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麵目
第三十四章 真麵目
陸羽心中暗呼不妙，因為擔心兩隻幼崽會餓死，所以留下粒玄冥珠，這個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也。
“弟子在發現蝙蝠幼崽的時候，這珠子就在它們身邊，所以就一起收起來。”事到如今，陸羽當然要給出個合理解釋。
禮元真人用靈識掃了掃兩隻青翼魔蝠的幼崽，隻感覺到它們身上有微弱的靈氣波動，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因為幼崽太小，一些特征並沒有顯露，所以並沒能認出它們就是三階靈獸青翼魔蝠。
就算陸羽，如果不是在青翼魔蝠生活的山洞內發現它們，估計也一樣會當成是普通蝙蝠罷了。
禮元真人的興趣隨後就轉移到玄冥珠上麵，沉聲問道：“陸羽，那你是在哪裏發現的？”
本來，陸羽並不想暴露山洞的秘密，但是現在似乎不說不行：“師祖，是在後山懸崖下的一處山洞內，黑衣人就是將我們掠到那裏。”
禮元真人雙眉挑了兩下，沉吟片刻，這才說道：“那好，明日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們先退下吧。明威你負責安排人照顧陸羽，不可怠慢。”
說罷，又轉向混元真人：“師弟，你且留下，我還有事和你相商。”
混元真人本來想直接把陸羽帶走，聽禮元這樣一說，也隻好作罷，因為這次遠行有些事確實要和禮元真人商議。
於是陸羽就在劍宗師兄的監護下，十分愉快地度過一晚。
次日清早，一行人早早聚在宗門外，禮元真人長袖一舞，陸羽等人就隨著他飛上半空，仿佛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托舉，一同遁光飛行。
陸羽是暗暗豔羨不已：這不帶一絲煙火氣，參透造化之功，暗合天地玄妙，什麽時候我也能修煉到這般地步？
就在他感歎之際，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後山崖頂，陸羽四下觀望一番說道：“二位師祖，正是此地，那處山洞就在下麵。”
禮元真人向崖下望了一眼，然後向其他人吩咐道：“你等在上麵等候。”說罷帶著陸羽，飄下懸崖，混元真人也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麵。
很快三個人就已經置身山洞，陸羽在前麵引路，三人魚貫而入，前行數百米之後，就被那堆石塊攔住去路。
“二位師祖，黑衣人就是在這裏將劉清沙師兄殺害。”陸羽看到石頭上的斑斑血跡，搶先指認出案發現場，不過，凶手卻換成了黑衣人。
禮元真人手撚須髯，口中忽然自語：“倒似有一場激戰。”
這話說得陸羽心頭突突直跳，不敢答言。
“走，看看你發現蝙蝠的地方。”混元真人揮揮手，繼續向石洞深處走去。
終於走到石洞盡頭，巨人的骨骸巍然屹立在三人麵前。
混元真人和禮元真人臉色驟變，口中同時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撲通一聲，齊刷刷跪倒在地。
陸羽不明所以，也連忙跟著跪在後麵，心中納悶：這副巨人的骸骨，難道是太清宗的哪位前輩？
“弟子禮元、混元，參拜太清師祖。”
“什麽，太清宗的第一代掌門，太清上人！”陸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這個巨人骸的來頭如此之大，居然會是太清師祖，可是按照師門典籍的記載，他老人家不是已經得道成仙了嗎？
陸羽暗暗臆想，可能是後代弟子為了抬高太清宗的身價，這才謊稱師祖飛升。哪裏料到，他卻一直窩在這個狹小的石洞，並沒有雲遊天外。
陸羽跪伏在地，身體一動不動，腦子卻一直飛速轉動：不對吧，這兩位怎麽僅憑一副枯骨，就斷定是太清師祖？
這時候，前麵的二人已經站起，禮元真人麵色是陰晴不定。
剛才叩拜之時，他已經用靈識暗暗探查骨骸，除了一堆骨頭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顯然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把師祖遺物取走。
想到這裏，禮元真人目光落在陸羽身上，心頭冒出個疑問：難道會是他？
不過昨天已經檢查過陸羽的儲物袋，並沒有什麽特殊東西。忽然間，禮元真人向混元真人望去，兩個人相對一視，同時想到一個可能：黑衣人！
“難怪是那家夥進步神速，肯定是得到太清師祖的遺物。”混元真人神色黯然，繼而又露出幾絲憤然不甘之色。
“陸羽，蝙蝠幼仔是在何處發現？你看到這副骨骸的時候，可曾是這個模樣？”禮元真人沉聲問道。
此刻禮元真人已經不想管劉清沙身損到底為何，隻想追查太清師祖的遺物。
雖然他們二人並沒有見過太清師祖，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卻知道當年一件驚天動地的秘聞：太清師祖並未飛升，而是修煉的時候突然遭遇強敵襲擊，以致走火入魔，不知所蹤。
而且根據記載，太清師祖體型與常人迥異，異常高大如同巨人，剛才叩拜時，巨骸上麵還有淡淡靈氣散發，純淨而熟悉，顯然是本門的太清訣禦氣訣修煉到極高的境界。
由此兩個人這才能夠立刻判定，眼前的就是太清師祖。
一番驚訝之後，禮元真人就打起骨骸主意：據說當年太清師祖修為高深莫測，身上隨便拿出一樣法寶或者丹藥等其他東西，必定都能驚世駭俗。
如果能藉此突破現有境界，那麽弄不好就能實現自己結成元嬰，甚至更進一步的夢想。修道修道，最終的目標就是得證大道，與天地同壽。
修真者對於飛升的追求，比世俗之人追求功名利祿還重，所以真正能超然物外的修真者，少之又少。
當兩位師祖發現原來是一場空歡喜之後，自然就想到要查個清楚。至於劉清沙被殺和此事一比，根本就變得不值一提，哪裏還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陸羽心中早就下定決心：堅決不能交代一點指環的事，跟任何人都不能，這一切隻能往那個莫須有的黑衣人身上推。
“弟子來到此地，就看到這般景象，當時蝙蝠幼仔就在骨——太清師祖遺骸之內。”
禮元真人和混元真人對視一眼，然後又向骸骨拜了幾拜，口尊“恕罪”，這才一起上前仔細檢查。
果然，在骨骸以及地麵上，發現厚厚的蝙蝠糞便，借著這個機會二人又細致地將骨骸周圍仔細搜索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禮元真人臉色陰沉下來問道：“陸羽以你的修為，又是如何能離開此地，是不是你貪生怕死，被那個黑衣人籠絡，說——”
陸羽一副誠惶誠恐的神色地說：“師祖明察，黑衣人雖然將弟子掠來，但似乎無視弟子的存在，等他從容離去之後，弟子喚來馴養的白猿，這才僥幸死裏逃生。”
“嗯，靈蟲穀的猴子倒是有這個本事。”混元真人點點頭，然後向禮元道：“師兄，太清師祖的骨骸，應該如何處置？”
“此事暫時不能外傳，隻有我們三人知曉。按理說，應該請出去厚葬為安，可是如果傳揚出去，於我太清宗聲譽有損，此事等我們回去之後，再慢慢商議。”
禮元真人臉色凝重，這件事處理不好，太清宗難免要背上欺世盜名的罵名。
陸羽心中卻暗暗歎息：本來還想偷偷把巨人骨骸安葬，想不到竟然有如此來頭。
同時也對禮元真人鄙夷起來：不肖弟子，隻顧自己名譽，卻把老祖宗屍骨扔到一邊不管。
這時候，卻聽禮元真人又說道：“師弟，這個山洞，暫時封死可好？”
“你瞧著辦吧，就這麽將太清師祖埋葬，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混元真人一臉忿然，相比心機深藏的禮元，他那還算正直的本性就顯現出來。
“我們這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師祖在天之靈也會體諒我們的難處。”禮元真人又跪下磕頭，然後緩緩倒退，一直走到洞口：“師弟，你且先上去，待我將洞口震塌。”
就在這時候，懸崖上麵忽然傳來一陣大笑，笑聲說不出的蒼涼，在峽穀中激蕩。
“是他！”禮元真人臉色驟變，也顧不得封洞，身形忽然從陸羽麵前消失，化作一道金光，向崖頂衝去。
在他的後麵，還跟著一道黑光，黑光中傳出混元真人的怒吼：“你竟然還有膽子來搗亂，這次休想逃脫！”
“嗬嗬，人肉沙包下來了，你們倆要接穩才行！”隨著笑聲，兩個黑影從山崖上掉下來，他們手臂狂舞，口中大呼小叫，正是小侯爺和二愣。
隨後又一個人飛下，正是宋清風，他倒比較老實，也沒喊叫也沒掙紮，不過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混元真人伸手將掉下來的三人托住，推給禮元真人，然後就直接竄上山崖，可是眼前卻空無一人，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他展開靈識，然後雙腳一跺，化作一道黑光，追蹤而去，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此舉出氣的意圖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