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殺你之人

那穀主不得不說,在奇術一麵,研究頗深,雖是有數百江湖俠士襲來,但在他付出了某些代價後,還是皆是全殲了。

自然,這所付出的代價,亦是讓他肉痛,甚可說是數十載所付出,全然泡湯。

經過剛一番大戰,瞧著穀中一一死去弟子,他臉色極為鐵青。

“我的好徒兒啊!瞧,這你所做的好事,藥王穀數百弟子皆因你而死,血屍一派百年基業,皆於今日毀於一旦,你……可是醒悟?”

那女子笑了,隻不過,這笑意卻是異常冰冷。

“哈哈哈,餘墨風,你也有這一天?隻是可惜呀,可惜你居然活下來了,但我相信,你早晚有一日,定死無全屍。”

餘墨風一雙蒼目從女子身上由上而下掃過,緩緩開口道:“看來你已心生反骨,如今是留不得了,即我凶屍全毀,那我一派再次崛起第一屍,就由你開始吧!”

此刻他也不再多言,隔空喚起地上一沾血鏽劍,一劍便是斬去。

該女子也自知今日必難逃一死,漸漸緊閉雙目起來。

“住手!”

幽穀中,一高嗬聲響起。

然劍已出,已是難以收回。

不遠處,孫言想是製止,卻已是來不及,法術還未施展,劍已近身。

可彼時,一道血色身影急速閃去,在那柄劍即將刺入之際,擋在了女子身前。

劍穿二人,雖那血影犧牲已身擋在她麵前,可那一柄劍,卻還是將二人一同貫穿,其肉身,難以阻擋分毫。

而穀主餘墨風也是瞧清了這突如其來的女子。

那一頭白夜拂雪般的頭發,一雙猩紅血月似的眼眸,不正是那不久前,打傷自己與一眾弟子逃離而去的凶屍嗎!

他自己亦是驚奇,為了自己這個弟子,那凶屍,竟再次折返了回來了?

凶屍本無屬於自己意誌,一切行動,都得聽命其煉製者,可這一屍,卻是有所不同。

另一邊,那女子與屍妖雖是一同鏽劍穿心,意誌卻還未得消散。

瞧著隻有一尺之近的那一雙血瞳,女子那溫柔雙眸似有何光彩一般,苦笑著說道:“你……你怎麽……怎麽又回來了?”

屍妖卻是並未作答,而是,將那一雙清涼的雙唇,重重吻了上去。

那女子雖有短暫錯愕,但亦是升起一抹笑意,一雙無力的雙手,還是摟在了屍妖的身上。

此刻畫麵宛如凍結一般,她終是如願。

隻是,隻有那麽一瞬間罷了。

不知是過去了幾息,二人依舊是維持著這般姿勢,但二人,卻是一同都沒了生機。

然雖是死去,那穀主餘墨風亦不打算將二人放過,瞧著那二人連死了,都得汙染自己雙眼,頓時怒道:“哼,簡直不知廉恥,這般禁忌之戀,簡直是玷汙老夫雙眼,今日後,你二人就一同成為新的凶屍吧!”

“我說,你是眼瞎,或是癡傻了?沒瞧見這還有一人嗎?”一旁,孫言語氣極為寒冷的說道。

轉過身去,餘墨風冷笑連連。

從這公子哥與那凶屍靠近時,他早已是發現了。

但一弱不禁風凡人而已,他能有何懼?

連那最為強大的凶屍,在自己手中都隻得逃命,這一男子,哪怕是那金科武狀元,他亦是不當一事。

可即既他不選逃命,而是不走。

那自己也隻能,將其也是一並給殺了。

如今藥王穀已無一活人,他也徹底沒了後顧之憂,想殺誰,便殺誰!

“既你想尋死,那我便成全你!”

再次禦劍,地上又一凡劍瞬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李歌依是麵無表情,隻是當那劍快要刺中他時,忽右手輕輕一揮,便是把那柄劍打成了兩截。

見此一幕,餘墨風當是一驚,頓也是明了,眼前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並不是普通角色。

上下打量著孫言,那穀主連連讚歎道:“想不到如今小輩裏,竟還有你這一號人物,竟是能擋得我一劍之威,很好很好,若能將你成功煉製,那實力,絕對不凡。”

下一瞬,那穀主亦不再保留實力,頓是喚起數千鐵劍,一一向孫言破空襲來。

此人,在人間,實力應是不凡了,與之某些小妖來說,還得強大些許。

然孫言自不是凡人,亦不是小妖,他的一身本領,在孫言看來,與那三歲小孩並無區別。

鐺鐺鐺!

無數鐵劍一一撞擊孫言每一角,然那無往不利的劍,此刻猶如是豆腐所做一般,隻是一碰他身,便是四分五裂。

孫言一步步近來,不消片刻,便是已到穀主身前。

餘墨風頓是沉聲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殺你之人。”

孫言輕描淡寫丟出四個字,隨即一爪刺入男子胸膛,將其一跳動心髒,取了來。

瞧著那顆仍在勃動的心髒,孫言搖了搖頭,輕輕地道:“還是,這般殺人得我意啊!”

話是說完,便是一口將那顆還有些許生機的心髒生吞而去。

如此一來,整個藥王幽穀,再無一活人。

漫步走到二女身旁,他會意一笑,從懷中取得兩串糖葫蘆放置一旁,低語道:“放心,我前些日天罡三十六變其一起死回生之術已有小成,最多一年半載,你二人,便再能聚得一起。”

語畢,孫言後退三步,高高舉起右手,念了一咒。

一時,藥王穀中,橫屍身軀一一升起絲絲血色,向孫言麵前二人身上匯聚而去。

而那數百死軀,不過一息之間,全然化為枯骨。

……

走出幽穀,孫言驚奇發現,那空白文書,竟是多了一行字。

‘路遇二人,一屍一人,深探發覺,穀中鏟惡,滅惡救人,得以兩善。’

孫言瞧著這一行字,嘖嘖稱奇,這書,竟是會自己記錄一切所事。

他亦沒想到,這下,便是兩善事了,已是算邁開第一步了去。

正於欣喜時,小道一樹下,忽現兩熟悉身影。

其中一人應是和尚,但卻是一位醉了的和尚。

而另一人。

不,應說是一妖。

他手持得一鐵棒,雙目呈現淡金,那一眼瞳,竟也是金色。

孫言是死亦不會忘記那一妖一人,但如此之早便是相遇,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畢竟,此刻他可不是那一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