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說，我懂
送走了這位尊神，馬小良不禁長長地鬆了口氣。剛才江恒其實也被這個李總惹得很火，所以才連送都沒有往外送，就找個借口離開了。於是“送神”的工作就落在了馬小良的身上，他真是戰戰兢兢，唯恐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惹惱了李總這尊大神，讓他先前在TANK那窩的火氣都發在自己身上。
現在好了，人走了，他終於也能鬆口氣，回去交差了。
這樣想著，馬小良便腳步輕快地走了。
看著像兔子一樣逃走的馬小良，李總不禁冷哼：“哼，都是泥鰍，一抓一出溜。”
電視人一般都隻會苦幹，許多電視台現在的管理層也是從基層一路摸爬滾打苦上來的。可是看看現在的這些小年輕，一個個嘴上毛還沒長齊，就比誰都油滑。尤其是這個馬小良，比自己還要圓滑，渾身上下邊個骨頭都抓不著。江恒每天就跟這些小子混在一起，當年的那些的血性全都沒了。
“李總，您就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漲上來點收視率立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這樣的製作者，欄目也火不了多久。”李總的助理鄧平見李總一臉鐵青，不禁走過來安慰。
李總頓時火冒三丈，一腔怒火全朝著鄧平發泄出去：“你懂什麽？現在收視率就是老大，一切都靠收視率說話。你們要是能給我策劃出來這麽一檔高收視率的節目，我也可以這麽橫著走，你也可以這麽囂張，跟誰都耍大牌！”
鄧平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立刻悻悻地撇了撇嘴，不再吭聲。
李總窩著一股子的火，大步向前走出“天空度假酒店”的大門。剛走下樓梯，便看到一個人匆匆地跑上去，衝向大門，卻被保安推了出去。
“哎，讓我進去！你們這些人怎麽不讓家屬探班呢？太過分了！”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看上去長得還不錯，但渾身上下總有那麽一股惹人厭的氣場。保安根本不跟他廢話，硬是攔著他不讓進。
“我說是不是你們那個總教練TANK，不讓我進的？你去告訴他，甭管他是誰，在我這不好使，讓他放聰明點兒，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他。”
兩名保安一左一右地把那人架下台階，便重新回去站崗，那人卻站在那裏罵個不停，一副怨氣衝天的樣子。
李總聽了個大概，他沉思了一番，然後對剛才勸解自己的鄧平使喚了個眼色。
鄧平會意，立刻過去問道：“請問，您認識《閃電營》的總教練TANK？”
“你是不知道那個TANK，他簡直就是一個流氓，流氓！”那人脫口而出之後，才像意識到什麽似的轉頭打量了一下鄧平，警惕地瞪著他，問：“你誰啊？”
“啊，我是新安衛視的。”鄧平的臉上，帶著深高莫測的笑容。
***
考拉不知道TANK到底是問怎樣做到如此淡定的，她隻知道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他那種淡定的段位。
此時，她正和大家一起躺在瑜珈墊上做卷腹，這樣躺在墊子上仰望TANK，發現這家夥的個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所謂的偉岸……也不過如此吧？
不過，這家夥居然可以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真是了不得。
考拉瞠目結舌地看著TANK，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練就他那樣強大而鎮定的內心。
其實如果沒有TANK替她解圍，恐怕考拉就真的會站出去承認**是自己的，那畫麵太美，簡直讓考拉不敢想象。
說起來……考拉還真的要好好謝謝這個魔鬼教練吧？
“秦考拉，注意力集中！”
就在考拉神色恍惚之際，TANK的聲音在耳畔轟然炸響。
震死了！
考拉震得耳朵都要聾了。
對，不僅是魔鬼教練，還是大獅子一枚！
“到底是誰的呢，那個**？”微信群裏，劉小二發來一條消息詢問。
“那還用問，當然是你的了。”龐坤發來了一張邪惡的笑臉。
“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帶著，那種，東西亂跑！”劉小二一著急直接發起語音。
“是啊，你隻會把它揣在口袋裏，對吧歐總？”龐坤問歐英豪。
歐英豪英豪半天沒有回複，這時候楊老師發來一條信息：“沉默即是默許。”
“還是楊老師有文化。”夏果笑著發來消息說。
“其實應該是夏果吧？”又過了半分鍾左右，歐英豪發了消息，“每天都有女生跑來送禮物的某個人……”
“絕不可能，我從來不睡粉。”夏果大叫。
“是啊，你隻會被粉睡。”龐坤回了一句。
“等等！”劉小二突然叫道，“這個東西也有可能不是男士的啊！女生也有需要啊是不是？尤其是那些到了荷爾蒙旺盛時期的年紀。”
龐坤：“你的意思是？”
夏果：“難道是？”
楊老師：“這個不好亂講的吧。”
歐英豪：“秦考拉出來解釋一下@肉肉小丸子。”
龐坤：“秦考拉出來解釋一下@肉肉小丸子+1。”
夏果：“秦考拉出來解釋一下@肉肉小丸子+2。”
楊老師：“秦考拉出來解釋一下@肉肉小丸子+3。”
魏芳：“考拉好像去找TANK教練了。”
被大家瘋狂艾特的考拉這會兒，就站在TANK的房間，低著頭對TANK說：“謝謝你，教練。”
敲響TANK的房門，其實考拉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這麽做的，這句“謝謝”也是出自他的真心。
“不用道謝，拿回去吧。”TANK說著把**盒遞給了考拉。
咦？
“你早就知道這個東西是我的嗎？”
看到TANK臉上沒有流露出一點意外的意思，考拉不禁問道。
“你當時的表情就算是看也看得出來，”TANK無奈的笑著說，“It doesn't matter，你是一個女孩子，不好承認也是正常的。不過，以後不要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突然掉出來也會很尷尬。”
TANK的一席話說的考拉臉頓時脹得通紅通紅，她立刻解釋道：“其實這東西不是我的啦，是我媽……”
“沒關係，”考拉的話才剛剛說完，就被TANK打斷了。“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可以理解的。”
哎？
考拉怔住了。她抬起頭，疑怔怔地看著TANK。不知道為什麽，TANK這坦然而麵帶微笑的態度讓她的心裏，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愫。那是什麽呢，意外，詫異，還是別的什麽？這情緒來得太快，考拉一時之間分辨不清。
“看起來你和學長的進程很順利。”TANK笑嗬嗬地說，“不過很可惜，你要等到訓練結束的時候才能跟他歡聚了。”
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此時此刻，TANK的表情是那樣的平淡，臉上的笑意帶著揶揄，那麽狡黠，卻那麽疏離……
心裏那種難言的滋味越發強烈，突然化作一股洪流，洶湧地包圍了考拉。
“你在胡說什麽，我哪有什麽男朋友，我也不是……”
到底在解釋什麽？又為了什麽而解釋，考拉完全不知道。她隻是在急切的說著，不得要領，又莫名其妙。
“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懂。”TANK一臉了然。
“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考拉氣憤地說著，轉身跑出了房間。
“果然！考拉從，教練的，房間裏，出來啦！你們，看她手裏，拿著的，是不是，那個小盒？”趴在貓眼上往外看的劉小二，壓低了聲音大家。
“你堵在那裏，我們怎麽看？”夏果說著把劉小二推開，貼在門上從貓眼往外看。
自從魏芳回複了大家之後，這些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家夥們便湊在劉小二的房間。因為劉小二的房間就在TANK對麵，非常便於探聽軍情。
“好像真的就是那盒**。”夏果說。
“我看看。”歐英豪擠開夏果，站在了貓眼前。
隻見考拉從TANK的房間奔出來，然後快步走到垃圾桶旁邊，把手裏捏著捏的扁扁的、印有花花綠綠圖案的小盒子，扔進了垃圾桶。因為用力過大，手臂撞到了牆。疼痛，伴著憤怒讓考拉用力地踢了牆一腳，然後氣衝衝地跑掉了。
“考拉看上去好像特別怒。是不是挨k了？都開始暴走了。”歐英豪說。
“其實，這不是考拉的錯，而是那個叫什麽李總的，身為一位領導，為什麽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安全意識是每個成年人必須遵守的基本行為法則，這是值得表揚和提倡的！”楊老師一本正經地說。
老師就是老師，楊老師的一番話，讓大家無言以對。
然而李總確實是有些過分了，不管這盒**是誰的，舉著這樣隱私的東西，還強迫別人站出來認領，這個茬找的真是應該給他個一百分。
“那我們要怎麽安慰考拉的小心髒呢？”夏果問。
“你們說什麽都行，算我一個。”龐坤玩著手機遊戲，頭也不抬地說。
“總之你們年輕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老了，隻有參與的份。”楊老師說。
作為金主的歐英豪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比劃了一個隨便你們怎樣的手勢。
“怎麽能讓考拉高興？這……是個問題。”身為《閃電營》智慧擔當的劉小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