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西涼男兒

漢中平元年六月,南陽黃巾張曼成起兵,稱“神上使”,眾數萬,殺郡守褚貢,屯宛下百餘日。後太守秦頡擊殺曼成,黃巾軍更以趙弘為帥,部眾漸盛,遂至十餘萬,據宛城。

同年六月,張角率領冀州黃巾攻下廣宗,北中郎將盧植引兵反撲,未能得逞。靈帝改派東中郎將董卓進攻張角。另朝庭傳詣皇甫嵩與朱儁二人分兵二路討賊,一路西進南陽,寇宛,一跑北上廣宗與董卓會合同攻張角。

廣宗城外,大營內,此時的盧植早就被左豐那個小人給帶到洛陽去了,此時整個大漢軍營內倒是以他董卓這個東中郎將最大。

連著攻城攻了十七八天,可是廣宗的防守仍然是不見半分的鬆散。董卓倒是泄氣了,這要是攻下廣宗還好,朝庭倒是有點獎勵,可這要是攻不下來,損兵折將的,到時候又不知道朝庭上該說些什麽了,想到張讓那個死太監,董卓恨不得生吃了他。

閹人果然是閹人,都是群見錢眼開的東西,心黑的根鍋底似的,就一個小小的東中郎將,確硬是要了他董卓三十萬貫錢,這還隻是個臨時的官職,到時候戰事一結束還得還回去的。唉。。。三十萬貫啊那可是,若不是為了往上爬而出來撈點功勳,誰它嗎的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上戰場啊。

嗯,當然他董卓也不會傻到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明知攻不下還去攻城,攻不下來就算了,圍著就是,反正過得幾日自有皇甫嵩這號牛人來頭疼這問題。

董卓是個地道的武夫,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西涼武夫,西涼苦寒之地,一日不飲酒,人都會被凍成冰,董卓也有這個習慣,有事沒事,都會灌上幾口,那辛辣的味道,直叫人回味無窮,雖然此時人是在廣宗,雖然此地比不得西涼苦寒,但他董卓就是忍不住好上一口。

他董卓自然知道軍中禁令不得飲酒,他董卓自然也知道喝酒誤事這道理,可是此時官軍確是攻方,再說,董卓也有那麽點以此引黃巾軍來攻的意思,要不然,黃巾軍就這麽窩在廣宗,憑著廣宗城城高牆厚,誰也打不進去。

連日無戰事,早早的吩派了隻圍不攻的命令下去,董卓自是不管那些,回了營帳又喝得個爛醉如泥。嗯。。。最多隻需再圍他個一天兩。明後兩天之內,皇甫嵩就要到了,到時候可就沒得這麽痛快了。

廣宗城,太守府內,此時,張角確是已經有些病入膏肓的味道,連著聽聞波才,張曼成二人被殺,梟首傳檄於京師,張角當場吐血昏迷不醒。

張角門下徒弟雖說有幾十號人,但有幾分真本事而又受張角器重的確是沒有幾個,而張曼成與波才二人正是張角最為器重委以重任的二人。

黃巾軍中無大將,此二人是黃巾軍中難得的帥才,這點張角比誰都清楚,可是如今,二人相繼而去,黃巾軍中再無此能人矣,受此打擊,怎能不讓張角吐血憂心。

更何況,原本定好的天下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之地,四麵開花,八方相匯於京師的大計,如今隨著波才,張曼成二人相繼而去,黃巾大勢已去,逐鹿天下,再無根本。而黃巾大業又是張角畢生願望,如今眼睜睜看著一生心血白費,是人又怎麽能承受得住如此沉重的打擊,這是他張角一生的心血啊。

張角病倒了,很嚴重很嚴重,隻幾日時間,原本尚是意氣風發的一代梟雄,如今,確已經是到了油燈盡枯的地步。

病房內,此時的張角確是難得的清醒了過來,正聚將於床前,吩咐眾人行事。

“明後二日,官軍必到,破敵當在今晚。著二弟三弟各領教眾五萬,定於今夜子時劫營。”

“諾”

“張牛角為帥,張燕為先峰,並周倉,瘳化,管亥為副將,領兵十萬為居後,待時機成熟後,一舉定功。”

“諾”

命令簡單而扼要,卻是殺伐果斷,分功明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感,此等手段與心性確是非梟雄之姿不足以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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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蒙籠中醒的來,董卓喚來軍師李儒,細細詢問了翻城內黃巾狀況,見得仍是一無動靜,又問皇甫中郎此時到了何處,言是不出二日必到廣宗城外。

“這皇甫老兒倒是好快的腳程。”輕聲嘀咕了幾聲,揮揮手打發了李儒出去,喚過酒來,卻又是細細喝上了。唉!!!軍中禁酒,待得明日,等皇甫嵩那老兒到了廣宗,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殺狗官了。。。”

“大賢良師萬歲。。。”

“。。。。。。”

“。。。。。。。。”

“媽的,一群就知道躲城裏的雜碎,打不過就知道惡心人,我呸。。。”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翻了個身以保持更舒暢的姿勢,卻是有些不滿外頭的那些雜碎的吵鬧,順手摸過一邊的酒罐子,胡亂地灌了兩口,又繼續與他的酒中仙麵談機要去了。

此時的董卓,仍然是位年輕力壯,一心為國沒有那麽多歪歪腸子的好將軍,他是西涼人,西涼與胡羝接觸頻繁,自然的,董卓也染上了幾分胡氣,他喜歡那種騎在馬背上,一對一單挑,真刀真槍,直來直去地拚殺,那才是男人該做的事,那才是男人該有的氣蓋,哪像黃巾軍這幫雜碎,單挑不是你一個人挑他一群就是他一群七八上十人挑你一個。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不是,這種架打的那才是真的窩囊。

官軍人數雖少,但官軍裝備好,訓練有素,反觀黃巾軍雖然人多,可都是群農民,沒武器,沒訓練的,多次爭鬥下來,雙方倒也是了解了各自的優點缺點。占著城池之利,黃巾軍打不過你的時候他就派些人出來送死,惡心你一把,累的你沒啥子力氣的時候,他們就一窩子出來揍你頓,占了便宜就閃了,如此幾次三翻,董卓也就懶得理會這幫子雜碎。

“主公,不好了,主公。。。”大帳被掀開來,李儒急急地跑了進來。

“怎麽了?死了你老娘了啊。”被人在熟睡中吵醒,任是誰心情也不會好起來,若不是見著進來的是自己的女婿兼頭號軍師,老董估計不見意生撕了這鳥。

見著黑著張臉如閻王般,正處於爆發邊緣的董卓,火急火燎的李儒總算是安靜下來,細聲道:“主公,黃巾軍劫營了,大營都亂了,是戰是撤,還請主公定奪。”

“黃巾軍來劫營?”聽得這裏,董卓兩眼卻是從未有過的明亮,有戰打才能有功拿,有功才能升官發財,為了往上爬,做為武人不拚哪能有功勳拿,沒功勳哪能升官封候拜相的。

“有多少蛾賊?”

“夜太黑,看不真切,儒估計當不下十萬眾。賊眾兵分兩路,已是殺進營來,還請主公速速定奪”

“來人,著甲。。。。”沒有言語,因為董卓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戰而退又豈是我西涼崢崢男兒。

“樊稠,張濟居左,郭汜李傕居右,胡軫,段煨隨我來殺退賊人。”

“諾。”

帳外,董卓帳下大將早已是聚於一處,他們都是正統的西涼武夫出生,戰爭對於他們來說那是他們的最愛,更何況這種十萬人次的大戰,若不戰而退,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大丈夫當是沙場掙功名。屠黃巾之輩,如屠豬狗,又有何懼哉,十萬眾,那一顆顆大好頭顱,豈不就是我輩之功勳耶,但憑馬上取矣。

帳外,五千西涼鐵騎正凝視著眼前這位年輕的東中郎將董卓,外頭雖已是亂不可竭,但,這五千西涼鐵騎卻是恍若未聞,他們眼中,隻有他們的將軍董卓手上高高舉起的那張馬刀,那是一張鋒冷而狹長的馬刀,上好的西域煆鐵打造,刀口細薄,刀身冷洌。在每一次戰鬥中,總是這把刀衝在了最前麵,帶著他們衝鋒陷陣。

此時,刀已舉起,清朗的聲音傳遍了再場的五千鐵騎“兒郎們,隨某去取功勳來。”

刀,指引處,鐵騎已是如一條黑色的洪流,鐵蹄踏過之處,再無一絲生機。

如星火燎原般,又有如滾湯潑厚雪,鐵騎所過之處,黃巾軍有如被割麥草般,那是一碴一碴的倒下。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任何阻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鑿穿了黃巾軍的中陣。

遠處,董卓輕輕撥過馬頭,身後,五千西涼鐵騎,從從容容猶如閑庭逛步般,一路殺戮而出,慢慢至董卓身後,挨個站立。

五千西涼鐵騎,隻一個衝鋒,已是死傷過五百之數,可是,他們所殺傷的人足足是他們死亡的十倍甚至於更多。可想而知他們是如何的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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