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逼無奈
“大師！您可一定要幫我們啊！感激把那個女鬼給弄死！”村長磕著頭，開始懇求著，他是真的怕了，想著趕緊的結束這件事兒。村長夫人在一旁符合著，說著些惡毒的話，罵著那紅衣女人，一口一個“賤人”，我聽在耳裏頭，都覺得別扭。
老槐樹上頭的罐子晃動了起來，在我耳朵裏頭，動靜極大，似是還有痛苦的哀嚎聲，我聽著聽著，眼前虛了起來。
我所處的，仍舊是這塊兒地，老槐樹比方才笑了點兒，全村的人都圍在這裏，成一個圈兒，隱隱有女人的哭喊聲傳來，我串過去瞧著，村長夫人正咋毆打那紅衣女人，而旁人都在看戲，竟無一人幫忙。
畫麵又一轉，方才的毆打已經結束了，紅衣女人躺在地上，滿臉的絕望，張麻子他爹和林道士出現了，將紅衣女人帶走，嘴裏頭還說著些話。我瞧得很清楚，在那一瞬間，紅衣女人的眼睛亮了，還帶著笑意。
紅衣女人出現在了一間柴房當中，村長正在裏頭等著她，見人來了，急忙上前迎著，笑著開口說些什麽，雖然我怕聽不清楚，但是卻能夠猜測出，一定是些安慰的好話。
隻是講著講著，紅衣女人忽然發怒了，表現的很激烈，兩個人甚至動了手，村長氣的衝出去了，跟張麻子他爹，以及林道士，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麽。
村長走後，那倆人進了柴房，先跟紅衣女人坐著交談，而後……
我震驚了，我知道為什林道士會死了，我也知道為什麽，張麻子會被紅衣女人纏上了，張麻子他爹跟林道士，做了畜生不如的事兒。
又回到了老槐樹下頭，紅衣女人在那裏跳起了舞，一遍又一遍，直直跳到了天亮。村長夫人又鬧事了，把紅衣女人扒光了，扔在老槐樹的底下，還讓村長把人打死。
他確實照做了，全村的村民都在看著，指指點點，紅衣女人似是在哭，在哀嚎，在懇請別人救她，可是除了我爹上前阻攔之外，直到死，都沒有人為她說過一句話。
哪怕是後來警察來了，要調查事情了，也沒有人講出過真相，一起將此時隱藏了下來，至於紅衣女人的屍體，被運到了陰子溝林子那邊……
……
當年往事，在我眼前結束，我朝著罐子那邊看去，已經沒了動靜。我在想，是不是她用著自己所有的法力，讓我瞧見這些場景。
或許……或許事在尋求我的幫助。
“小兄弟，你也看見了，是你村子裏頭的人活該。”雷老五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全村的人都能夠聽見。
如此，便沒有人願意了，他們想呀狡辯，想要否認，可是也不知怎的，一個的嘴巴都沒有辦法再打開了，話都講不出來，包括想要詢問詳細的張麻子，也講不出半句話。
我陷入了糾結當中，我知道，大抵是我們村子虧欠了人家，想著一報還一報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是這樣子的情況，事實竟然是如此殘忍。
我自詡算是善良的人，可是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是那紅衣女人，我也定會做出相同的事兒，或者更加的激烈也不一定的。
“小兄弟，要是你，你怎麽選？”雷老五將問題拋給了我。
我做不出回答，我也明白先前的道士，為什麽會嚇跑了，他也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他也沒有辦法，去阻攔紅衣女人報仇的，這才急急道了歉，離開了這個地界兒。
雷老五說得對，換了我，我會怎麽選，我不知道。
“老五，你來了。”我爹的聲音響起，他緩緩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我震驚了，我爹和雷老五竟然是舊相識，瞧著稱呼，瞧二人的反應，應該也是熟絡的。我爹同他繼續講著，提了一兩句紅衣女人的事兒，最後說的，是將這件事兒，完全交給了雷老五。
我心裏頭難受，想不到，既然如此的話，我爹為啥沒有早點兒找雷老五，為啥不早點兒解決這些問題，為什麽要讓一切變的這麽複雜。
我心裏頭難受，一方麵是全村的性命，另一方麵，是村子裏頭虧欠著的紅衣女人。就像雷老五說的那樣子，這要怎麽選？
“我可以救你們，不過要尋個合適的日子。”許久過後，雷老五對著村民們開口，講著自己最後的選擇。
我複雜的眼神朝著他投了過去，總覺得雷老五不應該就這麽做出了結果的，可他平靜的看了我一眼，又將視線收回了。
村民們可以動了，可以說話了，在歡呼慶祝，說自己終於有救了，又開始罵著那個紅衣女人，說她害了全村的人。我扭頭，朝著老槐樹上頭的罐子看去，它完全沒有動靜了。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不屬於這個村子。
“宗利，這是怎麽了？”張麻子拽了拽我的袖子，語氣中盡是無奈。
我衝著他搖搖頭，沒有再說話。聽到村子有救的消息，他沒有跟別的村民一樣，表現得十分歡喜，也沒有罵著紅衣女人，他唯一剩下的，是一片迷茫。
村子裏頭的人，對雷老五很是熱情，好酒好肉招待著，雷老五也配合著，同他們說說笑笑，我越看這些，越覺得陌生。
“宗利，別想太多。”我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著我，想必他也知道了，我瞧見了紅衣女人當年的事兒，所以才會如此安慰我的吧。
我看了我爹一會兒，緩緩點了頭，又開口問著，“爹，你是不是很努力的在救她啊。”我想，或許我爹也是不願意害了人家的，當年跟全村的人做對，想要把紅衣女人救下，現在多次去陰子溝，搭上自己，估計也是想要給紅衣女人一個好去處吧。
“我救不了。”我爹深深歎了一口氣，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我爹還是我爹的，他沒變過。
他也有著不小的本事，倘若是真的出手了，或許也能夠和紅衣人抗衡上一二，將那紅衣女人毀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可是他沒有，再想著別的辦法。
大抵是真的無奈了，村子裏頭的人死的太多了，他必須要有一個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