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可憐女鬼
我覺得奇怪，抬頭一看，周圍人該吃吃該喝喝並沒有什麽反應，我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神經過敏，不過寧小倩倒是看向我，問了一句:“你發現什麽了？”
誒嘿，這妮子也發現了，我就把我聽見的給她說了，可她們既然能通陰陽，怎麽會連這聲音都發現不了。
寧小倩一臉看白癡的眼神，嫌棄的說:“我們通陰陽隻是看見形態，就是類似虛影那種表象，他們的經曆也隻能間接的通過靈體記憶被我們發現，而鬼語，屬於靈體的直接接觸，除非它自願，就算厲害的天師也是聽不見的。”又驚歎道:“你這普通人它沒必要求助你，那麽，竟然能聽到鬼語？”
我打斷了她的話，因為在我們談論之後，感覺那聲音明顯越來越大，仿佛要讓我也感受到她的悲傷。
寧小倩看我神色不對，立馬就站了起來，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了一張符，用打火機點了，默念「天地陰陽，與道與斯，世之魂靈，無所遁形，現！」
原來不管什麽人做法都是神神道道的啊，我不留痕跡的挪了一步，擋住了周圍人疑惑的打量，隻見桌子上的符灰慢慢的聚集起來，成了一條直線，指向了一個地方，而那正是大排檔用來排放汙水的下水道。
因為露天的關係，下水道是通用的，也沒有蓋子，周圍人什麽都往裏扔，這片人多又雜，開始老板還說隻倒汙水，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管了，於是我和寧小倩過去就隻能看到烏漆嘛黑的一片。
那個聲音一直在我的耳中環繞，到了這更是詭異到極致，我想讓她停下來，可是並沒有，絲絲繞繞的抽泣聲，仿佛聽到了死亡。
寧小倩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又讓我向前走了幾步，讓我找到聲音最清晰的地方告訴她，我又轉了幾圈，果然是下水道裏，我彎腰，離道口越近聲音越大，我示意寧小倩就在裏麵，又在下水道周圍轉了幾圈，竟然發現了個人的手指，我們可能，遇到凶殺案了。
她探頭看了一眼，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就見那看不清內部的下水道裏麵飄上來一個黑影，我現在對這種沒有實體的東西有種本能的害怕，於是後退了幾步。
那個黑影飄上來現在進口，是個麵容綺麗的女人，三十左右的年紀，雖然麵色蒼白，但還是個人形，我聽小天師說過這種靈魂都是無害的，於是也就壯大了膽子又挪回原地。
寧小倩看著她麵前的女鬼，對著我說:“蘇煜，你過來問問她怎麽在這，還不去投胎。”
我問？“你不是天師嗎，為什麽你不自己來。”
寧小倩翻了個白眼:“我們又不能溝通，想知道還得用我的符，多浪費！你既然聽得到鬼語，那你就直接問咯，還能省下許多事，何樂而不為？”
所以我的意見是沒用的咯，可見寧小倩還在瞪著我，一副我不去就會有大事發生的架勢，看來最不好惹的果然還是女人。問題是，我他媽怎麽知道怎麽問啊，不管了，我默念了幾句有怪莫怪，逝者安息之後，就站到抽泣個不停地女鬼身前:“小姐，你為什麽會在這兒啊？”
可還沒等到女鬼回答，就聽身後的寧小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蘇煜你是傻嗎你那樣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哈哈哈。”
這下我也有些氣了，拿一個過世的人開玩笑是最不能忍的，我正色道:“寧小倩，你們天師是捉鬼的，但並不是每個鬼靈都低你們一等，如果拿逝者開玩笑的話，不怕遭報應嗎？”
聽到我的話，寧小倩收住了笑，垂下眼，語氣也低了下來，小聲的說了一句:“報應那種東西，我早就沒有了。”半晌又正色說:“這個鬼是沒有舌頭的，所以能哭卻不能說話。”
看著她有些莫名的神情，我覺得有些不對，也沒細問，總之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眼前這隻女鬼。女鬼睜著美麗卻空洞的眼睛看向我，我這才發現，現在這個女鬼的眼睛竟然在慢慢脫落，好像有人刻意剜出來一樣，連帶著肌肉一齊扯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剜眼嚇了我一跳，我趕緊跑到寧小倩身後:“臥槽，這什麽鬼東西！”
寧小倩聚精會神的看著女鬼，抽空回了我一句:“她是在重建她死前發生的事情，她聽見了你的問話，知道我們在幫她。”
重建死前發生的事…那麽現在的挖眼睛就是她非法死亡的原因？媽的誰這麽變態，殺人不說，還把眼睛挖出來！
可這遠遠不止如此，女鬼好像經曆著巨大的痛苦，虛影一般的身體扭曲成一團，又瞬間聚合在一起，下一秒，她的兩個手臂就飛了出去，然後是腿，再是頭，再是……
哪怕是虛影，我都仿佛預見了當時血腥的場景——不知名的凶手先是把女人移到黑漆漆的屋子裏，女人很驚恐，想大聲呼救，可下一秒她的舌頭就被拔了出來，疼到扭曲，雙目圓睜，巨大的疼痛使她昏迷，下一秒又被疼醒，於是循環往複的變態肢解下，女人變成了一攤碎肉，又在某個深夜，被扔進了這個下水道裏。
光想著我就覺得變態，這個凶手為了泄憤，卻不知道自己殘虐的手段給女人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我明顯看到寧小倩的眼裏已經有了淚花，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為了女人悲痛，我輕輕環了她一下，她像是回過神，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珠子樣的東西，朝女鬼扔過去，下一瞬，那個除了顯現死亡情節就沒再動的女鬼，就慢慢變得透明，然後消失不見了。
“我們等會，讓警察來看看吧”我說，說著，就按了110，然後說是發現了不知名屍塊。
她點了點頭，又說，“你看，你永遠不知道你親近的人會對你下怎樣的狠手，又或者某天你去散個步，就被變態給盯上然後拋屍荒野，又或者你自己，也會變成一個殺人犯，人心真是險惡的東西。”
說這話時她有些消極，我不知道平時大大咧咧的人怎麽被一個鬼魂刺激成這樣，可能是害怕吧，揉了一把她的頭“雖然這個女鬼是可憐，但那隻是一個人，其他的人再胡思亂想也不會變成剛剛那樣的場景的，生死有命，福禍難測，別害怕了。”
這真是我男子氣概爆棚的一會，沒想到這丫頭愣了一會，反倒拍下了我的手:“我不是害怕，就是覺得社會和命運真的是很難預知的。”又一笑:“這可能就是我更願意和鬼魂打交道的原因吧，它們一向直接。”
我腹誹，確實直接，一上來就把你往死裏整，不過這話不能讓寧小倩知道，畢竟她還在傷感中。
等到警察來時已經過了好久，做完筆錄，又敘述了詳細情況後，才得以出來，這起凶殺案性質太過惡劣，還在社會上掀起了一陣偵探風潮，可當事人的我，除了為那女人感到惋惜，也沒什麽能做的了。
這頓飯自然是不了了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經過這一次，寧小倩留了電話給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從昨天出門一直沒吃飯，說好的吃大餐最後還是定了外賣，外賣小哥可能是沒見過這麽宅的男人，我去取飯時還打量了我好久。
先是幻境裏的將少欣，又是被淩虐的女人魂魄，血肉模糊的腦補讓我還是沒胃口，草草扒了兩口飯，就準備睡覺，唉，希望這一覺可以睡到大天亮，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可事與願違。
本來我上床的時候是沒有睡意的，就準備先看會書，然後困了再睡。沒想到剛把書看了一半睡意來襲，就沉沉睡了過去。
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想的太多，睡覺的時候竟然做了夢，夢見了寧小倩，夢裏的寧小倩穿著一身v領性感裙，化了妝，柔柔弱弱的靠在我的身上，又說去洗澡，原來是在酒店裏，我預感到了接下來的**，於是也去洗了澡。
出來時寧小倩已經躺在了**，風情萬種的向我招手，我撲上去，手急切的伸進了被窩，她的唇柔軟而香甜，兩具滾燙的身體滾作一團，就在我剛準備進行下一步時，夢突然中斷。
畫麵一轉，我就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四周空寂無人，看起來像是大片大片的黑暗，將少欣站在我麵前，又是神誌不清的樣子，嗯？我為什麽要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