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喝茶

不管因為啥,我媽還是給我煮了雞湯。一直等到了快中午,黃機靈胡冬梅白小小他們三個才算趕來,我們四個把雞湯喝了一個幹幹淨淨。人越多吃飯越香,我們四個搶雞肉吃,雞骨頭上咬的全是牙印。

喝了雞湯,身上出了一層的透汗。汗裏麵透著一股子酸臭味,我讓他們三個坐著,我去衛生間衝了個澡。等出來後感覺神清氣爽,除了還是有點沒勁,幾乎我從來沒有這麽好過。

看著他們三個待著也是無聊,我一步三擺的走到他們跟前:“走,跟著天哥逛街去。”

無視了黃機靈和胡冬梅的白眼,我伸手拉起了白小小的胖爪。反正白小小是相當的高興,走路都是蹦蹦噠噠的。

我們一行四個人溜達出小區,往東走不了多遠就是步行街。這段路也就十來分鍾的路程,把我給走的呼呼直喘。

胡冬梅在一邊諷刺我:“我說天哥啊,你這是咋了?就你這樣,洞房都上不了床吧?”

本來就是一個玩笑,我根本都不往心裏去。可是沒想到,旁邊有人往心裏去了。一哥們,長的倒是雄壯,真的跟狗熊差不多。一件跨欄背心不好好的穿,非得撩起來。前胸後背全都亮著。

胸前紋了一隻灰太狼,後背紋的是七個葫蘆娃。這家夥都給我看蒙了,現在混社會的都這麽萌嗎?

這哥們嘴是真欠,聽著胡冬梅說話緊跟著就來了一句:“老妹啊,沒事,他入洞房上不了床,還有哥哥我呢。”

聽見他說的這話,我一臉的同情看著這個哥們。他真不到他假想入洞房這位,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武力值。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這兩句話放在胡冬梅這,絕對不算形容詞。

那小子說完還自以為占了便宜,在那一顫一顫的樂呢。

我一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別讓胡冬梅這娘們發了飆。真要是弄個流血事件那就不好了,警察來了我都沒法解釋。這三個人一個有身份證的都沒有,最不濟人家拍拍屁股,化成煙化成風走了,剩下我可咋整?

我急忙走過去,拍拍那小子肩膀:“哥們,可別給自己惹事,趕緊跟我們這姐們道個歉,走吧。”

你們大家說,我這是好話不是?可是那小子根本就沒當好話聽,整個一個狗咬呂洞賓,還跟我急眼:“啥玩意?你認識我嗎?沒打聽打聽,這條街上你虎爺的肩膀都敢拍?”

我靠,還虎爺?你前心後背紋那玩意,我從哪能聯想出來你是虎爺啊?

我這還沒發脾氣呢,要說我也該有點脾氣。要說我現在左胡黃,右灰白,小小在胸口,後邊還站著柳維揚。身家現在小說也有幾千萬,就這麽一個人物能沒有點脾氣嗎?可就是這樣的我都沒發脾氣了,那個葫蘆娃先發了脾氣。他一拳頭就掄起來向我不那麽特別英俊的臉打了過去,我懷裏還抱著白小小呢,連個招架的手都騰不出來。

眼看著這一拳我就要吃上虧了,突然那一拳就定在了空中。白小小的一隻小手,死死的抓著那個葫蘆娃的胳膊。場麵極其詭異,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漢,胳膊被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蘿莉給抓在手裏。而且,白小小的小手連那個粗胳膊的一半都沒抓上。

可是,那大粗胳膊,就那麽被這隻小手給死死的抓住了,一動都動不了。

白小小另一隻手裏還拿著瓶酸奶喝呢,緊喝了兩口把空瓶子一扔:“說話就說話,怎麽還動手啊?”趁著對方沒回嘴的功夫,白小小用空著的手背抹了一把嘴邊的奶漬。

黃機靈和胡冬梅在一邊抱著膀子在那微笑著看熱鬧,兩個人跟我差開一步,這麽點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等於沒有。如果那個大漢要是有什麽對白小小或者我形成威脅,他們兩個絕對能在一個呼吸間把那大漢給肢解了。

那大漢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看白小小,又看看自己被抓住的那條胳膊。用了兩回力,發現胳膊紋絲不動不說,還越來越疼了起來。

白小小那個萌萌的小臉露出了一個非常社會的微笑:“跟你說道個歉就完了,你這人怎麽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拉下一張小臉訓人,白小小也是沒誰了。

葫蘆娃大漢一張臉已經憋的通紅:“鬆開我的手!”

白小小隨手一揚,葫蘆娃變成了滾地葫蘆,一溜跟頭的摔了出去。這麽一個大個子翻著跟頭骨碌出挺遠,不少人都往這邊看。

我急忙往上抱了抱白小小,快步往前走,再等一會就要被圍觀了。白小小也非常的理解我的意圖,從我懷裏又掏出來一瓶酸奶,插進吸管喝了起來。其實我懷裏什麽都沒有,白小小不知道把酸奶藏哪了,從我懷裏掏就是掩人耳目。

“不行,我還得踹他兩腳。”胡冬梅的氣還沒出呢,回頭就要追那小子。我嚇得一把拉住胡冬梅的胳膊:“姑奶奶,咱們別惹事了行嗎?”

拉住了胡冬梅,這就是成功的一大半。我也沒把這當做一回事,我們四個繼續溜達。甚至在道邊的烤生蠔那還買了幾個生蠔分著吃了,就像是一家子一樣的其樂融融。不過人家黃機靈跟胡冬梅倒像小兩口,男的帥女的靚,我就跟個小碎催一樣,抱著孩子在前邊。

我們幾個正在街上閑逛,突然我發現身邊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街上多了不少的黑色T恤的人。這些人有意無意的把行人往道路兩側的胡同裏趕,就在無聲無息間,黑T恤越來越多。

我後邊的黃機靈用我們幾個都能聽到的聲音跟我們說:“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衝我們來的?不至於吧?這場麵可是不小,我們就是一家子溜達的人,至於弄這麽大的場麵嗎?再說我們也沒得罪誰?除了剛才的那個葫蘆娃,不過他能有那麽大的能量?

果然,這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當黑衣人達到了一定的數量,他們開始向著我們四個人集中。跑是不趕趟了,我想的是盡量別讓場麵太血腥暴力。我們這四個人除了我以為,剩下的都是大殺器,萬一出了什麽狀況,說是血流成河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後果是我沒法承擔的,畢竟我不是他們仙兒。

黑衣人不大會都靠在了我們跟前,一個好像領頭的人衝我們一點頭:“請問是夏天吧,我們少爺請您走一趟。”

我真想問一句,他是誰啊?他說讓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沒麵子。可是不行,我不打算讓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話是衝著我們四個說的,但是我直接把話茬給接了過來:“我不認識你們少爺,請問他在哪讓我們過去?他找我們什麽事?”

那個人一笑:“您放心,不是壞事。我們少爺就在不遠的茶樓上,您幾位跟我一起走就行,要不了多少時間。”

看著我跟這個人說話,黃機靈胡冬梅索性不理會我們這邊。隻等我把決定做了,他們動手就行。

可是他們沒想到,我接下來竟然同意了。

“好吧,你在前邊帶路吧。”我點點頭,直覺我感到,這個少爺絕對不一般。當然,這麽大的陣仗肯定是不一般的人。但是我想弄明白怎麽回事,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沒有人有異議,胡冬梅隻是沒有好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們四個人跟著這些黑衣人順著步行街向前走。沒有兩分鍾,前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層小樓,上邊寫著:幕詩宅。這是唐朝大詩人元稹寫的茶,又名幕詩客。我不僅對這座茶樓的主人多了幾分的仰慕,果然底蘊極深啊。

我們四個人隨著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一直上到了三樓,三樓上空無一人,跟一樓二樓散落的茶客有所不同。

三樓的整個大廳布置的更加雅致,整層的樓上就擺了四張茶桌。每個桌子之間用的是半截的鏤空實木屏風隔開,靠著牆壁四角有四個高高的根雕架子,上邊有香爐正嫋嫋的冒著熏香。

我見沒有人,便看向那領頭的人。

那人雙手攤了一下:“請您稍等,我們少爺正和這間茶樓的主人說幾句話,馬上就來。請四位先喝點茶吧,這是我們少爺帶來的真正西湖龍井。”

說著,他兩手一拍,有幾位一身漢服的女服務員端來了各種杯子,茶爐等等的用具。她們也不說話,隻是手腳麻利的燒水煮壺,然後衝茶封壺,最後為我們每個人麵前擺上了一杯淡綠帶點黃色的茶水,聞一聞確實沁人心脾。

黃機靈胡冬梅她們都端起茶杯啜了幾口,我也趕緊端杯喝了一口。真是香啊,人家這是怎麽衝的茶,比我衝的花茶還香。

黃機靈看著我笑:“什麽事都沒弄明白呢,你就不怕茶裏有毒。”

我第二口茶在嗓子眼裏一下就嗆到了氣管:“我看你們都喝了啊?”

黃機靈搖頭晃腦:“你還不知道嗎?我們又不怕毒,這麽香的茶當然要喝了。”

我靠,黃機靈坑我。我咳了好幾聲,臉都漲的通紅。沒想到黃機靈又是喝了一口茶水,閉目享受著茶香,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幸好沒毒。”

我差點把茶海都給掀了,黃機靈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