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五行組隊
第一卷 初出茅廬 第八十六章 五行組隊
三人同時睜開眼睛，神色各異，青鸞女滿臉詫異，喜悅中帶著一絲責備，淩空子喜形於色，司空冰驚愕萬份，轉而冒出熊熊怒火，怒目而視，恨不得將浩然碎屍萬段，一旁的青鸞女十分敏感，連忙將她按住。
淩空子反應最快，當即起身走來，笑逐顏開：“浩然師兄，你總算醒過來了，嗬嗬，太好了，我們左等右盼，可是等急了。”
“謝老弟關心。”浩然有些驚訝，壽宴早已結束，他們不去修苦靈，等我幹什麽？餘光一撇兩女，迎來四道複雜的目光，她們似乎在相互傳音。
淩空子對浩然很是親熱，又不失恭敬，一揖到底：“浩然師兄，上次的事多有得罪，小弟再也不敢了。”
浩然冷哼一聲，這家夥膽子太大，竟敢欺上瞞下，暗地裏做起了手腳，使勁一拍他的肩膀，徉作凶狠：“你還敢提上次？哼，差點害死我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一股大力將淩空子壓彎了腰，他真的嚇壞了，忙不迭的哀求：“浩然師兄，千錯萬錯，都是小弟的錯，小弟願意承擔一切責任，任由師兄處置。”
浩然殺氣大盛，一字一頓道：“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暫且饒你一回，若是再犯，即使我饒過你，淩虛前輩也不會輕饒。”手心一鬆，收回內力。
淩空子滿頭大汗，連連點頭：“小弟明白，小弟明白，絕對不敢再犯。”在靈門，欺師之罪為大，特別是淩空子，當年僅是一個尊者，他的行為已經犯了大忌，若不是淩花上人主動攬過責任，死罪難逃。
浩然殺氣一收，笑眯眯的說道：“好，能承認錯誤就好，浪子回頭金不換，過去的就過去了，此事休得再提，大家今後就是兄弟。”
淩空子一驚一咋：“謝師兄寬宏大度。”
浩然轉向青鸞女，略一拱手，滿臉歉意：“不好意思，耽擱了靈友煉器，在下先見過青蓮宗主，立即開始。”
司空冰滿臉寒霜，將頭偏向一邊，冷嘲熱諷道：“假惺惺的偽君子，說得好聽，一肚子壞水。”
浩然毫不理睬，不屑一顧。
青鸞女也板著臉，妙目一掃浩然，起身道：“不麻煩葉靈友了，我已經通靈完畢。”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色，微微一笑：“恭喜葉靈友，一次閉關，修為大進，可喜可賀……靈友在此稍等片刻，我去稟報師父。”司空冰哼一聲，緊跟其後。
看著青鸞女遠去的背影，浩然呆了呆，心中大為懊惱。
火魅出爐，可是缺少了金靈力的幫助，威力最起碼減少兩成，難怪青鸞女生氣，估計青蓮上人也是內心不痛快，算了，事已至此，又事出有因，後悔也來不及了。
“葉老大。”泰老實悄悄出現在眼前，憨憨笑道：“小弟有事求你，望老大能夠答應。”
浩然十分驚訝，仔細看了他幾眼，這家夥神通廣大，還有什麽辦不成的事？
泰老實作躬打揖，媚笑道：“葉老大是個好人，大大的好人，一看就知道是好人……”浩然徉斥道：“廢話少說，有屁快放。”泰老實拚命點頭：“是，是，有屁快放，老大天姿聰穎，悟性天下無雙，不用任何靈藥也能五行合一，嘿嘿，能不能把那顆靈芝丹送給小弟。”
浩然心念急轉，不假思索：“好啊，沒問題。”泰老實欣喜若狂：“老大就是老大，風度翩翩，英俊蕭灑，一看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浩然壞笑一聲，道：“先不要拍馬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嗬嗬，想要靈丹不是不可以，說說煉術秘訣。”
泰老實明顯一頓，縮了縮脖子，又挺起胸膛，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不行，我乃正宗泰山傳人，堂堂男子漢，豈能背師叛派？”
浩然撇撇嘴：“不說就拉倒，我才不稀罕。”看也不看他一眼，大步向靈府走去。
青鸞女正好出洞，抱拳道：“葉靈友，請！”目光轉向浩然身後，大聲道：“泰靈友，淩空靈友，師父有請！”泰老實像風一般飄進山洞，略一回頭，向浩然眨了眨眼睛。
還是那座靜室，浩然推門而入，心中一怔，除了青蓮宗主、青遠上人之外，還有司空晴、司空冰，母女倆瞟了浩然一眼，麵色各異。
“這是什麽陣仗？”心中疑惑著，浩然腳步沒停，神態自若，向兩位主人拱手道：“見過宗主、青遠上人，慚愧，慚愧，讓兩位前輩操心了。”
青蓮上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右手一招：“靈友不必客氣，好，好，修為突飛猛進，嗬嗬，先坐下。”
見她神色如常，浩然放下心來，在青遠上人身邊落坐，默不出聲，今天的氣氛不對，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而且與自己有關，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以不變應萬變，見機行事吧。
青鸞女、泰老實、淩空子分別落坐，令人奇怪的是，他們統統坐在浩然下首。
靜室鴉雀無聲，沉悶而壓抑，隻有幾雙目光來回掃視。
足足過了一刻鍾，青蓮上人一聲輕咳，打破了沉默：“司空家主，你覺得怎麽樣？”
司空晴沒吭聲，目光盯著浩然，臉色複雜，司空冰低下腦袋，拉扯母親的衣襟：“娘，我不……”司空晴輕斥道：“別胡鬧，這不是小事，關係到你的小命。”司空冰撇撇嘴，狠狠的瞪著浩然，不敢再出聲。
氣氛過於嚴肅，泰老實很不習慣，朝對麵的司空冰擠眉弄眼，引來了對方的怒視，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讓。
“小流氓！”司空冰忍不住了。
“小美女！”泰老實脫口而出。
眾人莞爾，氣氛為之一鬆。
司空冰氣得俏臉通紅，若不是母親在旁，肯定是拔劍砍去，泰老實更加得意，不住的用目光挑釁，司空冰幹脆不理睬。
大家眼明心亮，也不點破、製止，隻是發出善意的輕笑。
青蓮上人首先開口：“司空家主，葉靈友，關於你們的恩怨，我早有耳聞。”
浩然心頭一震，她這是何意？
青蓮上人繼續道：“其實沒什麽深仇大恨，隻是意氣之爭罷了，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我來做個和事佬，大家到此為止，都不要記在心生，相視一笑泯恩仇，往後心平氣和的相處。”
浩然有些糊塗，二老從開山起就與司空家不和，說不清、道不明，糾纏不休，連淩虛上人也無法調解，應該與青鳥宗毫無關係，她憑什麽要插手？
司空晴沉默許久，臉色變幻不定，輕輕歎了口氣，微微點頭：“前輩用心良苦，晚輩哪能不識相？以前的事就算了，不與他計較。”
浩然心頭火起，不與我計較？哼，理虧的是你，堂堂靈師、一家之主，不顧身份辱罵逝去的二老、追殺尊者，恬不知恥，這些賬還沒算呢。
青蓮上人見浩然麵色有異，忙道：“葉靈友，你們的恩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是一個外人，本沒有資格過問，但今天厚著臉皮勸說，司空家主已經表態，希望你也退讓一步。”
浩然一聲不吭。
他的反應早在青蓮上人意料之中，她笑道：“同為靈門的一個份子，又在一區，這是緣份，嗬嗬，千人千麵，萬人萬心，人與人之間產生矛盾很正常，靈門也是如此，何況你們兩家隻是口舌之爭，既沒有殺人，又沒有放火，退一步海闊天空，心胸開闊者方能成大事。”
不等浩然回答，青遠上人接過話茬，嗬嗬笑道：“葉靈友，老夫年紀比較大一點，見過的高人數不勝數，倚老賣老說幾句，你不要見怪。”
浩然還是默不出聲，隻用眼睛看著他。
青遠上人手撚白須，滿頭白發如霜，皺紋如刀刻斧鑿一般，深深的印在臉上，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人生在世，心寬為大，靈門修行，修心重於修物，心窄者一物不容，心寬者包容大千世界、天地萬物，乃至日月星辰、億萬宇宙，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浩然心靈福至，起身一拜：“前輩一席話，勝過千年修，謝前輩教誨。”青遠上人不僅在勸說，而是在指點修行，浩然忽有頓悟，更進一步，隱約中抓住了煉心為器的訣竅。
眾人長舒一口氣，司空情也是麵色一緩，唯有司空冰鼓起嘴巴，顯然是不肯罷休。
“道理很簡單，人人皆知，但世上能有幾人領悟？在座的諸人，包括老夫在內都無法做到，隻是說說罷了。”青遠上人笑容滿麵，很誠懇的說道：“葉靈友悟性極高，日後前途不可限量，若能包羅萬象，成真指日可待，宗主與老夫都看好你。”
浩然回座，恭恭敬敬的道：“前輩過謙了，晚輩不敢當。”
青遠上人笑了笑，並不反駁，目光轉向青蓮上人。
不但是青遠上人，除了浩然之外，所有人都看著青蓮上人，氣氛特別嚴肅，浩然忐忑不安，好像真有大事發生了。
青蓮上人沉吟半晌，道：“葉靈友，這次妖魔現身，問題很嚴重，不但是青鳥嶺，萬靈城周邊各區都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而且有苦靈遇害的消息……不要吃驚，到目前為止，最起碼有七人遇難，說明妖魔已經大規模潛入東土贏洲。”
浩然哪能不吃驚？這意味著，通往萬靈城的道路更加危險，隨時會遇到妖魔的襲擊。
大家的麵色都非常凝重，憂心忡忡，司空晴看著愛女，眼中滿是憂色，連泰老實也縮了縮脖子，停止了目光騷擾。
青遠上人徐徐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建議你們五人同修苦靈，葉靈友修金，泰靈友修土，淩空靈友修木，司空靈友修水，鸞兒修火，恰好五行齊全，陳宗有一套五人聯手陣法，名喚五行誅魔陣，威力巨大，即便遇到風靈也有一拚之力。”
浩然明白了，他們撮合自己與司空晴，目的就是五人組合，司空晴為了愛女，不得不低頭。
青蓮上人看著浩然，眼中露出一絲期盼：“金脈乃五行之首，葉靈友修為又高，是當之無愧的首領，責任重大，希望不要推遲。”
“晚輩能力有限，請前輩另選高明。”浩然苦笑連連，他們已經商量妥當，不行也得行了，不過這個重擔太重了，承擔不起，不單是妖魔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五人不同心。
泰老實神秘莫測、老不正經，到處惹事生非，青鸞女性情孤傲、捉摸不定，司空冰更不用說了，心地狹隘，嬌氣暴戾，誰也管不了她，不搗蛋就是好事，淩空子好一點，不過很難說，人心隔肚皮，難免不會為了上次的事耿耿於懷。
青遠上人何許人也，對浩然的顧慮了如指掌，逐個指著眾苦靈：“葉靈友先不要回絕，他們都同意跟著你，沒有任何異議。”
“我雙手歡迎，再加上雙腳。”泰老實嘻笑鼓掌。
“晚輩沒意見，一切服從浩然師兄。”淩空子的反應也不慢。
“請葉大哥放心，小妹唯你馬首是瞻。”青鸞女為了表示決心，立馬改變了稱呼。
司空冰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司空晴急得連施眼色，可司空冰就是開了不口。
浩然心中有數，開得了口也是勉強，我不陪你玩了，向青蓮上人拱手：“宗主，晚輩不是怕事，但力不從心，望諸位前輩見諒……”
“我同意！”誰都能聽出來，司空冰非常勉強，心口不一。
“各位，在下先告辭。”浩然抱拳一圈，大步走出靜室，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無為上人一直在洞口等候，見到浩然出來，首先問道：“怎麽樣？”
浩然哼道：“老哥，你想害死我？還兄弟呢，下個套讓我鑽，小弟有那麽傻嗎？太不夠意思了。”
無為上人老臉微紅，將浩然拉過一邊。
浩然一臉堅決，甩開他的手：“你不要再勸了，做不到的事，我決不敢承諾，省得害人害己，最後裏外不是人。”
無為上人麵露苦澀：“老哥知道你的難處，青蓮宗主、青遠前輩也是明白人，卻形勢逼人，萬般無奈，妖魔神出鬼沒，太猖狂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理吧？不管怎麽說，五行聯手總比一人強。”
浩然笑了，搭上他的肩膀：“老哥，你是大行家了，不要睜眼說瞎話，五個加起來能打過一個？不見得吧？這樣的五行還不如我一人管用，嗬嗬，說句不好聽的話，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我是吃力不討好，弄不好要把自己搭進去。”
無為上人不得不承認，默默點頭：“我理解，你看著辦吧……咦！”
青蓮上人帶領眾人出來了，一個個看著浩然，浩然苦笑不語。
青遠上人上前，道：“葉靈友，困難肯定很大，但事在人為，況且修苦靈本來就危險重重，朝不保夕，死亡率極高，我們不要求全部到達萬靈城，他們四個，能有一半成功就不錯了。”
眾目睽睽之下，浩然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欲拒絕，司空冰搶著說道：“葉……葉大哥，我保證老老實實，聽從你的命令。”
浩然暗自冷笑：“就憑你嬌嬌女脾氣？管一次就要溜回去，看到敵人肯定是第一個逃跑，比泰老實還快，哼，自私自利，膽小如鼠。”
司空晴趁熱打鐵：“葉靈友，苦靈是生死在天，他們都有心理準備，如果想安安穩穩，還不如呆在山裏等死，冰兒如果遭遇不幸，我絕不怪你，唉，其實我們都修過苦靈，最明白其中的艱辛。”
她將愛女摟在懷裏，輕撫那瀑布般的長發，臉上掩映不住的悲傷：“當年修苦靈，七人同行，隻有我與她父親到達萬靈城，這些年來，一半弟子杳無音信，冰兒從小嬌生慣養，任性刁蠻，這一去生死難測，我心裏舍不下，但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修不了也要修，真的死在路上我也無怨無悔，命該如此。”
說著，母女倆抱頭大哭。
眾人默不出聲，浩然心中沉甸甸的。
青遠上人遞去一枚書符，傳音道：“葉靈友，人生何處不艱難？有些事該麵對的就麵對，盡到責任就行，壓力越大，成就越高，勇敢一點，這也是一種磨練。”
浩然接過書符，眾人露出了笑臉，司空晴母女停止了哭泣，司空冰細聲道：“謝葉大哥。”
泰老實大聲歡呼：“葉老大，現在你是真正的老大了，哈哈，我就是泰老二，淩空老弟，你是老三……”淩空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老四，司空冰其實比我大幾天。”
青蓮上人笑道：“好，各位回靜室，研習五行誅魔陣，三天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