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子
“你再說一句！”白羽直接跳下椅子，朝著白亮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他可以不在乎白亮如何說白雲生，畢竟他與白雲生並不熟，但是說他是窩囊廢，白羽是忍不了的。
白亮卻沒有搭理白羽，徑直離開。
白雲生蹲下身子，拍了拍白羽的肩膀：“乖兒子，別計較這些，都是你的兄弟。”
“不計較這些？”白羽瞪向了白雲生，倒把白雲生看的一愣。
白羽目光瞥向一旁：“你能夠任一個小孩子說你窩囊廢，我卻不認，我白羽絕不是窩囊廢。”
“放肆！你怎麽跟你父親說話呢！”吳伯突然拍著椅子站了起來，怒斥著白羽。
還沒等白羽開口反駁，白雲生就笑嗬嗬打圓場道：“吳伯，我對不起羽兒的太多，你別說他了，哎，也都是我不對，如果我能夠有哪怕一丁點的天資，也不會讓羽兒這麽小就受這麽大的委屈。”
“少爺。”吳伯欲言又止，又坐在了椅子上。
倒是白羽，心中訝異，這……哪怕他穿越到過西門吹雪的身上也並未得到過父愛，頭一次，他忽然感覺眼睛有些酸，白雲生的確很窩囊，但對他，卻很溫柔。
溫柔這個詞並不適合形容男人，但落在白雲生的身上卻極為貼切。
“羽兒，乖，我這就看看廚房那邊飯菜做的怎麽樣去，放心，這一次不管怎麽樣爹也不會離開你了，爹要把這八年來欠你的全部還你。”白雲生把雙手搭在白羽的肩膀上麵，說完話，便站起身又出了大堂。
吳伯看白雲生離開，掏出煙杆猛抽了一口清涼：“小羽，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父親為人隨和，這點哪怕淩雲城的所有人都會豎起大拇指，但也正是為人隨和，所以你父親一直都在謙讓他人，不過，說來也有趣，如果不是這隨和的話，可能你父親還碰不到你娘呢。”
“隻是因為隨和就能這麽受人欺負嗎？”白羽目光灼灼，“對了，吳伯你總說我娘，為什麽我沒有在白家看到過我娘呢？甚至白……我爹都沒有提她。”
白羽想直呼白雲生的名字，但不知為何，還是喊出了在這劍神大陸的第一聲爹，不過白雲生卻沒有聽到。
“你娘啊……”吳伯歎了口氣，“要是當初不是因為你娘的話，可能你和我就不會離開淩雲城去那個小村子了。”
“能說一下嗎？”白羽問。
吳伯搖了搖頭：“如果你爹願意說你就問你爹吧。”
剛說完話，白雲生便又回到了大堂，笑著道：“飯菜都好了，跟我走吧。”
“嗯。”白羽點了點頭。
與吳伯跟在了白雲生的身後，走在石子路上，穿過了一道半月形拱門之後，就到了偏院。
“你還住在這裏？”吳伯坐在偏院當中的石凳上麵，問。
白雲生笑了笑，倒沒有什麽不自在：“吳伯，你也知道我爹，在白家，能夠住在偏院已經是福分了，況且我隻是一個隻會舞文弄墨的帳房先生罷了。”
“哎，如果白家不是你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條的話……”吳伯說著，便搖頭不再開口。
白雲生笑著搖搖頭，目光看向白羽，而這時，偏院也走過來一大群侍女，這些侍女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麵擺放著菜肴，這些侍女繞著石桌走了一圈，一道道菜肴被井然有序的擺放在石桌上麵。
白羽在石桌上麵掃了一眼，十道菜，有魚有肉有湯，頓時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了。
“吃吧。”白雲生笑著說道，這些侍女站在兩旁，靜靜的等待著。
白羽夾了一塊肉，想了想，先是放到了吳伯的碗中，然後又夾起一塊肉，放到了白雲生的碗中，這才大口的吃了起來。
白雲生感動的看著白羽：“想不到羽兒這麽懂事。”
吳伯也是一愣，養了白羽整整八年之久，一個多月前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怎麽也沒想出來是哪裏不一樣了，如今，吳伯才恍然大悟，白羽不知何時竟然變得懂事了。
白羽一邊吃著菜，一邊心裏像是開花了一樣笑了起來，雖然說這種‘懂事’很大程度是白羽刻意而為，但卻讓白雲生與吳伯對白羽刮目相看。
一頓飯吃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白羽也不知道在這劍神大陸是按照時辰計算還是小時計算，不過他卻不在意這些，反而對在村子時小胖所說的學院有著濃烈的好奇心。
那些侍女把石桌上麵收拾幹淨後，便離開了，偏院之中隻剩下白羽、白雲生和吳伯三人。
“爹，能不能跟我說一下我娘？”白羽開口問。
白雲生又是一愣，白羽讓他吃驚的地方太多了，他已經不知道這一天愣了有多少次，但每愣一次，白雲生就感到慰籍不少，如今白羽竟然開口叫他爹，白雲生對於這個兒子更加的愛惜。
“你娘？”白雲生摸了摸白羽的小腦袋，“你娘很美。”
白羽點點頭，繼續期待著。
吳伯抽著清涼打斷道：“少爺，這麽早跟小羽說……”
“沒事的。”白雲生搖了搖頭，“羽兒，你知道你為什麽叫白羽嗎？”
白羽搖了搖頭。
白雲生陷入回憶之中：“已經比十年還要久了，如果你娘知道你現在這麽大的話一定很高興。”
“我娘過世了嗎？”白羽問。
白雲生搖了搖頭：“爹隻知道你娘姓羽，十年之前我無意間在淩雲城外見到昏倒的你娘，然後便帶你娘回了白家，雖然我爹有些反對，但最後還是答應收留你娘，我每天照顧你娘，久了便產生了情愫，後來我們結婚，你娘生下了你，不過在你一歲的時候，你娘突然消失了，仿佛未曾出現過一樣。”
“嗯？”白羽沉吟起來，按照白雲生所說，他所穿越到的這副身體之中的小孩豈不是被母親拋棄的？
“還是我說吧。”吳伯見到白雲生有些觸景生情，忙開口，“小羽，你娘消失之後，你爹便一直在找他，不過始終杳無音信，家主覺得此事為白家抹黑，所以不讓你出現在白家，你爹也是被逼無奈，所以便把你交給了我。
家主唯一答應你爹的要求，那便是在你將滿十歲的時候回到白家，進行測試，如果測試之後天資驚人的話，你便能夠留在白家，甚至加入傲劍學院之中。”
“哦。”白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是你娘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白雲生在吳伯對白羽說話的同時已經回了一趟屋子，取出來一副畫卷。
“一張畫？”白羽一愣。
白雲生點了點頭，把畫卷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