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夜抓雲昭
深夜。
海鬼幫偏僻角落,柵欄裏和柵欄外藏著兩人。
一個海鬼幫老金。
一個屍刹教地張。
地張興奮的道:“他果然在你們這裏,現在什麽位置?”
老金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有這個人的?”
地張道:“這小子一進來我們就先發現了,本來已經抓住的,但是後來又給跑了,先別提這個,他現在人在什麽位置,你能不能接近他?”
“你要幹什麽?”
老金有些疑惑的問。
他有點奇怪地張的反應,若隻是為了一個新來的小子,何必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親自跑來詢問,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地張有點不耐煩,小聲解釋。
“那混賬東西把老子打了一頓就跑了,老子氣不過,想抓住他好好收拾一頓。”
他不可能把特赦令的事告訴老金。
雖然雙方有合作,但是也沒合作到這個份上,這種機密的事必須嚴防死守才行。
而且,那小子丟了特赦令,也不可能到處說,所以隨便扯個慌就能瞞過去。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老金,而且劉關張三兄弟,那可能不會起疑心,因為他們三兄弟都是實心眼。
可老金是什麽人,也是個奸細,而且還是特別奸的那種。
幹這一行的人,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他怎麽可能看不出其中貓膩?
用一百個不信的眼神看著他。
“就這樣?”
“廢話,還能怎麽樣?”
見他起疑心,地張趕緊塞過去一個好東西,是煙草。
在這個啥都沒有的地方,最重要的不是刀槍武器,也不是丹藥功法,而是解決無聊寂寞時的煙草。
反正也出不去了,再怎麽打來打去,就算讓你一個人把這裏全占了又有什麽用,日子還是照樣無聊的過。
而這個時候,就得來一鬥煙,美美抽著,那樣什麽煩惱都沒了。
所以,煙草成了這裏的流通硬貨,適合每一個男人。
老金毫不客氣的收了,放在鼻下嗅了嗅,繼續問。
“地張,撂了吧就,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麽不能說的?”
慢條斯理的聞了起來,一副你不說我是不可能鬆口的表情。
地張也有些惱了。
心裏把他一百八十代祖宗都給罵了一遍,但臉上還是得笑盈盈的。
沒辦法,求人幫忙,總不能跟人鬧掰了。
於是,他把屍刹教的屍主搬出來,說這是屍主的命令,想吸收那小子入教,準備日後對付海鬼幫。
老金聽了淡淡點頭。
的確,雲昭的實力放在任何一邊,都可以主宰絕對勝利,難怪屍主會眼紅了,那小子可是一斧就把二當家給劈飛,這種修為,幾乎就可以統治整個荒原囚牢了。
至於屍刹教攻打海鬼幫,他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反正他是奸細,與其日夜在這裏煎熬,整天擔心被查出身份,還不如讓屍刹教打過來好直接投誠來的痛快。
“好。”
老金同意了,但是他又伸出手。
地張低罵了一聲,將身上的煙草全都拿出來給他。
老金收下,道:“什麽時候動手?”
地張問道:“什麽時候是最好的時機?屍主沒給我太多時間,最好盡快。”
“那就今晚。”
“今晚?”
“沒錯,正好今晚二當家,還有那小子都醉死了,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地張想了想,點頭道:“好,事不宜遲,就今晚。”
正說著,一陣腳步聲朝這邊過來。
兩人趕緊藏好。
沒一會兒,過來兩個巡邏的海盜,其中一個眼尖,發現柵欄外的草地有異樣,好像被什麽壓過似得,忙上去查看。
老金躲在暗處,心跳打鼓。
眼見兩人越來越近,不由摸住匕首,緊張呼吸,準備隨時動手殺人。
“好像有不妥。”
兩個巡邏交換眼神,朝老金藏身處搜了過去。
老金兩腿有些發軟,他雖然是奸細,但卻沒有殺過人,握著匕首的手都有些發抖,好像已經預料到下一刻被兩人發現,大吼大叫,引來眾海盜,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無疑了。
“咻!咻!”
就在兩人快要找到老金的時候,藏在柵欄外的地張,用吹針吹了兩支毒箭,射在他們脖子上。
兩個海盜立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老金鬆了口氣,差點尿出來。
一陣響聲,地張帶著屍主給的幾個手下,翻進柵欄裏。
抓出老金,低聲問道:“人在哪裏?”
老金緩了一陣,長氣出了一口又一口,道:“跟我來吧。”
轉身在前麵帶路,領著地張等人到了聚義堂外麵,一陣陣呼嚕聲傳了出來。
眾人等了片刻,裏麵隻有打呼嚕的聲音,沒有其他動靜。
地張道:“上。”
留下老金一人在外麵把風,地張等人從後窗戶溜了進去,仔細觀察裏麵的情況。
堂裏盡是熏人的酒氣,呼嚕聲跟打雷一樣從二當家嘴裏噴出,時刻扯動地張的心,生怕他會隨時醒過來。
就在他們剛剛靠近酒桌的時候,有個人咕嚕一下,慢慢爬了起來。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手按匕首。
地張更是將吹筒針對向那人,如臨大敵,手心全是汗。
月光下,隻見那人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並不是他見過的雲昭。
大漢正是三弟張某,他被尿憋的醒了,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
“咿呀……”
剛把門打開,就嚇的外麵的老金跪趴在地上,抱著自己腦袋瑟瑟發抖。
三弟張某咂咂嘴,眯著眼走下台階。
“咕嚕嚕……”
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滾了下去,半晌之後才爬起來,揉著脖子,眯著眼,去了一邊撒尿放水。
老金悄悄抬起頭,鬆了口氣。
往門裏麵看了一眼,發現地張他們已經把醉死了一樣的雲昭從桌子底下揪出來,從窗戶運出。
“終於得手了。”
老金順了口氣,拍拍胸口,剛才真是快把自己嚇死了。
就在他剛剛站起來的,一轉身,就看到三弟張某站在自己麵前,眯著眼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喃喃問道。
“你……你是誰啊……”
“砰!”
老金嚇得半死,下意識就一拳扁在他眼窩上。
三弟張某當即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打暈他之後,老金不敢再待下去,急急忙忙回了自己房間,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腦子裏紛亂雜陳,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嚇的一驚一乍,精神處在脆弱崩潰邊緣。
天光大亮的時候,老金實在熬不住,慢慢合上眼,準備睡一覺。
“砰!”
就在他剛剛眯了沒一會兒,房門便被人重重踢開,驚的他兩眼圓睜,大叫起來。
抬頭一看。
踢門進來那人,正是昨晚被自己打暈,眼眶上還有一個深深淤青的三弟張某,正怒目圓睜而來。
凶神惡煞,眼中噴火,怒意洶洶,一看就知道是來抓自己問罪的。
老金麵如死灰,暗叫不好,自己已經露餡了。
跳下床,他一夜合衣,連鞋都沒脫,就是防止這種情況出現,轉身就跑。
誰知被三弟張某一個猿臂探拿,當場抓住,連連唉聲哭求。
三弟張某怒眼厲睜,嗬斥道:“好啊,你果然是那個奸細,跟我見二當家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