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恨他！
白宇飛的一番話下來，薑流已經徹底斷了希望，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白宇飛也就這麽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催促。
片刻後，薑流才低著頭沙啞的說道：“沒錯，你們說的沒錯，賣畫給我弟弟的人，確實是我兒子，但是他真的沒有殺人啊！”
“為什麽？”鄭琦問：“你為什麽要為他頂罪？還有你兒子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是怎麽知道我們查到畫這個線索的？”
“為什麽？因為他是我兒子，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我兒子！他為什麽這麽做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你們警方查到了是他，會毀了他這一輩子！畫，這件事，是一個姑娘給我打電話和我說的。”
鄭琦問的問題太多，但是薑流還是一句一句的回答了。
鄭琦搖了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
“行了，這沒你事了”白宇飛說。
一聽白宇飛的話，站在薑流身後的警員便給薑流解開了手銬，送他出了警局。
鄭琦也要跟著出去，結果被白宇飛給拉住了。
“等一等”白宇飛看著鄭琦說道：“葉落剛才發信息說他去找薑凱了，我們在這等一會吧，很快他們應該就過來了。”
鄭琦點了點頭，又坐回白宇飛旁邊了。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門被人打開了，兩個警員，帶著薑凱還有他女朋友一起進了屋。
葉落則站在玻璃門外麵低頭抽著煙。
看到葉落，鄭琦忙跑了出去，白宇飛看著鄭琦出去了，也跟著一起出了門。
一見到葉落，鄭琦便問出了困擾了她半個多小時的問題：“哎，葉落，你是怎麽知道賣畫那人是薑凱的？”
鄭琦對於這件事是真的很好奇，和白宇飛來見薑流之前他們隻是知道薑流不是凶手，也不是賣畫的人，但是賣畫的人到底是誰，他們也不知道，可白宇飛看了葉落給他來的一條信息後，直接就把薑凱給說了出來，她連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葉落把薑凱就是賣畫人的事告訴白宇飛的。
“因為腿，和他的走路姿勢，我看過薑凱和他們同學去飯店吃飯的視頻，當時我就注意到了，他有一點螺旋腿，走路姿勢很特別，所以在看到你們給我看完柳青店裏視的視頻，雖然他把自己裹成粽子，但是因為他獨特的走路姿勢，我就猜到是他了，可當時我不太敢確定，然後我又去那家飯店看了一下，這才確定是他的。”葉落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煙給掐滅扔進了門旁邊的垃圾桶裏。
葉落的話音剛落，一抬頭，就發現鄭琦正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葉落，你查案這麽厲害，感覺你當個法醫室的科長簡直是屈才了”鄭琦用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拽了拽白宇飛的衣擺，看著白宇飛說：“要不然宇飛，你去找局長說一說吧，讓葉落來刑警隊吧。”
白宇飛無奈的揉了揉鄭琦的頭發，眼神中的溫柔即使隔著眼鏡也都能讓人看的清清楚楚。
“小琦，不要鬧了，葉落現在是法醫室的科長，論級別，他和我屬於同一個位置，你讓我把他調到刑警隊，你說，你讓他來我們這當什麽？”白宇飛收回了手，推了推眼鏡，語氣溫和的說道。
鄭琦也不說話了，她雖然希望葉落調到刑警隊來幫他們，可人家的級別也在哪，難道葉落會放著科長不當，而來刑警隊當個副隊？
看著鄭琦失落的樣子，白宇飛又忍不住安慰道：“其實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嗎，葉落是我們的合作夥伴，不耽誤他的本職工作，而且還能幫到我們。”
葉落也符合著白宇飛說道：“是啊，就算我不加入刑警隊，我們三個也是一起的，也不是說，我不加入刑警隊就幫不到你們了。”
鄭琦被白宇飛和葉落的一唱一和給逗笑了：“行了行了，我說笑的，咱們還進不進去審人了？”
白宇飛和葉落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無奈，隨後兩人又一同看向鄭琦，開口說道：“審！”
三個人進了屋子後，還是白宇飛打頭陣，他看著薑凱和他的女朋友說道：“正好，你們兩個都來了，也不用我挨個問了，薑凱，那副假畫是不是你賣給薑軍的？”
薑凱的嘴唇還是有些發白，應該是感冒還沒好的原因，葉落去醫院帶他們過來的時候，薑凱才剛剛退燒，正在吃著藥。
“是我賣給他的。”
薑凱的身體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因為心裏害怕。
“你為什麽要拿一副假畫賣給他，還有”白宇飛突然起身湊近了薑凱，壓低了聲音問道：“薑軍是不是你殺的？”
薑軍猛地一抖：“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他！”
白宇飛：“你沒殺人，你在古董店裏為什麽要帶口罩掩飾自己的身份，那個時候，你就想殺薑軍了吧，掩飾身份是怕警察查到你！”
薑凱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沒有！我沒……我沒有殺他，我帶口罩是因為我怕他知道了那副畫是假的，會報警讓你們來抓我。”
葉落這個時候開口了：“那你為什麽要賣給你自己的親人一副假畫？還有他既然知道那個人是你，報警的時候肯定會說是你賣給他的，你還怕什麽暴露身份？”
對於葉落的問題，薑凱的女朋友搶先回答道：“那副畫其實是以我的身份賣給薑軍的，因為薑凱一直在我們中間，屬於介紹人那種，所以薑軍報警是不會說薑凱的，他隻能覺得薑凱也是被我騙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葉落心想，隨後他眯著眼看向薑凱的女朋友，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麵。
“那你為什麽要費勁心思讓薑軍，你的親叔叔，去花40多萬買一副假畫呢？”鄭琦納悶的問道。
“因為我恨他！”
薑凱突然大喊了一聲。
沒有料到薑凱會突然情緒失控，鄭琦被他給嚇了一跳。
“你先冷靜一下”鄭琦看著薑凱輕聲安撫道：“你慢慢說，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