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車中裸屍

唐悠悠跟我們分析道,周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說不上具體的,不過好像和血的味道十分相似。

在這種農村,出現血腥味就有點不正常了。最後我們有兩個想法,第一就是有人在屠宰殺雞,另外就是可能殺人了。

而且唐悠悠還告訴我們,她似乎能感覺到死神的味道。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在感官範圍之內,卻是很明顯!

她在周圍聞來聞去,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小河裏,血腥味應該是從裏麵傳來的。

對於唐悠悠的'特異功能',我其實是相當佩服的,立刻按她所說,匆匆忙忙地跑進小河溝裏,開始搜尋了起來。

小河溝早就已經被填埋了一部分,沒有水,倒是被附近村民開墾成了菜園子。我在裏麵找了一圈,也沒有什麽發現。

唐悠悠說算了,還是我來吧!

她親自跑下來,左邊聞一下,右邊聞一下,最後竟找到了一片新鮮的土,明顯是剛翻出來的:"下麵有東西,快挖開。"

軍刀二話不說,立刻就挖了起來,沒想到最後竟挖出了一把帶血的錘子來。

軍刀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唐悠悠的'特異功能',驚的他合不攏嘴。

我把錘子拿起來,發現上麵的血還沾著泥土,顯然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這是人血?"我疑惑地望著唐悠悠。

唐悠悠說她不知道,以前隻聞過動物的血,她媽從來都不讓她聞人的血,不過這血,不像是動物的血。

我和唐悠悠以及軍刀立刻就在小河溝裏尋了起來。按理說,對方將凶器丟在小河溝裏,那十有八九也將被害者丟棄在小河溝了。

雖然並不確定這凶器和我們追查的案子有關,不過出於一個警察的職責,我們還是尋了一番。

可找來找去,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更別說屍體了,我漸漸的都有點絕望。

我問唐悠悠,錘子埋在土裏,血腥味都能聞得出來,難道就聞不到被害者身上的血腥味嗎?

唐悠悠搖頭,說一點也聞不出來,除非被害者被完全密封在一個特殊環境中。

我問道:"會不會是屍體埋得太深了?"

唐悠悠說應該不會,畢竟土再厚,也會有一滴血流在外麵的,肯定能聞得到。

完全密封的環境下,什麽地方是完全密封的呢?冰箱裏密封的夠好,可誰也不至於把屍體冷藏在冰箱裏麵吧。

軍刀忽然戳了戳我的後脊梁骨。

我立刻扭頭看向他:"怎麽了?"

軍刀說:"那輛車……剛才動了一下。"

車,對啊,車。

那輛停在岸邊的SUV,密封絕對的好,據說掉到河裏,水都不容易流進去,屍體會不會就被密封在車裏?

不過如果裏麵裝著屍體,車怎麽會動?

莫非人還沒死透?

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我匆匆忙忙地就喊著唐悠悠,帶著軍刀就衝了上去。用力的敲了敲SUV的車門。

不過根本沒反應,車門也沒辦法弄開。

我趴到前擋風玻璃上朝裏麵看。不過因為窗戶上貼著透光膜,導致裏麵光線昏暗,後座上的情景根本看不見。

最後實在沒法,隻好讓軍刀想辦法把前擋風玻璃給砸了。

軍刀從腰後抽出警用甩棍,朝前擋風玻璃狠狠地抽過去。哐當一聲,前擋風玻璃應聲而碎,與此同時,唐悠悠捂住口鼻,大喊一聲:"好強的血腥味!"

我毫不猶豫的鑽進去,將腦袋探到後座上。而這麽一看,頓時手腳**,在車裏都差點抽筋。

最後還是軍刀將我給拽出來的。

盡管我見過無數死者,可死的這麽慘的,還是頭一回見。我還真有點給嚇壞了,接連倒吸幾口涼氣,看著軍刀說道:"趕緊通知莫老,讓莫老來現場看一下,對了,把李壞那小子也叫來。"

唐悠悠臉色很不好,雖然並沒看到裏頭的情景,可這麽大量的血,也足以把她給嚇到了。

她戰戰兢兢的給張局打電話,讓張局通知莫老和李壞。至於老鼠,現在還在醫院,暫時就不讓他摻和進來了。

軍刀問我車裏到底什麽狀況?

我讓軍刀先別去看,待會兒人多了,有個壯膽的,再看也不遲。

我越是這麽說,軍刀就越是好奇,最後竟忍不住往裏瞥了一眼。瞬間,他臉色一變,一句話不說。我問他沒事兒吧?他衝我搖搖頭,而後嘴角抽搐了一下。

莫老和李壞很快就來了。李壞見我們臉色都很不好,就問怎麽回事。

唐悠悠說車裏有個剛死掉的美女,沒穿衣服。李壞鄙夷地瞪了一眼唐悠悠:"騙我的吧?告訴你,我可不像以前那麽好騙了。"

我們砸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村民,越來越多的村民圍堵了過來。我發現村民們的表情帶著驚恐和警覺,看我們的目光充滿著敵意。

我一看這陣勢,就知道情況不妙了,連忙扯了扯軍刀的衣角。軍刀還算機靈,立刻一隻手搭在了甩棍上,他也看出來了,村民們來者不善。

我又看了一眼李壞,李壞慢慢湊上來,問我幹啥?我說知道窮山惡水出刁民不,趕緊讓張局調度特警大隊支援,人太多了。

聽我這麽一說,李壞立馬緊張起來,小聲問我至於這麽糟糕嗎?我說少廢話,沒看見後麵一排人都拿著鋤頭嘛。

"你們是什麽人?"領頭的大爺,是陳達的鄰居,之前我還問過他的話。

我連忙解釋道:"大爺,我們是警察。我們懷疑陳達涉嫌一起偷盜事件,所以試圖聯係到陳達。"

事到如今,再瞞著就是不明智了。

在做培訓的時候,張局有跟我們說過。在情況危急的時候,我們最好一開始就表明身份,否則一旦發生鬥毆事件再表明身份,就算挨揍了也是白挨。

"你說你們是警察,你們就是警察了?"大爺一聲冷哼:"你們趕緊離開這兒。我們村裏最近老是少東西,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小偷冒充警察。"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哼,早就看你們不對勁了,在村裏偷偷摸摸的。"

"今兒個還把汽車給砸了,這不是小偷是什麽?"

"動手吧,跟這人浪費什麽口舌。表麵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心理齷齪著呢。"

看來這幫村民果然是'做賊心虛',我懷疑陳達的死,肯定和村民們有關。隻不過具體什麽關係,我就搞不明白了。說是全村人殺死了陳達,應該不可能,沒見過一村人殺害一個人的,至少我的人生閱曆,沒見過這類案子。

我向莫老投去求救的目光,心道事態把握不好,真可能發生聚眾鬥毆的行為,到時候張局肯定又得罵人了。一想起張局罵人時候的嘴臉,我這心裏邊就有心理陰影。

我卻發現莫老表情恬淡的看著村民,完全沒有一點危機感,反倒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鎮定得很。

我心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