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曆史性的談話

我知道自己其實是沒睜開眼睛,但是我麵前是一個流光溢彩的世界。整個世界裏沒有任何東西,隻有縹緲如極光一樣的彩光在眼前行雲流水一般的流轉。如果沒有眼前這個老頭,這個世界將會更加的美麗。

要是不往臉上看,這個老頭就像小時候童話故事裏的白胡子老爺爺一樣的慈祥可愛。一身飄逸的白袍,配著挽起來的白發一起微微**漾,說不出的仙風道骨。可往臉上一看,我都準備捂住**掉頭就跑。

這人是怎麽長的?那個眼睛那個嘴,那個鼻子那個眉毛,能長的有多猥瑣,那就長的有多猥瑣。什麽尖嘴猴腮,什麽獐頭鼠目,用這些成語來形容這個老頭那簡直就是在侮辱這幾種動物。

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在心裏暗暗的佩服了一下這老頭父母的不著調和大自然進化的失敗。

“啊…那個……”我剛要張嘴問問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老頭一擺手就製止住了他的問話“你不用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麽。”

老頭一伸手從流彩中拽出了一把椅子,翹起二郎腿坐了下去:“第一,你想問這是哪?我告訴你,這是在你身體裏。咱們待著這個地方叫泥丸宮,在你腦袋裏。第二,我是誰?不怕告訴你,我是仙兒。第三……”

我真是無語了,看著老頭,這就是仙?神仙?神仙就這德性?

“那你是太白…上……”見是個老頭,我正不知道說是太白金星還是太上老君呢,反正感覺跟哪個都不太搭調。

老頭小眼睛一瞪:“你打算要白上誰?我說你歲數不大,咋竟想這些美事呢?”

“不是,沒打算上誰?我說您是哪位神仙啊?我這是猜您到底是誰呢。”我表示很無辜,雖然那個太白上是他的理想,可從來也沒實現過啊。

“我說的是仙兒”老頭飛快的換了一下兩條腿的位置,就像女明星接受采訪怕讓攝影機給走了光一樣的迅速“仙家,懂不?”

“仙家?出馬仙?胡黃柳白灰?”我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大條了,自己咋還惹上這些東西了?

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挺有見識的,看來我算是沒來錯啊。”

我撇了撇嘴,心裏想,但凡看過點網絡小說,還能不知道這個?

老頭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讓自己更加的舒服點:“你小子走運了,鑒於剛剛結束的第五百四十二次仙家代表大會,簡稱仙代會決議決定:由於這一百年來我們仙家在人類世界上的形象日漸衰落,更有甚者,有不法分子打著我們仙家的旗號在人間招搖撞騙,大肆斂財。所以,我們仙家要打破世人對吾等的誤解,盡快的扭轉仙家的形象。所以,我們決定,從人間選拔一個代言人,這件事是大勢所趨,而且刻不容緩。”

我聽的都沒敢咳嗽,好不容易趁著老頭緩了一口氣趕緊見縫插針的問了一句:“你們也開代表大會?”

老頭皺了皺眉:“這不是廢話嗎,人間仙界一盤棋,我們早就開了。而且我告訴你,我們那是相當的民主。別瞎插嘴,我說到哪了?忘了不是。”

我小心翼翼的提了個醒:“說到選代言人。”

老頭一拍大腿:“對,就是代言人。有了代言人這個意義對於我們仙家可就不一樣了,我們要打破仙家不出山海關的老傳統,我們要把業務範圍開展到全國,甚至於走出亞洲,走向世界。”

我弱弱的問了一句:“去全世界跳大神?”

老頭正說到興頭上,用那雙堪比綠豆般的小眼睛撇了我一眼:“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沒聽過嗎你?”

“所以,不會這個代言人就是……我吧?”

老頭又是一拍大腿:“對頭,就是你,興奮吧?眩暈吧?天上掉餡餅砸腦袋上了吧?”

餡餅?一大塊鐵餅吧?

我可不打算去全世界給那幫藍眼睛老外去跳大神去,那幫老外還不得把自己當成猴子來看?況且,聽說那邊的人都生冷不忌,搞對象不分男女,萬一再有什麽億萬富豪打算換換口味,看上自己那可怎麽辦?是從呢還是不從呢?

“大爺,我可沒那閑工夫,說實話,我這都不知道我那些同誌是不是報警了,我這是躺多長時間了?我爸我媽不能把我的喪事都給辦了吧?您就饒了我吧,我還得上班去呢,咱們咋出去啊?”

老頭聽見我這麽說,一點都沒著急,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嗬嗬,你回憶回憶,咱們見麵之前你幹嘛來著?”

我使勁的回憶著:“我……半夜要回家,在大街上……我救了一個女孩?”

老頭點了點頭:“沒錯,一輛車沒刹住車,差點把一個美女給撞了。就是你,在關鍵時刻,你一把把那個女孩給推開,然後,車就把你給撞了。你現在在醫院裏,沒啥大事,就是脾破裂了,再加上肝出了點血,所以你是有時間聽我說話的。”

“啥玩意?這還叫沒事?”我就是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要不準能蹦起來。

老頭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那都不叫事,有我在呢,你能出事嗎?我們也不打算要一個死的代言人。”

這下我總算放下點心:“大爺,問題我還有工作呢,而且我打小就沒有柔韌性協調性,大夫說我小腦發育不太健全,我真學不了跳大神啊。”

老頭笑的特別奸詐:“放心吧,我們仙家也是與時俱進的,那種原始的溝通方式我們早就嫌落後了。早有後生晚輩研究了一種係統,隻要你同意安裝上,用不著跳,你隻要按著要求做任務就行,好處大大的有。還記得封神時期,殷紂王因為啥才敗的家嗎?妲己啊,那是狐狸精啊。咱仙家狐仙妹子可是多的是,被你救的那個妞怎麽樣?”

我去,太黑暗了有木有?那個美女竟然就是他們的人?但我豈是能被美色輕易俘獲的人,於是擦了一把想象中的口水:“別以為用美女計我就服了,有工資沒?”

提到錢老頭有點為難:“我們不能直接去給你弄錢去,不過……”

沒等老頭說完我就急了,沒錢還談個毛啊?就算有狐仙妹子,可人家妹子要吃肯德基怎麽辦?要買名牌包包怎麽辦?開房最次也得快捷酒店吧。

“大爺,我真沒時間了,咱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我真得上班去。”

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伸出胳膊,那上麵赫然有一塊江詩丹頓。老頭看了看手表,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嗯,你時間確實不多了。”

我就覺得身上沒來由的一陣冰涼:“啥時間不多了,您說話別總說半截話啊,這多瘮人啊。”

老頭悠**著架起來的那條腿:“你是不是感覺身上涼啊?那肯定是護士在給你酒精消毒呢,你這內髒出血,估計大夫肯定要給你動手術。別高興啊,你的問題我都給你處理完了,再動手術你等於白挨一刀。”

老頭又換了個腿:“而且我跟你說,為了跟你能溝通,我老人家把麻藥的負麵效果都給你驅除了,可算是累死我老人家了。”

我真的覺出來身體涼的麵積越來越大了,連說出話的聲音都有點發抖:“大爺,啥叫麻藥的負麵效果給驅除了啊?”

老頭微微一笑:“就是麻醉的效果了,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現在手術,就等於活體解剖。你的感官都在,但是你就是動不了,明白了嗎?活體解剖懂不懂?”

我擦,這老頭也太陰了。

老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搭涼棚往遠處瞧了瞧:“你可趕緊做決定啊,護士消完毒了,大夫可進來了。哎呦,手術刀那個快啊。”

這還有選擇的餘地嗎?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我悲憤的大叫了一聲:“別介啊,我同意,我同意還不成嗎?”

老頭懶洋洋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早同意不就完了嗎,還讓我老人家說這麽多的廢話。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我可沒逼你。”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古代被屈打成招的罪犯,畫押按手印的時候,那些衙役還露出陰陰的嘴臉:“這可是你自己招的,我們可沒逼你。到了那邊,閻王爺問你可別說錯了。”

“那我可給你安裝程序了。”

我都快哭了:“大爺,親大爺,你趕緊的吧,別整那些沒用的了。”

“你可得挺住。”老頭說著從身後就拿出一個足有籃球那麽大的優盤來,又把我嚇了一大跳:我靠,這麽大的玩意,安自己腦地裏?它比腦袋都大好不好。

老頭沒等我有什麽反應,把優盤向上一丟,我就覺得腦袋好像被無數把尖刀給攪了一下一樣。那一刻我想到了不少的曆史英雄,嶽武穆,戚繼光,我估計誰來了也不好使啊,太疼了。

沒等我慘叫出聲,我就睜開了眼睛。然後我就看到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手裏正舉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