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爭鋒芒
不得不說的是,魯肅,雖年少,但其確實有過人之處,如此小小年紀,確已經是胸有城府,說話更是麵麵俱到,知道照成於他人的感受。
或許,這就是智者與凡夫俗子的區別吧。
但還好,雖然說蘇策沒有什麽太大的大局觀,但本身亦算是有些急智,多少亦是個有些能力的人,並不能算作是凡夫俗子這一列。
“請。。”蘇策以杯示意於魯肅,滿盅清酒,一飲而盡。
既然人家魯肅都說了,這酒,這滿桌子的野味,那是真豪傑之士飲的,蘇策自然不會拒絕。
“蘇太守請。”魯肅,亦是恭敬應是。
“嗯。。。子敬莫不是嫌策乃是無根飄萍,不屑與相交之?”蒙著張臉,蘇策假意薄怒道。
見得蘇策慍怒,魯肅忙起身道:“不敢,蘇太守言重了,蘇太守乃一郡太守之身,而肅確是淮南商賈之流,又怎敢與蘇太守不敬,如今能與蘇太守同坐一席,已是惶恐,肅又何敢求他。”
蘇策他本是那容陵縣裏的一流浪子,連原本家鄉何處都不知道,這一點,相信隻要是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得出來。
而魯肅要與蘇策商業上有些往來,想來魯肅對於蘇策這位傳奇般的太守,以魯肅家的家資及其族族能力,必然是調查過蘇策的,所以,蘇策此刻才會拿話擠兌於魯肅,問他是不是看我沒有身後沒有家族,是個無根飄萍之人,所以你看不起我,不屑與我相交。
明明是沒有那意思的,但此刻被蘇策這般一說來,倒像是他魯肅這人顯得太傲慢瞧不起人,可憐魯肅這位誠實君子,此刻,硬是被蘇策三兩句話給擠兌到如此的境地,隻變得一片惶恐。
“策癡長子敬些許年月,我亦知魯子敬之名名滿淮南,若子敬不見意,倒不妨與稱我一聲兄長,亦或可喚我表字文昭亦可。”微笑著一張臉,蘇策,再向前逼近了一步。
蘇策知道,此時若是想逼著這魯肅與他結拜為異性兄弟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魯肅乃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誌向的人,他又不怎麽了解蘇策,又怎麽肯把自己的一生前程和整個淮南魯家的前途全壓在蘇策身上。
這一點,魯肅明白,蘇策其實內心之中也是雪亮的一片,所以,此時的蘇策,並沒有求其它,而隻是如溫水煮青蛙般,一步步緊逼,先是認識,再是把個魯肅釣魚一般給鉤到這武陵來,然後通過酒宴,結識與魯肅,然後才是以相互表字相稱。
到了這一步,蘇策結識魯肅的目的已經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因為古人,大凡能夠以表字相稱的,那都表示雙方已經是相當的親近的人了,為了達到這一步,蘇策可謂是從老遠老遠的地方就開始鋪線,直到這一會,在這宴席上,蘇策才以言語先行逼迫拿捏住魯肅,然後,才是露出了自己真正意圖。
“文昭兄。。”此時的魯肅,雖然已經算是才智非凡,但畢竟還是有些臉嫩的,被著蘇策三言兩語逼迫,而蘇策又很巧妙的沒有把話達到魯肅的底線,隻是讓魯肅稱呼他一聲表字,這也算是還在魯肅的接受範圍之內。
“子敬賢弟,請。。。”微咧著張嘴,蘇策端起杯酒,向魯肅敬去。
有了這一個好的開頭,蘇策確是不能不開心,蘇策自信,接下來的一到兩年之內,蘇策與魯肅的關係,將會變得更加的親密,而隻要讓魯肅參與到這武陵郡的發展當中來,並讓魯肅能夠親眼看到這武陵郡的一點一滴的發展起來,最後變得蓬勃一片,相信,到那個時候,就是蘇策真正的收網之時,
而到了那個時候的魯肅,將不會再稱他為文昭兄,而是改稱主公。對於這一點,蘇策絕對相信。
而這一次蘇策與魯肅二人之間的第一回合交鋒,應該說,是蘇策以完勝的姿態而告終。
扯了扯臉,雖然因著臉嫩而被蘇策拿話給擠兌住,但魯肅終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很快的也就想明白了這是蘇策的算計,隻是他並不知道蘇策為何會如此重視於他,所以,對於蘇策的算計,他也就沒有再往心裏去,隻當是這蘇太守為著了以後好能與他魯家在交易上能多行些方便。
因此,魯肅很快的就平複了心情,轉而把話題扯到了這一次的石煤上來。
“此次肅奉家老之命,前來武陵,與文昭兄商談石煤之事,確不知道,文昭兄一月能為肅提供多少船?”
“三鬥福船應該在四十至四十五船左右。”微思慮了下,蘇策報出了個模糊的數字。
見得魯肅疑惑,蘇策確是解釋道:“賢弟當知,為兄這石煤,確不是漢人挖的,而是那玉壺山上的五溪蠻在挖崛,這事兒,他們亦是剛開始做,手機得緊,再加上而今雖已是早春時分,但山上仍然是大雪封山,行事多有不便,為兄估計,過得十五之後開始動工,至這月末,怕是能出個三十來船石煤就已經不錯了。”
雖然說,這玉壺山上的石煤產量很豐富,而且大多都是屬於露天的礦,但是正如蘇策所說的那般,這開采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這量還真的大不上多少。
“三十船?”魯肅暗自皺眉。
三鬥福船本來就不大,而這種石煤他不像大米這一類的東西,這石煤純粹就是如石頭般,是死沉死沉的,裝船上吃水太深了,所以,一艘三鬥福船裝石煤並不能裝多少。
而若是從武陵這繞水路回淮南,或者是運往江東去,三十來船,對於魯肅來說,可真是沒得什麽利潤可言了。
“這隻是開始,待山上冰雪融化之後,量自然會多起來,畢竟,玉壺山上的五溪蠻可是有幾十萬之眾呢。”幹笑了兩聲,蘇策確是隨意的扯了個謊。
“文昭兄如此禮敬於肅,肅本不應該說,隻是肅本淮南商家子,我等在商言商,如今欲與文昭兄做這交易,原本定的是二十船古煤,一船糙米並錢五百貫,而當初定的量是一月至少二百船石煤,隻是如今,文昭兄予我之數,確是與當初協議之數相差甚遠,而一咱下長沙,過湘水之路確是不減,此確是損大於益了,肅以為,若文昭兄不能按約而給足二百船之量的話,肅當定二十船換一船糙米,錢不論,確不知文昭兄意以為如何?”
魯肅說的很對,原本約定的是一個月由蘇策最少提供二百船石煤的量,然後魯家才會按二十船石煤,換一船糙米加五百貫錢的價格收取,隻是如今,蘇策若是提供不了這麽大的量,他們魯家的船隊,所經過的水路是一樣多,所經過的沿途的盤剝也是一樣多,這樣他魯家就很劃不來,所以,魯肅提議,若是蘇策這給不了他這個量,他要麽就降價,去掉那五百貫錢的零頭,隻給一船米換二十船石煤,要麽,就不交易。
蘇策能怎麽辦?他能怎麽辦?讓他再去找過一個商家嗎?或許可行,可是,試問,這天下間,除了那徐州糜家,冀州甄家和河東衛家外,又有幾個商家能做到淮南魯家這般大生意。
魯家,可是做遍整個淮南,揚州,江東,交州,荊州的生意的。
你讓蘇策到哪裏再去找這般一個合適的合夥人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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