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到底是誰中誰計(三更到)

夜,漢軍大營內,諸部皆飽食安睡,養精蓄銳以待明日之戰。唯朱儁所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各隊正來回交叉巡邏,把個大營圍的鐵桶般,即使是一隻蒼蠅也甭想飛進來。

帳內,蘇策卻是輾轉反側,怎麽也無法安然入睡,這可能跟明日要上戰場有關吧,蘇策這樣安慰著自己,強迫著自己睡去。但是心裏頭亂糟糟的,怎麽也無法安然入睡,索性爬了起來,披了件外衣,往帳外走去。

“主公。”帳外兩個守夜的親兵見蘇策走了出來,恭聲道。

“嗯,二位兄弟辛苦了。”向二人打了個招呼,蘇策抬腳就準備往外走去。

見蘇策欲往外走,左側一士兵急道:“主公請留步”急走了兩步,擋在蘇策麵前,躬身道:“剛接到程普將軍傳話,言朱將軍傳下將令今夜申時禁營,若有私自出營者,視以通敵叛國之罪論處。現以開始禁夜,小的職責所在,還望主公回營安歇。”

“哦。”蘇策輕拍了拍額頭道:“我幾乎把這事都給忘記了,還得多謝你提醒。”

“不敢,小的職責所在,不敢有絲毫忘乎,還請主公回營安歇。”

“回營倒也不急,營內怪悶熱的,一時也睡不著,來,我們就坐在這帳門口處聊會,這地方應當不算是出營門的吧。”蘇策指了指營帳門口的地方,嗬嗬笑道。

也不管兩小兵錯愕的表情,蘇策一屁股坐在了營帳門口,見二人還愣在那,遂朝二人招了招手道:“來,坐下,我們聊會。”

二人相視皆點頭,遂向蘇策道了聲謝後,側身在蘇策下首處坐了下來。

“你二人叫什麽名字?”

“小人江正”、“小人江延”

“哦,你二人都是容陵人?”

“我二人都是容陵下曲人,前番那黃巾賊進我村寨,掠了我村三十多個青壯充了壯丁,我與弟開亦在其列。後隨區星副將副將李柱攻打主公,被主公生擒,後被都尉挑中,隨主公來此。”

“哦,這麽說你們二人都是兄弟?”

“是的,正年長幾歲添為兄長,延為吾六弟。”

“嗯,待明日,你二人當努力殺敵,到時候論功行賞時,吾自當會為你們向朱將軍請功。”

“謝主公。”二人趕緊起身回道:“吾兄弟二人自當奮勇殺賊,以報效主公。”

“嗬嗬,記得殺賊立功前,先要想辦法保護好自己,不然有功沒命去花也不是什麽美事。”蘇策邊說,邊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好了,我就不和你二人說了,先進去睡了。”

拍了拍屁股後麵的灰塵,伸伸手,踢踢腿,“咯吧咯吧”地扭了幾下脖子,感覺是一身舒暢。

“嗯?”蘇策輕嗯了聲,對著那張冰問道:“今日是初幾了?”

“報主公,今日已是三月十七了。”江正愣了好一會才反映過來道。

“十七?十七應該是還有點月影的啊,天怎麽會這麽黑?難道要下雨了?”蘇策奇道。剛坐營門外沒怎麽覺得,因為四周都是火把,把個營地照得通明,幾乎與白天無異倒是沒怎麽覺得,可是剛扭脖子的時候,抬眼看天,確是發現天空漆黑一片,連半點星光也沒有,什麽也看不見,抬眼看遠處也是如此。

“這?。。。。”蘇策心中微突。

也不理這兩個親兵,蘇策反身入了營帳內,撥亮了一側的油燈,走到帳中間處卻是呼啦一聲打開了副地圖來,輕跪坐於一邊,細細地盯著桌案上的地圖而仔細地研究著。

這是一份軍用地圖,也算是繪製的相當的精細的,其中道路,各地阻礙,河流分布等等,都是畫得分明。

以手在地圖上按住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蘇策的一雙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穎川,往西南三十裏為穎陰,東為許昌,往北即是長社

而穎川之地,確正被穎水的諸多分支所環繞,四麵環繞住穎川、穎陰、許昌、長社四大城,光從地圖上看,此等地段,當是為天險也。

然而,如今的情況確是,敵軍兵多如蟻,少有精銳,而朱儁方雖是皆精兵強將,但兵力太少,雙方的兵力是完全就不成比例。

如此劣勢的情況之下,處在這等樣的所謂之為“天險”的地方,如此險峻而毫無退路之地,守住才為天險,若守不住即是為絕地了,連逃亦是無路可退了啊。

要知道上月,波才才敗朱儁於穎川,占據了穎川城,這一點上,雖然可以當成是朱儁的誘敵之計,然而,焉知不是那波才的將計就計?

事實證明,如今那波才又於六日前以是圍皇甫將軍於長社,難道那波長真會分身術否?那波才真身又在哪裏呢?

而如今,朱儁的大軍,圍住這穎川城,準備攻打,可是,隻要波才不在這穎川城內,就算這穎川被朱儁吃下了,那又如何?隻要等朱儁領兵占住這穎川,到時候,那波才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要知道,如今已經是早春三月間,正是春水泛濫之時,而穎川諸地,又都是緊靠著穎水諸多分支而立,水火無情啊。。

“唉。。。。”蘇策一聲輕歎出聲。

黃巾軍中一神上使,張曼成,八大使,波才(活動在汝南,豫州黃巾首領),張牛角(冀州,隨在張角身邊),程遠誌(幽州黃巾首領),馬元義(在洛陽活動,就是告密的那個,應該是司隸黃巾首領),唐周(張角在濟南的弟子,應該是青州首領),卜已(東亭黃巾,屬兗州首領),馬相(益州黃巾首領,為劉焉殺掉的),張閬(這位是徐州黃巾首領,就是殺了曹孟德他爹的那位)。

黃巾軍除神上使張曼成外,八上使中,唯波才最有帥才。

而如今他的形蹤又是如此的神出鬼沒,焉知前番朱儁詐敗而想引波才入甕於穎川,確不正好是波才詐朱儁之計耶?

基於這一點,確是不得不讓蘇策擔心。

而穎川城內,又有諸多如荀家八龍這等名世大豪,又有,鍾世(鍾繇家),陳世(陳群家)這等旺族,這等旺族,自然不虞會受到黃巾賊的迫害,反而會是能成為朱儁的內應,恐怕朱儁也是看準了波才不在穎川城內這一點,所以朱儁才有明天一定破城這一種說法。

要知道朱儁在這穎川城,外有強兵內有內應的情況下,仍然是一拖就是六天,可想而知,朱儁打的算盤就是在這裏釣那波才來上鉤,可是波才卻是牛得不行,轉眼間就把個左中郎將皇甫嵩給圍了起來,這下倒是把個朱儁給急了,要是皇甫嵩被波才給搞定了,不光說朝庭上不會放過他朱儁,這次黃巾起義對於朝庭來說,也就沒戲了。

若沒有皇甫嵩的鉗製,就憑朱儁他這一支部隊做戰,想也是知道,想打敗這場聲勢浩大的起義那是根本不可人的了。

所以,皇甫嵩那,朱儁是不得不救,是必須去救,而眼前這穎川賊,確又是不得不破,不然,到時候前後夾擊,就算等朱儁遭到皇甫嵩兩支大軍匯合了也是沒用。

所以,就算是明知道,這穎川城內,那黃巾賊首波才沒在,朱儁也是不得不發動應,以求能打勝這一場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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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停電,一直到現在才剛來電,鬱悶啊。。終於是上傳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