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莽之行

“這,這是七色神果?”陸凝丹望了一眼步凡手中之物,兩眼閃出了一縷奇異的光彩,甚為激動的說道。

“正是。”步凡點了點頭道:“是我在山河秘境中偶然得到的,這就送給陸姑娘,權當,權當……”本來,步凡想說,就權當我的一片心意,可卻無論如何都未能出口,隻是把手中的神果遠遠的遞了過去。

“不,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陸凝丹連忙推脫道。

步凡一見也有些急了,正色道:“陸姑娘一曾出言相助,我正無以為報,這一顆神果算得什麽?再說陸姑娘剛才也說了,你我既為雙修,又怎能這般生分。就請陸姑娘收下吧。”說著也不待她再推辭,直接就把神果放在了陸凝丹的手上。隨而道:“陸姑娘,那,那我就此別過了,三日之後再來此處易劍相會。”說完手抓劍鞘,元氣一催,那一對鴛鴦雙劍輕鳴一聲,各閃青白飛回了鞘內。

步凡回頭又望了陸凝丹一眼,大步而去。

陸凝丹手捧神果,呆呆的望著步凡漸去漸遠。

清風台對麵的雲疊山上,遠遠的站著兩人,正靜靜的觀望著這一切。

“族長,看來所言非虛,七色神果果然在他手裏。而且看這情況,還是七顆盡在。”說話的是六長老。

族長微微點了點頭道:“你我皆知,那山河秘境是何等的凶險,涉之七色神果的爭奪又是何等的慘烈。他能獨得七顆絕非偶然兩字這麽簡單,而且你想過沒有?在他死鬥陸炎之前,從沒有領取過半顆丹藥,卻能突破神光境,而這才剛剛一月稍餘,竟然又在秘境那般險惡的環境下晉入開明境,甚至還拿到了大比第一,這意味著什麽?”族長背著雙手,遠遠望著步凡淡去的身影幽幽的說道。

“這……”六長老一頓,,麵色凝重了起來。

族長未知可否的歎了口氣道:“雖然他剩有神果,沒有上交族裏,對我等尚有介懷,不過暫時看來,凝丹仍可拴住他,即便他晉入靈院,對我天祿也是好事一樁。可是……”族長說到這兒,很是鄭重的看了一眼六長老道:“我們也該從長計議了。”

六長老極為驚愕的望了一眼族長,不過也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愕然道:“族長,你是要……”

“這也是為了天祿啊。”族長仰頭望天,兩眼淡然。

雲疊峰上所發生的事步凡並不知曉,離了清風台後,他徑直趕回了住處。運行元氣在周身滿滿遊轉了幾大周天後,就早早的休息了。

明天可還要去大莽鎮製煉法寶呢。

臨睡前,他想了想,還是把那柄鴛鴦劍抱在了懷中。

第二天,天剛亮,步凡就早早的起了床,趕到了瑞祥樓。

果然,那門口停著一輛大馬車,車前坐著一個滿臉皺紋的布衣老漢,正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袋。

顧研也早早的等在了那兒,隻不過一臉的困頓,連連打著哈欠,顯然起的太早,還有些沒睡醒。

一見步凡走來,顧研迎上前去笑道:“小凡,車馬已經備好了,可以一直送你到大莽鎮,這個牌子你拿著,是我瑞祥樓的信物,那犀師傅與我瑞祥樓也是有幾分交集的,想必看在我們的麵上,也不會太黑你。”

步凡雖然知道她是有意的想要拉攏自己,借以壟斷靈液貨源。可見顧研如此的上心盡力,仍是極為感動。上前接過木牌,誠心謝道:“多謝研姐姐。”

“怎麽還這麽見外。”顧研輕聲笑道:“快些早去早回吧。”

步凡也不廢話,與那趕車的老師傅打了個招呼就坐在了車前,隨即與顧研擺手作別。

“駕!”那老漢長鞭一甩,兩匹矯力大馬奮揚四蹄,向前奔了出去。

步凡戴上三離,改換容貌,變成了一個極為普通的黑臉青年,連同自己的修為也一並藏起。看起來就像是和這老漢一起倒賣山貨的村民一般。

這老漢少言寡語的,步凡數次引起話頭來,可他也總是嗯嗯啊啊的,統共也說不上幾個字。慢慢的步凡也就失去了興致,索性兩腿一盤,就坐在車上修煉起來。

再一睜眼,已是中午時分,馬車仍在一路飛馳著,兩邊都是茫茫群山,遠青近翠,浩浩無邊。馬蹄踏踏,聲聲入耳,涼風撲麵,甚覺爽慰。步凡的心情也漸漸的舒暢了起來。

可隨即,他的肚子就叫喚了起來,這一走大半日,的確有些餓了。

“餓了吧。”那老漢頭也不抬的說道,隨即朝後指了指道:“那有水和幹糧。”

步凡也沒客氣,向他道了聲謝,抓起幹糧和水囊就吃喝了起來。

吃喝完畢,長路依舊。

步凡實在有些無聊,就從黑戒中拿出那塊古玉,靠在馬車的雜貨上,研習起煉丹之術來。

恍恍惚惚,又過大半日。終於趕在傍晚之前,來到了大莽鎮。

大莽鎮不大,鎮如其名,四外皆是茫茫蒼山,遠望無邊。

鎮中隻有一條大道橫衝南北。

按那老漢所指點的方向,步凡向著鎮尾的一家小店走去。

據顧研所說,這製造法寶的匠人極為稀少,這其中的高手更是難得,尤以高無賴和犀師傅的手藝最為精湛。

不過這兩個家夥都是怪人。就拿這犀師傅來說吧,不但要價奇高,而且脾氣很是古怪,也不知道怎麽就看上這大莽鎮了,擁有這麽高的手藝,卻寧願躲在這麽偏僻的小鎮子裏,據說曾經有一個極為富庶的大族,因為族中子弟經常要打造寶器,來往大莽實在不便,就想在金湯城裏給他買下一間店鋪。讓犀師傅搬過去。

可犀師傅楞是死活不同意,寧可縮在這麽個小地方。

犀師傅的店鋪在大莽鎮的最北端,三麵無人都是茫茫荒山,門前一條小路曲曲彎彎。

這店鋪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門旁兩邊掛著許多的鋤頭鐵犁之類的東西,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間鐵匠鋪呢。

那門前掛著一道長幡,上書一個鬥大的犀字。

這家夥倒挺有意思,別人拿他鼻子上的大包取笑,叫他犀師傅也就算了。他自己竟然也就這麽默認了。

那店門虛掩著,裏邊不時的傳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