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求助雷老五

昨兒個晚上,紅衣女人給我看得景象裏頭,在最後的時候,似是張麻子他爹也在場的,因為平日裏頭見的也不算多,當時沒有認出來。

我想,當年張麻子他爹應該也對紅衣女人做過啥壞事兒吧,不然前些日子,她也不會找到張麻子的頭上。原本我還想將昨兒個晚上看到的場景,跟張麻子說一聲的,如今再看,還是算了。

“宗利,你不用太擔心,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兩個自己上,咱們畢竟也是有點兒本事的。”臨走之前,張麻子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講話的語氣,實在是有趣。

是咱們虧欠了人家,還能咋弄啊……

這是我原本想要跟張麻子說的話,可是再瞧他那滿臉希冀的模樣,也不忍心開口了,隻是點了點頭,配合著他吹了點兒牛,便上了車子,離開了村子。

雷老五給的地址,實在是偏僻,我又鮮少在城裏頭晃悠,多番打聽,才算是找到了雷老五的地兒。他就窩在一所中學旁的破舊小巷子裏頭,那裏的門市空間小,地兒也破。

我進去的時候,一家一家瞧去,找著雷老五所在的地兒。他門口掛了個旗子,上頭印了八卦,我一瞅這個,心裏頭也有了譜兒,直接走了進去。

這些小鋪子都沒有窗戶,裏頭昏暗的很,雷老五就點了個燈,坐在桌子前頭,對著一個小罐子,不知道鼓搗些啥。

“咳咳。”我幹咳了兩聲,示意自己來了,同時也因為之前的事兒,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前幾天還瞧不上人家的,現在倒要上門來求,任誰都尷尬的。

“喲,小兄弟來了。”雷老五聽見了動靜,立刻抬頭,放下了手上的活兒,朝著我瞅了過來,眼珠子裏頭冒著精光。

我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然後低頭,找了個髒凳子坐了下來,兩手搓著,有些糾結。磨蹭了半天之後,“雷……雷大爺,上次的事兒對不住了……我這想要請您……”我支支吾吾的,實在是害臊。

“雷老五,你喊我雷老五就中。”雷老五見我來,本身就高興的很,還讓我喚起了他的名號。

我一瞧,這也不太行啊,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這兒,這麽不懂禮似是也不好。雷老五看出了我的心思,同我解釋了起來,說他幹這一行,雷老五隻是個稱呼,也不願有些什麽其他方麵的差距,比如說輩分身份什麽的,說是辦起事兒來,不方便。

我遲疑了一下,嗲了點頭,喊了他一聲雷老五,他這才滿意。雷老五應了之後,又開始對著自己麵前的罐子開始鼓搗了起來。

“你先講講啥情況,不妨礙的。”雷老五咧嘴一笑,又露出了他的滿口黃牙。

我點點頭,同他詳細講起了村子裏頭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情況,小翠兒的,紅衣女人的,我所見到的聽到的,全都交代了一邊兒。

雷老五一直聽著,臉上也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跟先前那個道士完全不一樣,這讓我心裏頭覺得有些別扭,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您不怕?”我沒忍住,問出了如此不懂禮的話。糾結著雷老五是因為有高本事才會這麽淡定的,還是因為啥也不懂,才比較淡定的。

雷老五抽了我一眼,還在笑。我也明白過來,自己的問題有多愚蠢,尋常人聽了這個,心裏頭都會發怵的,雷老五除了有本事不怕之外,也不會有別的解釋了。

是我眼界短淺兒,總覺得人家這鋪子裏頭沒有卜卦的人,就覺得人家不行了。心裏頭將自己說了一通之後,我又繼續同他講了起來。

這一次說的,紅衣女人對我的特殊,以及我昨天晚上遇見的事兒。這下,雷老五眼神兒發生了變化了。

“你是說,那女人竟然讓你看到了當年的事兒?”雷老五不信,又問了一邊兒。

我呆住,腦子裏頭反複思考著這個問題,而後點了點頭,又想問,是不是哪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之間雷老五快速朝我出手,把我直接從凳子上頭拽了起來。

雷老五先是把手扣在了我的天靈蓋上,又摸了摸我脖子後頭的一塊兒骨頭,四肢也摸了個遍,我都反應不過來,掙紮反抗什麽的,更是沒有機會。

雷老五摸了我一通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兄弟,我收你做徒弟咋樣?”他拍拍我的肩膀,說著這話。

我不自覺吞咽了一番口水,伸出手,將他搭在我肩膀上頭的手撥弄了下來,往旁邊挪了挪,緩緩搖著頭。

“雷老五,你趕緊做你的事兒,咱們還得去村子裏頭呢。”我指了指他麵前那些東西,示意他趕緊的。

雷老五卻不肯動了,一個勁兒念叨著,要讓我做他徒弟的事兒,怎麽都不肯鬆口,我問為啥,他便開始對我一同誇獎,說什麽,我骨骼驚奇,是個奇才,活了這麽多年,也沒見過我這種好苗子之類的。

我不知雷老五到底是為了忽悠我當他的徒弟才會這麽說的,還是我確實是特別。但不管怎樣,認師傅這種大事兒,總不能瞞過我爹,直接就這麽決定了。

“雷老五,你先把事兒做完,咱們去村子,把村子裏頭的事兒解決了,讓人家輪回了,咱們再研究認師傅這件事兒。”我瞧雷老五是鐵了心了,隻能是先哄上一波,把事兒解決了再說。

“輪回?”雷老五衝我笑了,又坐在了桌子牽頭,一邊鼓搗他的罐子,一邊問著我,“你咋這麽說?她不是害了你們嗎?還想著幫人家輪回?”

“雷老五,話不能這麽說吧,誰害了誰還不一定呢。”我心裏頭對雷老五的好感度一下子就降下來了,怎麽人人都想著直接把那紅衣女人給打死,也不想著是否能把人渡了。

“你倒是看得清楚。”雷老五又笑,“這年頭,我也難找到你這麽對口的人了。”他長歎一口氣,也沒提過這件事兒。

我摸摸腦袋,也整不明白他到底是講的些啥,就蹲在一旁瞅著。反正我是貼了心的,紅衣女人害了我們村子,是得有個說法,但是我們害了人家,也得有個交代,這不是小事兒,必須要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