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太歲變
第十七章 太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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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小黃清脆的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咦？”黑影發出一聲驚疑，然後身形重新拔起，瞬間就消失不見，仿佛他從來也沒有出現一般。
身體終於重新歸自己支配，陸羽清楚地知道，剛才絕不是幻覺，而是的的確確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
“要強，我一定要變得更強。”陸羽並沒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他的心中，反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回到石屋，陸羽躺到床上，閉上雙眼，默默想著心事，今晚，實在透著古怪。
第二天清晨，陸羽和往常一樣，早起練劍。
他不再將冥氣灌注流水上麵，隻是在一遍一遍反複演練太清十六式。雖然劍宗那邊一定有更加玄奧的劍法，可是他卻隻能學習這最基礎的十六劍。
“咳——”
一聲重重的咳嗽從身後傳來，陸羽扭頭一看，連忙行禮說道：“弟子見過祖師。”
混元真人依舊是那副邋遢模樣，不過神色卻有些怪異，他點點頭問道：“陸羽，你昨天為何半夜歸來？”
陸羽老老實實地答道：“弟子昨天去黑鬆林練劍，被劍宗幾名弟子逼迫，後來隻能繞道黑鬆林，可又遭受赤鱗獸圍攻，弟子僥幸爬上大樹，等到半夜，赤鱗獸散去，這才回來。”
陸羽真假摻半，將昨天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下，但是遇到那個神秘黑影的事，他卻絕口不提。
陸羽隱隱覺得：祖師半年看不到影，這次忽然現身，恐怕就是為了此事。
混元真人臉上神色聽得是陰晴不定，許久才說道：“原來如此，你沒虛言吧？”
“弟子不敢！”陸羽低眉順眼，也不看混元祖師，不過，心中卻瞬間轉過一個個念頭：祖師肯定要去劍宗詢問，以後的修煉，一定要萬分謹慎，最好能獨自找一個僻靜的所在，還有，應該為自己修為提高找一個借口才好……
陸羽忽然覺得，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一個不小心，就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一種無法言喻的危機感悄悄潛入他的心頭。
人影一晃，混元祖師從陸羽麵前消失，這一幕陸羽並不陌生，昨晚的黑影也曾這般憑空消失，看來，那人起碼也有金丹中期的修為。
混元真人直接趕奔劍宗，此刻，他的心中怒火中燒，遠不像臉上表現出的那麽平靜。
能叫混元真人如此動怒的，當然是大事。
自從得到了陸羽提供的太歲之後，他經過幾個月的煉製，就在昨天晚上終於大功告成，煉製出三粒寶貴的長生丹。
混元真人如今已經四百多歲，他實在沒有信心在剩下的百多年裏衝到金丹後期，然後再一舉進入元嬰期。
但是，有了這三粒長生丹，一切就皆有可能。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硬生生虎口奪食，將三粒長生丹搶去。
由於在煉丹過程中靈力消耗太大，再加上黑影的修為比他隻高不低，所以混元真人隻能吃了這個悶癟。
幸好對方隻是意在奪寶，製住混元真人之後，並沒有傷他，隻是留下一串得意冷笑，飄然而去，臨走之時還扔下一句話：“隻要有我在，太清宗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片刻之後，混元真人解了禁製，出來四處尋覓，可哪裏還有黑衣人的蹤影。不過，他卻意外發現陸羽姍姍遲歸，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趕來盤查。
混元真人很快就從劍宗返回，然後破鑼一般的聲音傳遍駐地：“道宗弟子聽著，今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私自離開駐地，違者立刻逐出師門！”
說罷就轉回自己的洞府，獨自生悶氣去了。
道宗的幾十名弟子不知道祖師因何發怒，不過，這項規定對他們也絲毫沒有影響，於是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是這個消息對於陸羽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不能離開此地，用什麽來修煉？
就好像熊熊燃燒的烈火一下子被澆滅，陸羽心裏格外鬱悶。
但是祖師有令他也不敢違背，不要指望自己一個剛剛踏進修真門檻的小輩，能躲過金丹期高手的靈識。
可是僅僅過了三天，陸羽就完全陷入抓狂了。
此刻他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冥氣”。外麵大把大把的冥氣，可是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看得見摸不著，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百無聊賴之下，陸羽第一次開始嚐試修煉道宗的修煉功法——道德經。裏麵內容他早就背得爛熟，按照上麵的方法，陸羽雙腿交叉，盤膝坐在蒲團上，掌心朝天，屏息凝神，開始吸收四周的靈氣。
這種正統功法和玄冥錄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玄冥錄是直接吸收冥氣，吸收多少，就是多少；而按照道德經的修煉方法，則要複雜很多，先要從天地間吸收靈氣，再將靈氣在體內煉化，成為自身的一部分。
修為越低，被白白浪費的靈氣就越多，能夠真正被吸收的不足百分之一。
和玄冥錄相比，兩種功法吸收靈氣速度就如同一個是蝸牛，一個是奔馬，這就是陸羽的切身體會。
不過，現在沒辦法吸收冥氣，聊勝於無隻好先練練這個吧。
閉門修煉半個月，陸羽終於完全失望了，這半月之內他體內的冥氣說一點沒有增長不現實，但是增長速度的實在有限，就像江河中多了一粒水滴。
究其原因，主要還在陸羽那特異的體製上，五行駁雜，必須將五行之力完全吸收，才能有所增長，否則吸入體內的單一某種屬性的靈氣，就會在身體裏麵逛蕩一圈然後重歸天地。
這還是陸羽已經進入納氣中期，身體對靈氣擁有一定的吸引力，要是從頭修煉，估計連一滴靈氣都攢不下。
難怪那個吳一雄修煉了幾十年，還和凡人一樣，這個五行之體，實在是不適合修煉，就連陸羽也隻得承認這個事實：假如不能吸收冥氣，這輩子根本別想有所成就。
就在陸羽煩惱之際，忽然想起了前一段時間，修煉時曾經凝成的十幾粒玄冥珠，既然它們也是冥氣凝結，吞服之後，能不能增加冥氣呢？
想到這裏，陸羽精神一振立刻開啟儲物袋查看，可是靈識進去一搜，卻是大吃一驚：十多粒玄冥珠竟然統統不見了。
“難道玄冥珠重新化成冥氣？”陸羽仔仔細細找了幾遍，確定玄冥珠肯定是沒了。
這時，陸羽終於注意到靈獸袋角落裏麵另一個異物太歲，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如今的太歲，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土黃色表皮早就褪去，現在表麵變得銀光閃閃，而且個頭也變大不少。
要不是陸羽知道靈獸袋裏麵沒有其它東西的話，簡直不敢確定這個大銀球就是太歲。
這半年來，陸羽也留意過幾次，太歲自從被切割成兩半後就一直沒有變化，可是這一次，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變故呢？
看來隻有一種可能：這種變化是由玄冥珠引發的。陸羽很快就將太歲和玄冥珠聯係在一起，因為儲物袋裏隻有這兩樣東西存在。
那十幾粒玄冥珠，多半是被太歲給吸收，所以它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興奮片刻之後，陸羽又重新回到起點：太歲的變化，並不能改變他的現狀，而且這個變異後的太歲會有什麽特殊用途，現在還未可知。
或許，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一個古怪的想法忽然從陸羽的心頭冒出。
老實說，對於太清宗，他基本上沒有多少感情，同門沒幾個看得起自己，即便是混元真人留下他，多少是因為太歲緣故。唯一有些不舍的人，就算是清河師兄。
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實現修煉成仙的夢想，現在這條通道已經被意外堵塞，所以陸羽想到了離去。
雖然有門派的支持，比起孤零零的一介散修要省心，但是處於陸羽這種尷尬地步，他也別無選擇。
幸好自己現在對修真界的基本情況都已經了解，陸羽有信心憑著獨特的冥氣修煉，能夠在修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思量了一番之後，陸羽終於下定決心，不過想要離開，也得尋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自己主動提出，估計沒有人會同意，而且也太過突兀。
所以需要製造一個離開的理由：犯點小錯誤，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輕了，白白招惹一頓責罵，重了，萬一過頭，不是放逐而是要命，那就壞了。
陸羽並不在乎背上逐出師門這個不大光彩的名頭，他來這裏是為了修煉，而不是為了圖個名聲。
現在自己需要的隻是一個能夠安全離開的借口，想到這裏，陸羽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壞笑：不能就這麽走，多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