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會五溪蠻說聯盟
商業的發展,無疑是發展一個低端城市的最佳手段。
因為,若是商路通了,這貨物的周轉,行商人的吃喝,然後再依附於這吃喝上而演生出來的吃穿住行,等等等等,這些行當,自然就能在武陵郡內產生,而這些行當,自然都需要人去執行,有人,就有生機,有生機,就能形成燎原之火。
武陵城的破敗,相對於現在的蘇策來說,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聯合山上的五溪蠻,聯合開采山上的諸多資源,然後將這一份資源,變賣給蘇策,以換取糧食。
而蘇策,就拿著這一份資源,去變賣給商家,從他們手上換取足夠的糧食來。
這樣一來,蘇策,不光改變了這武陵郡的這一份破敗的格局。
經商,更是能為蘇策帶來足夠的利益,足夠的錢糧,從而能讓蘇策養起一支龐大的軍隊。
而想要通商路,開采原料相信沒有任何一種人可以代替五溪蠻,對於這一支常年生活在深山大林裏,沒有誰能比他們更熟悉這山林中的情況。
他們為蘇策開采原礦物,然後拿到蘇策手上,以換取他們生存所需的足夠的糧食,這樣一來,五溪蠻們有了足夠的糧食,有了生活的保障,又有了工作可以做,隻要蘇策對於他們再施以一定的懷柔政策,那麽,不光是可以解決掉五溪蠻這個讓人頭疼的不安份禍亂,更有可能會讓蘇策的手中收獲上一支純以五溪蠻人而組成的山地蠻兵。
如此一來,武陵郡沒有了蠻人的禍亂,又有著大片的土地空缺可以養活足夠的百姓,在這等亂世裏,蘇策隻要開口說要收攏流民,這絕對會讓蘇策得到一個天大的驚喜的。
所以,通商,成了蘇策將要行走下去的唯一的一種手段,而聯盟五溪蠻,則成為了蘇策的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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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漫天飛舞,臘月裏的武陵郡,此刻,已經是裹在這一片銀妝素顏當中,但蘇策,確並沒有這一份心思去欣賞這一份美景。
斜撐著一支半人高的小枝牙,權當是一根沒什麽品像的拐杖,蘇策帶著兩個親兵,確正有一腳沒一腳的往深山內走去。
乘著大雪封山,諸多五溪蠻都窩在寨內而沒有出去的時候,蘇策準備著去見見他們的族老,也好商談明年開春後這聯盟的事情。
蘇策相信,以他開出來的這等豐厚的條件,五溪蠻們是絕對會答應他的聯盟的。
“瑞雪兆豐年啊,今年這般大的雪,希望,來年會是個好年景吧。”輕喘了口熱氣,蘇策,斜靠在一株光禿禿的大樹邊上,努力地喘著粗氣。
回過頭來,看著身後那兩個同樣已經累得東倒西歪的小青年,蘇策,不由得親切的問道:“二柱子,還得有多久才能到蠻王大寨。”
這二柱子,剛二十出頭,乃是臨沅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自小就隨著他家老頭子上這玉壺山打獵,對這玉壺山周遭五百裏內,那可為膽熟得不能再熟悉了。
當初,蘇策準備著要入這玉壺山去見那五溪蠻王,怎奈這大雪封山的,就憑蘇策,他怕是進了山,就摸不著東西南北了。
沒奈何,他隻能尋了個向導來。
而這二柱子,就是蘇策使了二鬥小米換得來的一個便宜向導。
“回大老爺,離那蠻王寨子確是還有好一段距離,不過,再往前走上點,就可以碰上蠻子們的巡山隊,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得這般累了。”哆嗦著身子,二柱子伸出那早已經凍得麻木而長滿凍瘡的手,輕拍了拍身上那已經破舊得不成樣子的一件小夾襖,以免得一些雪花灑落在身上,而浸濕掉這一件棉襖。
今年臘月的雪下得特別的大,城內倒還怎麽見得,但至這深山老林內,就算是淺的地方,那雪一腳踩下去,也足足漫過了小大個大腿。
這等大雪天裏進山,對於要進山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尋死的行為。
然而,為了家裏的婆娘孩子能吃頓飽的,為了這官老爺賞的那二鬥小米,就算是大雪封山,二柱子也是一咬牙就答應了下來。
他不管這位官老爺為何要急急忙忙的在這等大雪天裏,跋涉著入山,也不管入得那大山,碰上那些蠻不講理的蠻子們的時候,自己會不會直接被那蠻不講理的蠻子給剁了扔去喂了野熊,但為了那二鬥小米,二柱早已是做好了死的準備。
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得這會差不多已經是過了晌午了。
蘇策回轉過頭來,向著身後的兩人輕笑道:“都過了午時了,我們要快些,這冰天雪地的,我們可不能在這裏過夜。”
吸了口冷氣,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扯過那一支一直被他當成拐杖的小樹枝兒,蘇策,確又繼續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深山內走去。
一直跟在蘇策身後的二柱子,以及一名親兵,二人相視一陣無聲的苦笑後,亦隻得尾隨上蘇策的腳步,艱難的一步一步往大山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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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哩哇啦啦嗚嗚。。。”遠處,一陣奇怪的音節傳來,在蘇策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在他身前,身側左右,此刻,確已經是站著足足不下於六個蠻人。
六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蠻人。
他們身上裹著重重疊疊的獸皮,手上拿著或槍,或刀,或劍等物,不一而足。
隻是,此刻,這六人,確是一臉怒視著蘇策三人。
“本官乃是武陵太守,有要事麵見你家大首領,還請兄弟為我通報一番。”依著漢人的禮節,蘇策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一片溫和,那一張早已凍僵的臉上,亦是努力的做出一份微笑來。
天地良心,可算是讓我碰上你們了。當蘇策看著眼前這六個長得一臉彪悍魁梧的蠻人大漢時,蘇策激動的就差是淚流滿麵了。
實在是,若再不碰上他們,蘇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有力氣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