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上來便是

當最後一言從她嘴裏說出,孫言與唐僧笑了。

雖前麵兩句答得並不理想,但隻憑這最後一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注定是不凡。

無論對於孫言亦或是唐僧來說,重要的並不是實力,而是那顆敢反抗諸天威權的叛逆之心。

“既如此,從今日起,你便一同隨我去去那西天吧!”

敖沁一聽心中一喜,知曉自己蒙對了。

剛那最後一問很是危險,如自己心向神佛,那這聖僧絕不會讓自己跟隨他去取經。

可這金蟬子本就是神佛,能夠說出此言,想來也是早已對這神佛的規則不滿。

不過還好,這一世的金蟬子似乎覺醒了某些信念,不然已剛才那一言,自己早已是萬劫不複。

望向唐僧,敖沁忽然道:“小女子不慎將聖僧的馬兒誤食,如不嫌棄,小女子可化為那馬兒,載著聖僧走到西天盡頭。”

說罷,那敖沁竟是直接化作了一匹極其俊秀的白馬,奮蹄的嘶鳴聲旋即衝上雲霄。

於此唐僧與那孫言互看一眼,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騎吧,這馬兒前一秒還是一妙齡少女,這要是真騎上去了,可就真變了味。

孫言也是頭疼,好端端的西海三太子怎麽變成四公主了呢,西遊記中他也沒聽聽聞過那西海龍王有啥女兒的呀!

見他不語,敖沁還以為這唐僧還在為剛才自己吞食了他的白馬不滿,於是乎便急道:“聖僧莫不是還在因剛才小女子所做一事感到氣惱?聖僧消氣,小女子絕不食言,您大可放心騎在小女身上,必會馱你去取得真經。”

得,這話一出,唐僧更是黑著了個臉。

你變成一匹馬兒要是什麽不說那還好,那麽騎著倒也無多大想法。

可這句‘您大可放心騎在小女身上’一說出來,可就讓人難以把持了。

見狀,孫言苦笑著來到了白龍馬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你大可不必這般做,師傅雖是肉體凡胎,卻並不是那凡人,這西天大道,走著去也是無妨,你要真想保護師傅,那便以這副馬兒的模樣跟在身後就行,待師傅什麽時候想通了,再來……騎你吧!”

敖沁聽此,不解,但也點了點頭。

隻要能夠去得西天,需要她做什麽也都是無妨。

很快,師徒幾人走出了那鷹愁澗。

路上,唐僧走在那前頭,如孫言所說一般,這唐僧並不是那普通人,走了幾十裏地,他依然是健步如飛。

而孫言,則是在後麵牽著白龍馬,一路走來表情極為尷尬。

在他看來,自己牽的並不是什麽馬兒,而是牽著的是一女子。

這感覺,要多別扭便有多別扭。

走在泥土地上,那敖沁瞧著這與她想象中不大一樣的齊天大聖,忽開口道:“大師兄,走那麽久你也累了吧?師傅不騎,你上來便是。”

“莫非大師兄與師傅不喜小女這般變化?如是這樣,那小女化做蠻牛或者倔驢如何?”

孫言:“……”

他撫著額,久久無言。

他真懷疑這西海四公主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觀她這模樣,應該是活了有上千年了吧!

千年以來,這敖沁就沒到過人間而來麽?

這心性,和不諱事實的少女一般無二似的。

一路向西,便已是數月。

這日,師徒兩人外加一嘰嘰喳喳的馬兒,來到了一處崇山峻嶺之中。

但此刻天色已是不早,觀前不遠處有一寺廟,唐僧便是決定暫且先休息那麽一晚,待明日雞鳴之時再行出發。

孫言雖火眼金睛已失效,可眼神卻也好使,老遠便是瞧見了那座寺廟的牌匾。

隻見那牌匾之上刻著‘觀音禪寺’四個鍍金大字。

“觀音院,火燒觀音院?”

孫言頓時想到了那其中一難。

他可記得書中時,那原來的孫猴子是去了天,借來了那法寶避火罩才護住了唐僧所住的那一間禪房。

當然,那是因為書中的唐僧不喜殺戮,哪怕是那群酒肉和尚想要殺他,他也是難以下得了殺心。

所以書中的那猴子才借來了避火罩,讓這群惡僧自食了苦果。

但眼下,他自然是不能上那天庭,借來那一法寶了。

可如果,自己趁著夜色將寺廟內惡僧全部打殺的話,那這還算是一難嗎?

牽著白龍馬,孫言三兩步來到了唐僧的身邊。

“師傅,前麵便是那觀音禪寺了,您得稍加小心才是,尤其半夜時分,更別睡過了頭。”

聽聞孫言這般言語。

唐僧表情忽變,目光凝重,眉梢一跳,語氣稍稍加重低語道:“悟空!以後萬不可再提起你所知曉之事,哪怕是一個字……也都不能。”

孫言錯愕,顫顫點頭。

在這唐僧麵前,他隻覺得自己似乎早已全被看穿。

可想想也是不太可能,自己是那穿越而來之人,並不屬於這方天地,這唐僧又怎能看得穿自己呢?

雖是不解剛才師傅為何要說這話,但他還是記住了唐僧的囑咐,這今後之事,自己知曉便可。

“大師兄,你剛才是對師傅說了何事呀?似惹師傅不太高興了。”後邊,白龍馬敖沁輕輕踢了踢孫言,好奇的問。

拍了拍敖沁的腦袋,孫言笑了笑。

“無事,對了,我很好奇,你現在都是吃什麽?是吃草,還是粟食?”

“都可,既然我現是一隻馬兒,那自然也理應食草,不過肉食最好,我隻聽父王說過,那白肉滋味極為美妙,可惜我還沒吃過,要是可以,大師兄可以幫我找一找。”敖沁回道。

孫言聽聞此言霎時背後很是發涼。

那白肉……可是人們所說的人肉啊!

這馬兒,未免也太語出驚人了些。

不過有了這麽一個愛說話的馬兒,這一路上孫言倒也不無聊。

畢竟自己那師傅,實在太過安靜了些,非必要時刻,他便是一句也都不說。

而這馬兒則是與他相反,自己說一句,這敖沁能跟上十句,倒也顯得樂哉。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那觀音禪寺門前。

敲響大門,不多時一老僧便是打開了那扇鑲金之門。

隨著那門的打開,孫言鼻間忽聞一縷腐朽屍臭之味,當即心頭一驚。

這觀音寺中,到底埋葬了多少殘骨,才能散發出這般讓自己雙目不適的腐朽之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