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淩雲城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村子，不過幾十間茅草屋罷了，周圍都是用土壘成的一米高的土牆，村子的路上一走人就會卷起灰塵，走到一處更加破敗的茅草屋，白羽知道，這裏就是他的家。
吳伯從屋裏端出來飯菜，看著碗裏麵的稀飯和野菜，白羽想要哭，這是鬧哪樣啊？他是來招罪來了嗎？
匆匆的把碗裏麵的稀飯喝光，白羽打了個嗝。
吳伯一愣：“小羽，今天胃口怎麽這麽好？再吃一碗？”
“不用了。”白羽連忙擺手。
吳伯笑了笑：“沒事，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看著又被盛滿的稀飯，白羽咬了咬牙……
飯後，吳伯道：“怎麽不愛吃菜呢？”
白羽沒有開口，而是主動端起碗筷，放到木盆裏麵洗了起來。
吳伯欣慰的笑了笑，白羽長大了，他答應的事情也馬上就要做完了，突然吳伯有些不舍，白羽在他的心中已經早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了，一直在院子裏麵抽著旱煙坐到傍晚，吳伯捶了捶佝僂的後背，站起身，目光堅定，還有一個月就該帶他回去了。
白羽見吳伯終於進屋了，拎著小木凳走到院子之中，坐在木凳上麵拄著下巴，望著這令他迷醉的夕陽。
“小羽哥，你在看什麽呢？”聲音打斷了白羽的沉思。
目光放在與隔壁院子相隔的土牆上麵，一個胖乎乎的男孩正吃力的翻著牆頭。
“哥是在沉思！思考懂不？”白羽在記憶裏得知這個小男孩小名叫做小胖，可以說在小村子為數不多的孩子裏麵最愛跟在白羽屁股後麵的死黨。
“呼哧，呼哧。”小胖終於把腿搭在了牆頭上麵，大口喘著粗氣，重心一個不穩，小胖直接摔在了白羽家的院子裏麵。
白羽拍了拍額頭，道：“I服了YOU。”
小胖爬起來，隨意的拍了拍灰塵，問：“愛富勒又？什麽東西啊？”
“嗯……是誇你呢！”白羽轉念一想，“一米高的牆頭讓你翻成這樣真是絕無僅有啊！”
小胖湊上前來，坐在一旁，抽著鼻涕道：“小羽哥，你聽說了嗎？”
“什麽？”
小胖想了想，道：“我聽我娘說過，好像等到咱們到了十歲的時候，就可以參加什麽測試，然後加入學院之中，聽說那裏頓頓都有肉，而且都穿著沒有補丁的衣服呢！”
“學院？”白羽來了興趣，連忙問：“什麽學院。”
小胖吃力的想了想，最後泄氣道：“我忘了……”
“學院？這裏有學院嗎？”白羽陷入沉思，入了夜，小胖回家去了，隔著一堵牆坐在院中的白羽都可以聽到小胖那打呼嚕的聲音。
把板凳放到一旁，白羽朝著村外跑去，跑得累了，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仰著頭，大聲的喊著：“劍神大陸！我來了！”
……
一個月後。
林間，一輛顯得破舊的馬車在小路上麵飛馳著。
馬車中坐著一位少年，趕馬車的卻是吳伯。
就連白羽也搞不明白，這匹老馬吳伯是從哪裏弄出來的，比起坐馬車，白羽更想要走路，好好看看周圍這不曾感受過的環境。
猛地，下巴一頓，白羽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吳伯！你趕過馬車嗎？”白羽終於忍不住了，這樣下去光是顛都得給他顛吐了。
“放心吧，小羽，我趕馬車可是趕了十多年了！”吳伯自信的說著，白羽連忙閉嘴，生怕咬到舌頭。
苦澀的搖了搖頭，白羽不知道吳伯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帶著自己離開小村子，不過他也不會去拒絕，因為能看到這叫做劍神大陸真正的城鎮的話，比起呆在小村子裏更有**力。
入了夜，吳伯把馬拴在一棵樹上，然後撿起一些幹燥的枯枝，熟撚的生起了火，看著吳伯用火折子生火，白羽頓時好奇起來。
“小羽，你可別到處亂跑，小心魔獸！”吳伯把一張餅掰成兩半，開始吃了起來。
“魔獸？”白羽一愣。
“嗯，雖然這裏魔獸很少，但是也有魔獸出沒，碰到的話，恐怕你連逃都逃不掉。”吳伯覺得餅有些生硬，擱在火上烤了烤。
白羽湊到吳伯的身邊，啃著半張餅，然後問：“吳伯，什麽是魔獸啊？”
“魔獸……嗯……是咱們劍神大陸最常見的一種猛獸了，比起一般的野獸，魔獸更加的強大，魔獸都有一顆魔核，這魔核能換錢，不過你別指望了，因為你無論如何也不是魔獸的對手，哪怕隻是一級魔獸！”吳伯道。
“一級魔獸？”白羽把餅放到一旁。
吳伯點了點頭：“魔獸與我們劍神大陸劍者的等級一樣，一共分為九級。”
“九級？劍神大陸的劍者都是什麽樣的啊？能不能在天上飛？”白羽問。
吳伯思索道：“飛……能是能，不過就連吳伯我都沒有看見，傳說隻要劍王就能夠劍氣外放，隨心所欲的飛行了！”
“劍王？”白羽又問。
吳伯揉了揉白羽的小腦瓜，道：“現在你知道這麽多也沒用，等到回去之後，你天賦若是驚人的話，你就成了一個寶了！”
“驚人？”白羽一愣，心中泛起了嘀咕，在這劍神大陸究竟什麽才是天資驚人？如果是根骨的話，白羽相信，雖然這副身體贏弱，但根骨卻是極好的。
“快點吃吧，吃完睡覺，明天還得接著趕路呢，半個月的時間應該能夠趕回去了！”吳伯把餅吃完之後，走進馬車裏麵，躺著睡著了。
白羽扔下手中的餅，隨便撿起一根樹枝，然後揮舞起來。
“劍神回眸！”
白羽使出了他最得意的一式，但……
“嘭！”
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後，白羽才明白，這副小身板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看來有時間得練練這副身板了。”白羽自語道。
揉了揉腰，好在沒有驚動吳伯，白羽烤著火，暖洋洋的。
第二日，早早吳伯就趕著馬車，精神十足的喊著：“得兒駕……”
馬車剛跑起來，車上的白羽就已經醒了，隻不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使勁的揉了揉雙眼，白羽打了一個哈欠。
把馬車的布簾拉開，清晨的景色並不少見，卻讓白羽雙眼一亮，淡淡的霧氣十分涼爽。
聽著吳伯枯燥的喊聲，白羽有些無奈。
“吳伯，我給你唱首歌啊？”白羽笑嘻嘻的。
吳伯轉過頭來一愣：“這麽早就醒了？你還會唱歌？”
“嗯，自己想的，趕路不有點歌聲又怎麽會輕鬆？”白羽咧嘴一笑。
吳伯點了點頭，道：“你會唱？”
“聽著！”白羽清了清嗓子，然後站了起來，雙手扶住馬車車棚的兩旁。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態。”
“嗯？”吳伯愣住了，一直少言寡語的白羽竟然能唱出這麽豪放的歌曲，說實在的，吳伯有些傻眼。
這首最炫民族風唱完，白羽的嗓子都要幹了，雖然與預想的有些偏差，一些高音沒有上去，不過總體白羽還是很滿意的，看著吳伯那驚訝的目光，白羽眼珠滴溜溜一轉，便有了說辭。
“吳伯，怎麽樣？我自己想的。”白羽做出了一個小孩子洋洋自得的樣子。
吳伯詫異片刻連連點頭，道：“好，好啊，怎麽唱的，教教我，我和你一起唱！”
白羽興衝衝的教會了吳伯……
坐在馬車裏麵，白羽十分的苦悶，聽著外麵吳伯那嗓子嚎出來的最炫民族風，他突然想說，咱五音不全就別唱了，不過一想起吳伯興致勃勃的樣子，白羽又隻好放棄了打斷吳伯的想法。
雙手捂住耳朵，依然能聽見吳伯的歌聲，白羽索性在車棚裏麵也大喊起來。
最炫民族風為旅途增色不少，白羽並不知道終點在哪裏，坐在馬車上，白羽喝了一口水囊裏麵的水，然後聞著吳伯抽著的旱煙味道，環顧著沿途的風景。
吳伯抽著旱煙還不忘唱著最炫民族風，白羽不知道那旱煙的味道如何，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吳伯，這個怎麽會吐出煙來呢？”
嘴上這麽說，白羽的煙癮也犯了起來，穿越成西門吹雪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抽過，不過那些旱煙實在是嗆人。
“給，隻能試著抽。”吳伯勸誡道，任吳伯怎麽想也不會想到白羽竟然會抽這個。
白羽吸了一口，頓時像是薄荷進入到嗓子一樣，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這種感覺舒服之極，緩緩的吐出煙霧，白羽問：“這是什麽煙？”
“清涼。”吳伯道，然後拿過煙杆，對著白羽教訓道：“你小子，以後不準碰這東西，聽見沒？最起碼不到十八歲不準碰！”
“嗯。”白羽點了點頭，但他已經愛上了那種感覺。
搓了搓手，白羽心中有了一些算計，成為劍神西門吹雪的時候，白羽所學的不僅僅是西門吹雪的劍術，還有就是白羽最喜歡的妙手空空司空摘星的一點偷數，雖然比起司空摘星差了很多，但白羽也自認自己的偷數算排得上號的。
“晚上偷出來抽兩口。”白羽咧嘴一笑。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已經是十天過去了，白羽與吳伯離開村子已經將近半個月了，吳伯這兩日也不在哼唧最炫民族風，反而沉默寡言起來，時不時都要猛抽幾口清涼，看白羽的目光也變的深沉起來。
剛開始白羽以為吳伯發現自己偷清涼抽了，後來白羽才發現，壓根不是那麽回事，吳伯這兩天抽的清涼特別多，雖然清涼抽的時候感覺很好，但抽多了胸口就如同有一團火一樣，渾身不得勁。
“吳伯，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白羽忍不住的問。
吳伯抽了口清涼，道：“小羽，還有一日的路程就差不多到淩雲城了，到了那裏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淩雲城？難道吳伯你不陪著我嗎？”白羽問。
吳伯摸了摸白羽的腦袋瓜子，道：“傻孩子，吳伯當然會陪著你，不過到了白家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了，如果你自己不爭氣的話，沒人能幫的了你，也就白費了你娘的一片苦心。”
“我娘？”白羽皺眉。
吳伯點頭道：“沒錯，是你娘，記住了，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認命！”
“吳伯放心吧，我不會認命的！”白羽童稚的點頭，心中卻想到‘認命？他可清楚，命這種東西是靠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