被觀眾看出來。”

“你快回去吧。”憋著心裏的難受,他第一次讓梁絮走。梁絮也沒多說什麽,拿了合同就回了自己房間。

梁絮相信自己沒有做錯,她也是為了讓邢淮鶴能夠繼續在這裏,然後拿到他想要的拿到的名次,兩年前他沒拿到世界總冠軍一定非常難過。

這小孩到哪都要人保護。

梁絮走了好久,邢淮鶴才從麵前的空落落的空氣中反應過來,電話響起,他接通,是助理已經辦好了梁絮的事,給了錢,節目組已經不會讓她離開了,順便遞了幾個小劇本過去。

他累得心力交瘁,紅紅的眼眶子裏全是血絲。

來到訓練室,空****的地方隻有梁絮一個人,熟練的打開電腦,既然選擇了這個綜藝,就好好打遊戲,拿到一個好的排名,至少打爆破的時候不能給別人拖後腿。

在巴雷特和刀之間不停轉換,月亮的刀殺難的是不能永遠悄無聲息的來到敵人身後,在遠處有機會的話還是用狙最好。

練習無數次,還是沒能把靜步走練到出神入化那種地步,仔細聽下來還是會有一點腳步聲,還有對狙的時候,反應速度和開鏡速度總比別人慢,偶爾也隻能靠運氣拿下幾個人頭。

練不好她就一直練,到會為止,靜步學不好她就多去看幾次視頻,多看看月亮是怎麽操作的。

外麵月光朦朧,星光迷離,燈光燦爛,萬方的光交相輝映,流銀瀉輝,風輕輕地柔柔地飛翔著。

安穩穩經過門外,看到這麽晚了梁絮還在練,走進門來輕敲桌子:“這麽晚了還不睡?”她聲音輕快,淺淺笑著,可愛又溫柔。

誰能拒絕一個甜妹呢,她坐到梁絮旁邊,登上自己的號,兩人速戰速決來了兩局,梁絮一直被吊打,根本摸不清安穩穩下一秒會在哪裏出現,即使聽到腳步聲也沒能精準判斷對麵在哪個方位。

可她也不弱,因為自己判斷不準,精神集中在了反應速度上,開鏡手速比剛才都快了許多。

“不打了,三十歲了打不了了,體力不支。”

才打了兩局她就舉白旗了,完全沒有上次搖骰的氣勢了。

可是明天的晉級賽,梁絮想打好一點,她不想再拿狙做自由人了。至少一局能拿一個人頭吧。

切出星辰戰隊之前的遊戲視頻,仔細觀摩月亮的刀法。說是向月亮學習,眼睛卻在邢淮鶴身上,不得不說兩年前他的粉絲真的很多,眼花繚亂的槍彈讓他在比賽中出盡了風頭。

就算戴著口罩也難掩蓋帥氣的麵龐,清澈的雙眼還是那麽讓喜歡。

“刑鎧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啊?”那麽好看的一張臉是怕摘下來了會成為九億少女的夢嗎。

“啊?他說他父母不讓他打電競,戴口罩是為了不讓父母發現。”

梁絮沒見過他父母,隻見過他奶奶,邢淮鶴才巴掌大的時候就搬來了梁絮家對麵,學走路的時候就蹣跚的連走帶爬來到她家,那麽小一隻,又胖胖的,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抵抗不住這個小孩了。

他真的變化太大了,父母讓她去相親告訴她是邢淮鶴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認麵前的人就是小時候那個小孩。說準確點她當時確實有被嚇到,而不是被驚豔到,加上這兩年內娛的人都是半人半鬼的,更讓她對那個邢淮鶴起了警惕心。

沒想到他瘦了之後倒是挺好看的,五官立體,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卻又藏匿著男孩少有的不羈,長長的睫毛溫順地附在他的眸子上,小女生都喜歡的韓係長相。

因為分別太久,所以她害怕邢淮鶴和娛樂圈裏的人都是一樣的,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取消婚約。

他離開了十多年,誰知道他變成了什麽樣的人。

“那他……退圈,是為什麽。”

明知故問的梁絮想知道他在別人口中的樣子,安穩穩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也許是回家繼承家業了,也許是和月亮在一起了,反正不會是王爵說的是侮辱了月亮,我和賀舟衫都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的梁絮感到大事不妙。她凝視著電腦屏幕上戴著口罩眼神都是光的人,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