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欺殺爭先
突然間,自旁邊的石壁上發出一陣亂響,隨之,石壁裂開,一連又走出四個木人來。各個遍體赤紅,手拎長刀,不但堵上了剛剛打開的缺口,甚而還使那陣勢更為緊密了起來。
可這時的溫雅卻極為奇怪的立住不動了,那諸多木人也仿佛沒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竟從她身前一掠而過,向著步凡團團圍聚而來!
“嗯?”步凡也發覺了有些不對頭,很是驚愕的看了一眼溫雅。
“嗬嗬,步公子,多謝了。小女子先走一步了。”溫雅微微一笑,無比的嬌豔。待那麵前的木人一過,身形驟起,如同一隻輕靈的白蝶一般躍向前方。
“不好!我上當了!”步凡眼望遠去的溫雅,氣恨不已,可也無奈何。
身遭四外已被木人團團圍住,把他死死的困在了陣心當中。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除了他方才打碎的兩個木人之外,不遠處也有一片碎屑。如此想來應該是剛才溫雅打碎的,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這個木人陣隻要你擊碎了一個就會出現兩個,繼續加入陣中,所以她才一直閃躲避讓,卻一直不出手,就等著來人幫他抗刀呢。
氣恨歸氣恨,可既然已經深陷於此,總要要盡力解脫才是。
眼見眾多木人齊奔而來,步凡不敢再妄然出擊,生怕擊碎之後,再生出更多的木人來。便急急轉換身形,用出乘風決中的隨風擺柳,幽冥鬼步,在眾多木人的連番攻擊之下,左閃右避,急急的避讓開來。
且在同時,眼觀四麵,滿心盤算著破解之法。
哎,有了!
急避之中的步凡猛然間身形一慢,引得眾多木人合聚圍來,把他死死的困在陣中。可此時迎麵前方的陣型卻相對來說比較單薄,僅有兩個木人。
好!就是此時!
步凡麵色一凝,猛然間淩空躍起,狂拳如龍,猛然爆出。
武技——雷雲破!
一道激閃自臂而出,滿裹拳麵。
哢!
一聲脆響,正中麵前之敵。
一拳未落,另拳又起。
雷雲斬!
轟!
借由身形下落之勢,又是一記重拳破空而至。
正正砸在擋在身前的第二個木人身上。
哢嚓!
那木人也頓時碎成數段。
嘎吱吱……
幾次同時,雜聲亂響,石壁裂開,又有四個木人擺刀而出。
步凡猛的腳一點地,半躍而起,朝向剛從洞隙中走出的木人很踹了過去。
呼!
那木人毫不遲疑的迎麵就是一刀狠劈而來!
“來的好!”
步凡大叫一聲,一腳稍偏,正踹在他高舉猛來的手臂之上,借由那木人的反向之力,猛然向前躍出。同時急催元氣,趁勢就是一招追星追月。
嗖!
電光火石之間,步凡如同一支離弦之箭一般疾射了出去。
再一落地,已是三丈開外。
步凡不敢停頓,趕忙又接上一記驚鴉掠水。硬生生的竄出兩丈外去。
那些木人手舉紅刀往前急奔了兩步,驀然間全都站了住。
步凡這一連躍之下,已然超出了他們的感知範圍。
失去了目標的木人兩眼中的紅光也齊齊消散了去,真如木頭人一般仍舊保持著上一刻的姿勢一動不動了。
步凡一見心中暗喜,卻也絲毫不敢停步,急忙向前狂追而去。
這次試煉共有十八人參加,隻有前三名有晉選上院的資格,四到十名可去院,若是落在十名開外,可就徹底被淘汰了。
巷道中分了三條岔口,還不知有多少人在他前邊,自是不敢怠慢,一路急急向前。
這一路上,散碎著許多的木屑,依那碎木的構造來看,既有木人也有柵欄,木籠,想來已被前方之人一一破碎開來。
跑在前邊自然有跑在前邊的好處,盡可以奮力前行。
可跑在後邊也有跑在後邊的好處,前邊的阻礙大多數都被破碎了去。隻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木人,步凡根本就不與戀戰,隻顧飛奔。
除了一些零星的木人之外,還有不少暗藏的機關,諸如突生橫木,天降牢籠,陷坑罩網之類的。不過步凡依仗著極為靈便的步法也都一一避閃了開去。
沒奔多久,前方又傳來一片嘈雜的打鬥之聲。
步凡轉過巷道一看,正是無涯族子弟高。
他身著白衣,麵色更為蒼白,正被兩個個紅身木人合力為攻,緊緊的逼在角落裏,他滿臉都是細碎的汗珠,不停的滴落而下,一條長袖低垂下落已被鮮血染紅。那長袖之上破出一個大洞,連衣衫帶皮肉都被狠狠的抓去了一大塊,上麵還有很是明顯的三道長長抓痕,顯然,這不是由木人所造成的。
步凡經過之時,心聲憐歎,徑從背後隨手幫他砸碎了一個木人。
他雖然重傷在身,但是對付一個木人還不成問題。
高勝一見,甚為感激,一邊繼續與那木人纏鬥一邊衝著遠去的步凡背影大聲說道:“你小心些,對我暗下毒手的是穆族劉宇!”
“好!我知道了!”步凡大聲回應著,繼續急奔向前。
步凡行不多遠,又看見地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好像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的拖拽而行一般。
步凡暗自提防著又跑了一會,才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子弟,正趴在地上努力的向前爬動著。他的兩條腿早已血肉模糊,拖拽著一片血痕長長遠遠。卻還緊緊的咬著牙關奮力向前。
能夠考取靈院是所有的各族子弟夢寐以求的願望,無論那前方有多少艱難,多少險阻,都各個不願放棄,各個勇往直前,可這一番道路又是何等的凶殘!
步凡暗自喟歎一聲,也未停留,仍自狂奔而去。
木巷深邃,極為廣遠。
突然間,自那前方傳來一片打鬥之聲。
沒有木人運行之時的嘎嘎聲響,而像是拳峰爆裂而出時的呼呼風聲。
這聲音雖然極為爆烈,可轉而間就消散了去。
等步凡轉過巷道,卻見那地麵上直挺挺的躺著一人。
四外的地麵上零零碎碎的散落著好大一片木屑,想來這一處定然木人極多,經過了一場極為慘烈的戰鬥。可這人的身上卻布滿抓痕,胸口上的血肉被抓去了好大一片,脖子也被徹底扭斷,空瞪著兩隻大眼,極為不甘,極為憤恨的望向遠方。
這抓痕看著很是熟悉,與剛才所救高勝身上傷口簡直如出一轍。
難道又是劉宇幹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