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執拗的公交司機
北京時間晚上十二點四十，我們一行三人在公交站點安靜的等著，不出意外，那車與站點牌子上規定的時間準點到來，前後出入三十秒，司機是個中年的胡茬男子。
“司機按了兩下喇叭示意我們快上。”
“師傅，到xx學院不？”我道，摸向褲兜卻發現沒有零錢了，唯一剩下的五十塊整錢還舍不得給他~明早早飯啊！
“沒錢下去，別耽誤我時間！”
“嘿，要不是本少有事誰坐這破車，催什麽催，你著急投胎去啊！”天宇道，多少還有點少爺架子。
“不上拉到，愛坐不坐！”這司機眼看著和天宇吵起來手還要把車門給關上，我不敢猶豫當即衝上去把五十塊都給了他，我算看出來了這中年大叔也是個有脾氣的人，這麽晚了，真錯過了114路末班車，我們連出租車都沒地找去。
“嘿，你這人什麽毛病啊，差點把我夾著。”
“得得，少爺哪來的那麽多脾氣，趕緊找個地方坐著歇歇吧。”
……
車子啟動，程天宇在後麵尋了個地方睡覺去了，一路沒有多少站點轉眼便是出了繁華的城市，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我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司機師傅閑聊起來，這男的好像有什麽顧忌，每每快到下一個站點的前一分鍾便啞口不言，精神專注的看著前方。
“難不成是我討人嫌？不應該啊！”我心裏想著，前方已經到站了，正是郊區的荒野，諾大無邊就那麽一個小房子，車子緩慢的停下，一個抽著老式旱煙卷的老頭拄著拐杖走了過來，那老人步履蹣跚好像散步一樣的朝司機停下的位置走去。
這時的司機已經顧不上跟我說話，眼睛發直的掐算著時間，怪不得宇少說他執拗，人家都那麽大的歲數了你就再往前靠一靠，就那麽三十幾步也讓人家老頭走過來。
“嗡~”就在老大爺剛剛走到車門口的時候，車子卻突然發動了起來，黃土蔓延，僅僅幾秒的時間便是將那老人甩在了後麵，看著那冰冷關閉的車門，我心裏的某種正義感便占了上風。
“嘿，你特麽有病吧，不靠在門前也就算了還戲弄人家老大爺！”我道，溪雨在一旁觀察，仿佛是在尋找著那個拿鞋子甩我倆的大波妹子，說道繡花鞋，這玩意不知為何到了這裏便沉重了許多，越是向前走這種感覺便越是明顯。
“你知道什麽？公司有規定，停車不能超過半分鍾！”
“規定規定，你特麽活該給人打一輩子工！”我氣憤的道，回頭走到天宇身旁的位置坐下，畢竟兩個小時的車程要我看那執拗的師父非氣吐血不成。
“孩子，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吧？”我一旁的婆婆道，看她滿臉皺紋戴著個紅色的頭巾怎麽看都是六七十歲的人，怎麽會經受得住車子後排的顛簸呢？
“嗯，外省的，婆婆你呢？這麽晚了還坐車。”我笑著回複道。
“哦，婆婆是安圖村的，來給女兒燒點東西，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坐這趟車子的，孩子啊，司機師傅是為了我們著想才這麽做的，114路可不安穩啊！死過不少人呢！”
“嗬嗬，婆婆，你說的是前些天的離奇車禍吧，上報道死了三個年輕人的那個？”我反問道，要是婆婆說的不錯我想應該不是那司機黃師傅的傑作，不夠，這條路，應該是死過別人，前天我被下的三十道鬼打牆可是看見一片片的冤魂~怎麽也得有十幾二十個。
“車禍？不是，那是在一年前的事情了~就在白石橋邊死了一車人呢！嗨，就連司機師傅也~”老婆婆繪聲繪色的吐道，仿佛一提到這事她就來了精神！
“咳咳、老太婆，胡亂說什麽呢！這路幹淨的很，是不是又糊塗了？說什麽鬼話！”一拿著老式旱煙卷的中年大叔打斷道，也是，大半夜的說什麽鬼呀怪呀的多難聽，不過聽他這話他倆似乎還認識。
“嗨，對，年紀大了，不說嘍，不說嘍~”
婆婆歎氣轉頭看向了窗外烏漆嘛黑的一片，嘴裏好似呢喃著什麽，我想追問她卻不再言語。
“下雨嘍，小心路滑~”婆婆過好久才又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老人是開玩笑，明明月亮那麽亮，天上也沒雲彩，甚至都有“月亮地”（東北的一種說話，就是很亮，視野能看的很遠。）怎麽會下雨呢？
“謝謝婆婆！我會注意的！”執拗的司機師傅回應道，顯然是熟人，下不下雨的我也沒往心裏去，轉頭看向天宇，這家夥已經酣睡起來，下麵老大，嘴裏還發出微弱的哼聲，跟要不行了似的，果然年輕啊，這麽折騰還有這精力。
“啪嗒~”雨花打在了窗子上，我低頭看，外麵不知何時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溪雨在我的前方也注意到了這裏，隻看他將自己的xx手機對向了我，上麵是百度界麵，天氣的那一欄明明是晴天，這老婆婆難道是猜的不成？我好奇，轉眼已經到了下一個站點。
“噗嗤~”車門打開，已經有雨點打了進來，站點的牌子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跑了上來，頭發濕漉漉的，酒紅的襯衫看起來有種前幾年的非主流感覺，可能這是新的時尚吧，隻看那小姑娘從口袋裏翻找好久都是沒有找到一塊錢去往下一站，不好意思的看向司機師傅道：
“師傅，我今天沒帶錢，能讓我坐嗎？我明天還你！”看的出女孩很著急。
然而，令人氣憤的車子再度發動，那司機甚至看都沒上上來的是個什麽東西，手握著掛擋的東西道：“不行，沒錢下車！”
“嗨，你特麽真是有病，讓人家孩子在外麵澆著啊！尼瑪的不就一塊錢嗎，至於嗎？”
“你管什麽閑事！我說不行就不行！不識好歹！”那司機對我噴道，要不是車上這麽多人等著走小爺我絕對一拳把他的牙口打爆。
“來，丫頭你上來，我看今天誰把讓你下車！”我道，那司機眼看到了出發的時間有點慌了，外麵的雨好像大了便罵了一句二筆匆匆出發。
“謝謝你，大哥哥！請你吃糖！”小丫頭耷拉著短腿坐在我後麵道，小手懟我給我遞過來個什麽東西。
“謝啥，應該的！嗯，這什麽糖？這麽甜？”
“好吃吧，嘻嘻，我最喜歡這個口味的了，留了好久都不舍得吃。”
“那司機我討厭死他了！~”
“我也是！”
……
“前方到站，安圖村，請……”
下一站到了，小丫頭跟我說了句白白便蹦躂著下車了，正巧還有那婆婆，同我一笑也是走了下去，這裏我到沒有刻意觀察，不過已經快到了黃師傅死去前的那座橋，距離終點站學校還有一半的路程，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了吧。
“小千，你感覺到了嗎？”溪雨回頭問道，還別說，我也有這種感覺，仿佛越是平靜就越是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你指的啥啊？你會看上那個大波妹子了吧，她可把咱倆整的不輕。”我道。
“想什麽呢，我是說，咱們的鬼力好像被封了！”
“臥槽？真的假的！”我倉促的起身試圖催動鬼力試試看，果不其然，此時的我果然是感應不到那股力量了，剛剛過橋，難不成又要被整？來回這麽折騰就算是鬼力充裕的我也精神不振，連連打起了哈欠。
“嗨，程天宇，別睡了別睡了，一會可能要出事！”我趕忙推醒了正在夢裏和女朋友玩耍的宇少，他這夢可不能再做下去了，憋不住是小，一會萬一出了什麽事誰有功夫顧他啊。
“下、下雨了？給我整醒幹嘛啊，不還沒到呢嗎？”程天宇摸著哈喇子道，呆萌的看向外麵的連綿細雨，一臉仇恨我搭打攪了他的好事。
“咚~”我的手機來了微信推送消息，正是那夜半歌聲的公眾號，隻看那原本是姍姍的界麵突然一換，也是個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微胖的身材有著水一樣迷人的大眼睛，痛苦的表情接近窒息，吊死在教學樓的門口。
“誒，這不是王妍嗎？誰這麽缺德拍這種圖片。”宇少道，顯然也是認出了照片上的女孩正是我的女神，不過這更令我不安，因為這個公眾號裏發出的東西更像是一種預言，正如司機黃師傅，正如走不出的114路，正如袁姍姍~難道這次，那個躲在暗處的“媽媽”和“大波妹子”想要對我女神動手嗎？
“誰知道呢，對了，讓你問的事情問了嗎？姍姍怎麽說？”我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要知道夜半歌聲公眾號上的前幾個標題可全都實現了，要是真的，我還真得想個辦法混進女寢住上那麽一住。
“哦，我老婆說她不知道，她說身體不能離開醫院太遠，在學校想害死我的應該另有其人~”
“果然嗎？他丫的，我就知道那個院長不對勁，不管是誰，敢動我女神一下我一定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