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野外集訓
周邊的人均被吸引了注意力，反應過來的施何必，帶著歉意的目光看著肖毅，“不好意思，剛剛腳崴了。”說完姍姍拿開自己手，由於眼睛看著肖毅，施何必沒有注意未動的雞腿就在他手旁邊，抽離時，不小心碰到了雞腿，滾動的雞腿直接掉在了地上。
“喲，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過洗洗還能吃。”說著施何必將雞腿撿起來，放在餐桌上。整個過程，他都是一副虔誠的態度，楞誰也想不到這都是他計劃好的，但是這些人中不包括肖毅。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這小子昨天還說結下梁子了，今天就找上門來了。
從對方自責的眼中，肖毅捕捉到了奸計得逞的笑意。
坐在原地，肖毅淡淡一笑，並沒說什麽。
見肖毅什麽也沒說，以為是不好意思責怪自己，施何必再次說了一句抱歉，正要離開。
“等等，你還沒吃飯吧？”肖毅望著施何必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雖然不明白肖毅為何這麽問，施何必還是老實的回答了沒有。
“那你的飯菜呢？”
以為肖毅是想用同樣的手段報複自己，施何必求之不得，這樣一來就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於是施何必左右望了一眼，他看到了幫自己端飯菜的戰友，旁邊空位上還有一份。
指著不遠處，施何必笑道:“就在那呢！要不要和我們坐一起吃？”
肖毅站起來，他優雅的將雞腿放進碟子裏，然後端著飯菜，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走到施何必未動的飯菜前。
不假思索的，肖毅直接交換了一份。他看著呆楞原地的施何必，咧嘴一笑，“這雞腿洗洗還能吃，至於被你自己的手，弄髒的飯菜，你應該不會嫌棄吧！”說完肖毅大搖大擺的回了原位。
還沒等肖毅坐下，一排三班的人紛紛豎起大拇指。
“高，實在高。不動聲色就打了一場勝仗。”馮小馬很是佩服肖毅。
坐在肖毅身旁的李森，用手臂碰了碰肖毅，眼睛卻看著麵紅耳赤的施何必，“你看那小子，氣成啥樣了。原來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轉過頭，肖毅看著還現在原地的施何必，他抓起一隻雞腿，對著施何必做了一個謝謝的口型，當著他的麵，大口啃咬了一口。
看到這一幕，施何必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見大夥還在看著他，更是怒氣難消，他大喝一聲，“看什麽看，吃你們的飯。”
低下頭看著灰塵滿滿的雞腿，以及亂成一糟的飯菜，他黑著一張臉，將碟子一推，“老子不吃了，這裏麵可是有某人的口水。”這句話他說的聲音很大，仿佛這樣他能找回自己丟失的臉麵。
不為所動的肖毅繼續吃著午飯，如果他沒猜錯下午應該會有體能集訓，那是個體力活，不吃飽哪有力氣訓練。
“嘿，要我說，那人現在肯定戰鬥值爆表，一旦有人撞槍口，肯定會被揍的很慘。”陶醉對著大夥分析，他說的很有感情色彩，就差拿本子做筆記了。
“你這麽喜歡分析，怎麽不去當個分析師，跑這來當什麽兵？”過笑天扒拉著飯無意一問。
見過笑天五大三粗的，陶醉擺擺手，表情複雜，“說了你也不懂，吃飯。”
一直在遠處觀看肖毅這邊的海子，哈哈大笑起來：隊長果然是隊長，那小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隊長。
坐在海子對麵的餘磊，也朗爽的笑出了聲、，“海子這小子你是在哪找到的？夠冷靜，夠腹黑，我喜歡。”
忍住笑意，海子看著參謀長，表情無比自豪，“那是，我的眼光能差？不過參謀長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廢話，這種兵誰不喜歡。他我要定了。”餘磊勢在必得的樣子，讓秦海感到無比欣慰，隊長的付出是值得的。
“能不能拿下他，就看參謀長的本事了。下午還有三十公裏負重越野體能訓練，就不多聊了，我得多吃點。”
“你小子咋還那麽狠，都進戰魂了，還那麽苛刻幹什麽？也不怕他們心裏記恨你？”
“老子還怕他們記恨？”海子頭也不抬的回著。
餘磊笑著搖頭不在說話，他就喜歡海子這股狠勁。
午休時間結束，所有人齊整的排著列，盡管和標準的隊形還有著差距，但於新兵而言，這已經做到最好了。
“立正……稍息。”站在眾士兵麵前的範根依舊一張麵癱臉，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可以撥動他的心緒。
列好隊，範根小跑至王強的麵前，行了一個軍禮，“報告連長列隊完畢，請指示。”
“歸位。”王強正色道。
“是。”放下手，範根走到新兵的左側，便立定不動，等待進一步指示。
向前走了幾步，王強負手而立，他看著底下一幫士兵，扯著嗓子喊道:“在新兵連，老子出了名的麵冷心善，相信你們也感受到了，所以今天咱們不練習隊列了。”
話還未說完，眾人小聲嘀咕著，“這葫蘆買的什麽藥？”
“嘿，班長，你在部隊待的時間比我們都長，這連長什麽意思啊？”
沒有回頭，魏元劍小聲嗬斥了一句，“問那麽多做什麽？馬上就知道了。”
見大家交頭接耳的，肖毅目光清明的看著前方，他已經能猜到連長接下來要說的話了，這也是中午他多吃的原因。
“話還沒說完，吵什麽？”王強黑著臉眉頭一鎖，底下的人便不再噓聲。
“下午體能訓練，輕裝五公裏，外麵的雪還沒融化，隻要在三十五分鍾內跑完，我算你們合格。但是超時了……”說到這裏王強停頓了一下，隨即露出自以為和藹的笑容，“超時了，一百個俯臥撐。”
三十五分鍾跑五公裏，按照正常的規定，應該是二十一分鍾就要跑完，但由於下雪路滑，又是第一次野外體能訓練，王強並沒有太嚴格，這已經是他的最大寬限了。
但大夥聽了後，一個個苦著一張臉，內心不停的誹謗著王強，什麽麵冷心善，明明就是麵冷心更冷，但這種話他們也就是在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
除了老兵，隻有肖毅知道這個要求並不苛刻，但他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跑出時間規定內的成績，他的身體非常缺乏鍛煉，加之昨天的負荷運動，他還沒緩過來，一百個俯臥撐仿佛已經在向他招收了。
在眾人哭喪的表情中，範根走出隊列，他發出機械般的聲音，“立正，向左轉，齊步走。”
喊完口令，他跟在最後，以防有人掉隊。
一百來號人，齊刷刷跑出部隊，一路沿著崎嶇蜿蜒的道路小跑前行。
剛開始大家還精神抖擻，沒過五分鍾，便都喘著粗氣，隊形完全散了。
沿途的風景隻有白雪皚皚，和被雪壓彎了的樹幹。但看過去風景獨好，幹淨美麗。可誰都沒有心情看這被點綴過的白色世界，因為他們的身後傳來一陣陣的謾罵聲。
“都給老子快點，一群菜鳥。”
“中午沒吃飯啊，讓你們快點沒反應是吧？”範根罵完，用力踹了一腳他前麵的士兵，施何必由於中午沒吃飯，早就沒勁了，這一踹直接倒在地上了，頓時覺得沒臉，他抬起頭看著肖毅的背影，狠狠的捶了一拳，雪被捶散，濺了他一臉。
並不知道後麵的情況，肖毅正聽著李森的抱怨聲，“這鬼麵畜拿著雞毛當令箭，連長都沒說什麽，他在這鬼哭狼嚎。”
聽到李森給衛兵教官取的外號，肖毅不覺好笑，以前在部隊時，他什麽外號沒聽過，唯獨這鬼麵畜新鮮的很，但想想又覺得很貼切。
大約跑了十分鍾，肖毅和眾人兩腿直打抖。
即使都穿著雪地靴，但還是會有些打滑，這一路不知有多少人摔了跤。
“你們的速度簡直就是蝸牛在爬，都給我快點，是不是想要集體俯臥撐？那老子就不催你們了。”範根的咆哮聲一陣蓋過一陣。
果然聽到俯臥撐三人，大家都加快了腳步，但由於是山坡路，積雪又厚，跑在前頭的幾位士兵腳下打滑，便重心不穩的往後倒下，大家像保齡球一般，摔倒了一大片。
三班的人除了班長，沒人幸免，一個個倒在地上挺屍，顧不上會被罵，他們隻想好好歇會。
就這樣隊伍止步不前，後頭的範根小跑了過來，他拉著臉看著躺在雪地裏喘氣的士兵，揮動了手中麻繩長鞭，那鞭子發出了銳利的“呼，呼……”響聲。
“再不起來就讓你們嚐嚐這鞭子的滋味，我可是很久沒有用它了，它正無聊的很呢！”
大家看著範根手中有大拇指那麽粗的鞭子，兩眼睛瞪的有銅鈴那麽大，紛紛咽著口水，不敢懈怠都從地上爬了起來。
體力不支的肖毅連續兩次都沒能爬起來，急的過笑天像是拉小雞一般，一把扯過肖毅的手臂，將他拉了起來。
那一刻肖毅的內心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說了一聲謝謝。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而他們才跑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所有人開始緊張起來，為了不被受罰，個個加快了腳步。
但是路麵實在太滑了，時不時的還是會有人摔倒。肖毅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停下腳步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範根不悅的看著他，“肖毅，你想幹什麽？”
“報告教官，我有個提議。”肖毅挺胸收腹看著範根大聲道。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