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殘魂食人

定眼瞧去,鍋中的沸水依舊沸騰著,裏的白肉也是沒少,唯獨就是沒有了那小娃的身影。

屠夫不信,在擦了擦眼望去,依舊是沒能找到任何一絲蹤跡。

“莫非,我剛睡著做了一夢?不然好端端的一個小娃,哪能是說消失就消失了呢?”屠夫喃喃自語道。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奶聲。

“嘿,你是在尋我嗎?”

屠夫急忙轉身看去,當即是嚇了一跳。

原來自個並未做夢,真有那麽一個小娃娃。

而那小娃娃,正漂浮在半空中一臉譏諷的看著自己。

屠夫見此怪事便是一驚,當即拾起一旁剁骨刀護身。

然那小娃卻是早已不耐煩來,朝他施了一定身術,接著口中喚起了古怪咒語。

咒語剛從他嘴中吟誦而出,那屋木門便是打開了。

在那門外,好些殘缺冤魂正死死盯著那屠夫瞧著。

這些殘魂,要麽少了雙臂,又或是少了一腿,更有甚者,竟隻剩下了那一飛頭,極其可怖。

不僅是這,在哪寺外,數百殘魂死屍紛紛從腐土之下鑽出,朝這觀音禪寺集結而來。

有孫言咒言加持,這些殘魂變得如有身軀一般,不再是那虛實之魂。

暗室屋內,那屠夫正被那數十道殘魂啃食己身。

先是雙臂,再是雙腿,從那下身,最終頭顱,他被蠶食了個幹幹淨淨,就連一縷發絲也沒能留下。

至於魂魄,在他沒了氣得瞬間,便是被無數惡鬼撕成了碎片。

觀音禪寺內,那金池長老果然是動了貪心。

趁天色很深,他呼使六七小僧,將一捆捆幹柴擺與唐僧所住禪房下方,似要燒以成灰。

至於唐僧,早已蘇醒,正在那窗邊瞧著那愈來愈多的殘魂死屍呢!

此時,那暗室內已是鮮血橫流,無數怨氣衝天之魂啃食掉裏麵那一個個惡僧後,便是從暗室湧了出來。

那三五守門小僧,連一絲動靜都沒能察覺便是被那一道道冤魂撲倒,啃食而來。

孫言念完法咒,便是回到了禪室。

見那唐僧還在熟睡,他也放輕了動靜,躡手躡腳回到了床邊,輕躺了上去。

這一夜,孫言注定無眠。

雖他屠過百萬天兵,殺過數百神將,但殺人,這還是第一次。

可無奈,這些凡人,都是該殺之人。

但他也留下了一線生機。

他剛那一法咒呼得成百上千之魂前來索命,如你食過該人生前之肉,那你即被那殘魂啃食殆盡。

可如你並未食過該魂白肉,則是無事。

第二日清晨,原準時的雄雞竟破天荒沒有發出那鳴啼之聲。

師徒二人睡至辰時才徐徐起來。

僧袍穿身,唐僧望著窗外忽朝著孫言問道:“悟空,現已是食時,為何外邊如此安靜?”

孫言訕笑,搖搖頭。

“師傅,徒兒也是不知,出去瞧瞧便是知曉是發生何事了。”

唐僧怎會不知這猴子昨晚是去做了何事,不過此事他做得也是沒錯。

如沒找著些證據便胡亂打殺凡人的話,或許會被那天庭之人前來尋麻煩。

但昨晚的一幕幕嘛,那神佛兩邊估計也是看在了眼裏。

悟空這般做來,他們也是不能說什麽。

走出屋外,原有百餘僧人的觀音寺,竟是再無一身影。

這些僧人猶如是忽消失在世間一般,除了遍地黑稠之血,便再無其他。

而馬廄處那幾雄雞,同是除了一地羽毛,也是不留別的痕跡。

唐僧望著禪房下方的幹柴,升起了詭異的笑意。

正當師徒二人欲取回袈裟,再踏西行路時,卻是發現袈裟竟也無故不見了。

相比唐僧的疑惑,孫言倒顯得淡定不少。

這偷袈裟的除了那黑熊精還能是誰?

隻不過早些時日自己剛被唐僧警告過,這自己是不能開口說了。

雖是不能直白開口,可沒代表別無他法了!

到唐僧身旁,孫言開口道:“師傅,昨晚忽聞一縷妖氣,想來這方圓百裏內有一妖物趁亂將袈裟給偷了去,不如先去尋得那袈裟,再重上西天路如何?”

“嗯?妖怪作祟麽?好,那便依你所言,我們一同去尋那妖物。”

於此,孫言將那小龍女牽來,朝著那黑熊精洞府走了去。

而這觀音禪寺,至此便成為了鬼寺,裏麵再無一活物。

靈山大殿。

觀音大士眼神異常之冷。

那金池可謂是最為忠誠信徒了,他不但每年都會向自己進貢數百生魂,悟性亦是不低,再需百年,或許也能成為這靈山一員。

如此這般,她更是給予了絲絲靈韻與他,倒也活了兩百多年。

可今天,自己忠誠信徒命喪於殘魂之口,這樣一來,每年自己便是少了那數百生魂進修佛法,靈山未來更是缺失了一員。

她如何不氣?她怎能不怒?

望向如來,她雙手合十道:“佛祖,這金蟬子疑故意縱容那魔猴打殺凡人,依我看來,不如將這取經之人再換上一換,以再出差池。”

然如來怎會不知這金蟬子在故意縱容那魔猴。

可西天天命之人已定,任是他也是無法將其更換。

畢竟天道可瞞卻不可違。

哪怕是他,也難以撼動天道分毫。

“那金池有這一劫終是咎由自取,如他不起那貪心,自是無恙,你不必再言,此事,我亦有分寸。”

這如來言語間盡顯無上威嚴,語出,便是再無其他聲音。

孫言這邊,牽著那龍馬,也是來到了黑風山腳下。

一路而來,他也是有意無意之間提及到了那黑熊精。

而唐僧也並未責怪於他,想來也是默許了他可以這般暗說所知曉之事。

“師兄,為何我們要走條小道呀!我看那邊不有一青石大道麽?為何不走那兒呢?”

“那自然是去找師傅的袈裟了,你昨晚就睡外頭,當真沒察覺到任何異樣?”

望著韁繩之下的敖沁,孫言不能明說,隻能是敷衍了下。

敖沁一愣,細細想來,自己當時食過馬草料後,很快便是睡著了,除了中間這猴子把自己搖醒外,似乎並無任何異樣。

她忽一驚,便是想起了昨晚還真有一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