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誰在哭

015 誰在哭?

“七娘?”七娘回過神來,想來自己方才是愣神了,便有些慚愧的一笑。

“七娘怎知道這比玉堅,比翡翠還硬的?”爹爹撫摸著七娘的頭,看著因著走神而顯得溫順的七娘問道。

“古籍上有記載的,阿娘說的。爹爹和二十一叔若是不信一試也無妨,拿了翡翠來,我這鑽石定能將那翡翠劃出印子來,可是別怪我的。”七娘覺得坐在阿爹的懷裏很是舒坦。

二十一叔笑笑並未就這個玉佩的話題繼續下去而是瞥了一眼門口道:“冬青,你過來下”

“是,奴婢冬青,不知道二十一郎有何事要問?”冬青溫順且謙卑,便是在高家也是極有口碑的人,在丫鬟裏頭既不爭也不強,安分守己她若是稱第一,便無人敢稱第二,此時二十一叔問話她便低頭斂衽,恭敬之極。

“那日慧無大師隻說七娘的名字起的不好,大師有一封信給了我,托我轉交給三郎,說著便從懷裏取出一封信來恭恭敬敬的遞給父親高遵甫。

父親伸手接信的時候七娘順勢便從父親懷裏跳出來了道:“父親,七娘不喜歡滔滔這個名字,我在白家的時候叫慕婉,已經叫順了,要不就還叫慕婉吧!”

父親並未啟信,聽七娘這般說有點驚詫,眉頭微蹙,此時二十一叔忙說道:“三哥莫怪,既然她有了新名字,依了她便是了,她姓高,左右小娘的名字也並無甚講究。”二十一叔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落在了那封信上。

“冬青,慧無大師當時還說甚不曾?”爹爹又問道,隻是他和二十一叔在提到那個龍昭寺的慧無大師的時候都頗為憂慮,眉頭不由得皺起來,神色陰鬱。

“回三郎,奴婢愚鈍,大師向來隻於七娘說話,甚少理我等下人。”冬青仍舊低著頭,聲音猶如婉轉哨兒,眉眼裏都是小心,高家素知三郎麵冷心冷,便是高曹氏也是甚少見到這人笑意,凡是下人無不畏懼其氣勢,當年也是被這人親挑了去伺候七娘的,因此自己比別人更加小心。

阿爹這便要轉頭去問七娘,不料二十一叔卻攔住了道:“罷了,讓她們回去吧!冬青領著你家七娘今個先在?幟锝?鴕煌恚?儀擦巳爍?閌帳霸鶴印!?p>

待冬青領著七娘去了,左右侍從遣散幹淨,高遵裕這才道:“三哥莫急,他若是果真不想現身問七娘也無用,邊關戰事他也是偶有一言,見他自然是為了心安。”

“公卓,我是存了私心,但他六年多杳無蹤跡忽然現身竟然與我兒有關我終究吃了一驚,所以急急的自己先趕回來,到底你比我先到。

人苦於不自知。他算他人的命,如此之準;不知道他為自己算過沒有?如果算過,何以不知命中有‘貴人’?

大好的一步運,自己錯過了,真替他可惜。”高遵甫很是失望的樣子,雙手摩挲,雙肩微聳,目光看著窗外。

高遵裕想的卻是深遠的,作為高家為數不多走人之道的他自然對於官場之事最是熟稔。他隻是疑惑這人突然現身的動機,按他理解這人能知上下五百年,乾坤變幻自然盡在心底,世間浮華該是最是看淡過的,如今他這一現身他反而疑惑起來,或者他雖然通《易經》知天命,卻並非看透世事,隻是躲殺身之禍?

想到這裏便道:“現在雖未必‘偶語者棄市’,忌諱甚多,君子明哲保身,尋他之人又豈止你我?他這次怕是兵行險招,果然被你我帶了回去,哪有不去之理,此去便不能不說了,說了便難以堵住世人之嘴,如此便在劫難逃!”

“何以見得?”

“三哥可是明知故問了。”高遵裕壓低的聲音道:“果然如願,傳入禁中,上達天聽,你倒想他犯的是什麽罪名?可知六年前他說的那些話果然傳到官家那裏是個什麽罪名?”

六年前,劉太後尚在,此人在京中酒後狂言,一言:明年西邊必犯;二言:官家命中無子。

高遵裕見三郎低頭似有所思便接著說道:“他舊年在京中密言西北李氏必反,三哥常年西北早已經洞悉那李氏的狼子野心,他既然出言必應,你我早就見識了的,按如今之勢必不會再露麵,七娘之事蹊蹺頗多,容我等思量之後再說。

邊關之事想來我們早早謀劃對策才是,範正公此番複起恢複了天章閣待製的職銜,轉眼間又榮獲龍圖閣直學士的職銜,進京麵聖之後任秦州經略安撫使,此刻便掛帥趕赴延州,風頭無二,未曾不是件好事,三哥如今在涼州為指揮使,此一變未嚐是壞事!

物極必反,想來三哥等的時候到了!”高遵裕講話抑揚頓挫,人做官比不得軍中人,總是思謀再三,言不盡,意不完。

兩人話到此處方才止住,高遵甫忽然想到冬青給的那封信便急忙拆開來看,自己看了一遍不大明晰,又將信轉手遞給高遵裕。

高遵裕攤手看信,信中所言不多,提到改名之事也是一筆帶過,隻在信末用李陽冰小篆寫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命,不可妄求富貴,否則就是自速其死。說老實話,我命果然有這場富貴,不必等你高爺尋,我早就進京去討這場富貴了。七娘命格甚奇,或有變數,切記切記!

七娘自然是不知道二十一叔和父親的談話,她從阿爹的書房出來甚是新奇,她自來這世上,從未奢談“自由”二字,向來困頓在門戶之內,如今更甚,禁足於院落之中。

她決然不是籠中鳥,瓶中魚,給她一線鍥機便要翻江倒海不死不罷休之人。

可如今為境遇所困,自然是不得已的事情,隻好玉在匣子中待時飛,好在年歲漸長,他日定然可以擺脫樊籬之困。

冬青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道:“娘子也算有運的,奴婢尚未進過三郎對那個姑子和小郎這般親近。”心裏卻是默想,有了三郎庇護她們日後的日子總是不會壞到那裏去的。

半夏忽而止住了腳步,指著遠處的林子道:“我怎地聽著裏麵似有哭聲?”

七娘忙的住了腳步,按說她住這院子是極偏遠的,鮮有人來,這竹林生的極其茂密,正是春風習習之季,舊葉如愁、新葉如翠,一片片的連到高家的最西端,好端端的這林子怎地會有小娘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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