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證據
第七十章證據
擺脫了憤怒的人群,在那個瘦弱男子的指點下,找到那個叫做阿彪的大漢家時,他的屍體已經被抬走了,聽說是洪家的人出麵,安排他的屍體明日和那些死了的下人一起下葬。
“他的家人呢?”穆扶天扭頭朝著瘦弱男子問道。
瘦弱男子道:“他哪有什麽家人!平時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不過聽說他這幾日倒是和洪府的一個丫頭挺熱乎的,還說要娶人家···!”
穆扶天打量著這間屋子。
秉承著百花城的一貫浪漫作風,即使這間屋子的主人是一個魯男子,依舊少不了鮮花作伴。幾盆淡雅的野生雛菊擺在窗台上,在陽光下,水靈靈的,似乎剛剛被澆過水。
往裏就隻有一張桌子,幾個板凳和一張大床。
顯得有些單調。
屋子裏的一角,一大塊血跡灑在地板和牆上,塗鴉似的增加著屋子的顏色。血跡的一旁,是一行血字,書寫的正是自己愧對死去的兄弟雲雲···!
“他的屍體被搬到哪去了?”穆扶天扭頭問道。
瘦弱男子道:“不確定!不過應該是和那些死了的下人一樣,擺放在洪家東郊的荒棄大院裏吧!”
“帶路!”
“哈?”
“帶路!去東郊!”
百花城外東郊,小樹林,洪家荒棄大院。
一排十四個棺材平放在荒廢的屋子裏,盡管外麵的陽光已經顯得有些毒辣,但是走進這屋子卻依舊讓人感覺涼颼颼的。
“奇怪!這裏怎麽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瘦弱男子自語道。
穆扶天掀開,一副棺材,棺材內躺著的那具屍體,穆扶天並不認識。想來也無非是洪家死了的那幾個家丁之一,身上可以肉眼看見的傷口隻有一處,便是胸口的一處刀痕。
刀痕穆扶天認識,因為那是他砍出來的。
其餘的似乎看不出什麽明顯的傷痕來。
穆扶天撥弄了一下這具屍體,發現在屍體的耳後根處,似乎有流過血的痕跡。隻是後來被擦掉了。
隨後打開另外幾具屍體,情況一樣。
明顯的傷痕都隻有穆扶天打出來的那幾處。不過或許是掩飾的不夠妥當,在這些屍體的眼耳口鼻五官處,總會有些沒有處理幹淨的血痕。
最後一具屍體便是那個阿彪的。
他是頭部撞牆,自殺而死。所以整個腦袋顯得都有些扭曲。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可以參照《山村老屍》裏的那具滿臉打了馬賽克的女屍。
穆扶天皺了皺眉,翻了翻這個阿彪的右手,果然在他的食指上發現了一處刀傷。
將棺材蓋全部蓋好。瘦弱男子問道:“怎麽樣?看出什麽了嗎?”
穆扶天點點頭道:“發現了不少東西!”
“什麽?”
“找人將這幾副棺材抬回去,我們回了城主府再說!”
對於這個瘦弱男子,穆扶天先前已經了解過了。他是那位老太太的侄子,名叫馬守,平時身體不太好,所以多是老太太和他死了的兒子在照顧他。
老太太的兒子死後,他也覺得義憤難當。隻是不同於大多數人的是,這個馬守並不糊塗。沒有被人三兩句話就隨便引導。反而是十分冷靜的在看待整件事情。
之後穆扶天一舉在最不利的情況下翻盤。讓他對穆扶天有些刮目相看,為了找出殺死表兄的真凶。他也是去找那個阿彪了解一些事情。
不想卻正好發現了阿彪自殺死在了屋子裏。
城主府門口,人群已經散去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一些真正的苦主和城中各方勢力的探子。看熱鬧的基本上都已經不在了,畢竟有人死了,但是自己還活著。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事情是多麽的操蛋,生活還是要繼續。
一十四口棺材被抬到了城主府的門口。
一直關注著此事的柳百花頓時臉都黑了。
“穆扶天!如果你今天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城主府可不再歡迎你了!另外,這行凶殺人之罪,本城主也是定然嚴懲不貸!”柳百花黑著臉道。
葛大師則是一臉稀奇的看著穆扶天。
原本對於穆扶天的一切,葛大師自覺都是很了解的。但是這些日子來,他卻發現,這個他原本認為了如指掌的小輩,卻讓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城主放心!我已經找到證明這些人不是我殺的證據了!”穆扶天朗聲說道。
“證據?有什麽證據還不趕快拿出來!”柳百花道。
穆扶天笑了笑道:“稍等!”
說著轉身,縱身飛到城主府一旁的一根巨大的石柱子上,揚聲喊道:“諸位百花城的兄弟姐妹!小弟穆扶天,今日被人誣陷,說我殘殺一十三名洪家家仆。迫使一人自殺身亡,小弟如今找到了洗脫嫌疑的證據,還請各位做個見證!”
聲音在穆扶天渾厚的法力傳達下,飛快的送往了小半個百花城。
許許多多的人,聽到了穆扶天的喊聲,都朝著城主府門口聚攏過來。
“哼!有什麽你就快說吧!別浪費時間!”柳百花似乎覺得穆扶天這麽做,是明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十分不滿道。
穆扶天躍下石柱,然後挑開一口棺材,對著人群道:“眾位且看了,這位死者胸口有一處刀傷,深約半寸,長約半尺,是為我背後的此刀所傷!”說著翻手拔出恐怖大刀,一刀砍在地麵上,劃出一道刀痕。
“隻是這一刀斷不足以致命!如有醫者在此,可驗證一二!”醫者不是藥師,相比起藥師沒那麽金貴。隻是一些懂得醫術之人,平日裏替人查看病患。
“我來看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走了出來。
“是城西的許老醫師!”有人立刻認出了老頭的身份。
“嚇!真的是他的!他老人家可是醫術出眾,並且醫德不凡啊!要是他的話,說的一定可信!”
老頭在那具屍體上翻看了一下,然後斷言道:“死者身上的這一處刀傷的確不足以致命,沒有傷到主血管,大量失血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隻是死者頭頸部的經脈不知卻被什麽強力給全部震裂了!這才腦部淤血致死!”
穆扶天對老者點點頭道:“謝謝老先生!再請先生看看另外的幾具屍體!”
說著將接連四具棺木打開。
任由老頭一一看過之後。老頭這才看著穆扶天道:“小兄弟!好刀法啊!一刀連中五人,並且收發由心,雖然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力,但是卻都不足以致命!”
穆扶天轉頭對著圍攏過來,越來越擁擠的人群道:“各位聽到這位老先生所言了吧!我若想要殺人,一刀足以,何必再狗尾續貂,用別的什麽手段將他的頭頸部經脈震裂?”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凶手另有其人!”
穆扶天說著,有撬開裝著阿彪的那一具屍體的棺材,然後扶起來,麵向眾人。
“嘔~·!”
“好惡心!”
“好恐怖~·!”
頓時,嘔吐聲一片!
“這一位,我想經曆過今天早上事情的人,應該都不陌生!他叫阿彪,同樣是洪家的下人,先前有人發現他自殺在了自己的屋子裏!但是····這不是事實!”
“怎麽樣!你們看著他的屍體,覺得惡心吧!”
“我也是!”
“那麽請問!如果是你要自殺,即使是一心求死,選擇也有很多。為什麽偏偏是這樣死去?不是上吊,不是割腕,不是服毒···?千萬種死法,都比這樣來的舒服,何況這種死法不嫌惡心嗎?”
“那別人願意這麽去死,你管得著嗎?人都要去死了,還講究體麵?”人群中又有人叫喊道。
穆扶天道:“對!我的確管不著!但是即使是撞牆而死,也不會撞的自己麵目全非吧!將自己的腦袋撞成這樣,我想是需要很大力氣的,一個人要自殺,即使是死誌堅定,但是自殺的過程中,難免也會猶豫。這是生命求生的本能,而造成這樣的結果,卻無疑容不得半點遲疑!”
“哈哈!這也說明不了什麽!人家講義氣,自當如此!大家說是不是?”又有人喊道。顯然擺明了是來拆台的。
穆扶天也不再糾纏辯解,而是轉而道:“且不說這個問題,我有辦法證明,這個阿彪不是自殺身亡的!”
“什麽?不是自殺?”
“怎麽證明?你怎麽證明?”
“我去過阿彪的家裏。他的家裏很整潔幹淨,並且還擺放著幾盆小花!”穆扶天貌似不著邊際道。
“那怎麽啦!這裏是百花城,誰家沒幾朵花啊!”有人喊道。
“花是野生的雛菊,房間裏幾乎等於一塵不染!”穆扶天添加道。
有聰明些的已經想到了些什麽,閉口不言,卻依舊有不少人叫喊著,大罵穆扶天不知所謂。
“百花城人人愛花,這是不假,但是阿彪身為洪家的下人,又是個大男人,絕不會有閑情雅致去野外挖一些野生雛菊回來,並且照料的妥妥當當!屋子裏收拾的幹淨,也很正常。但是粗心的男子,又有幾人會真的將家裏收拾的一塵不染?除非這個人有潔癖,但是如果阿彪有潔癖的話,又怎麽解釋他選擇的自殺死法?”穆扶天大聲質問道。
“對啊!有道理,有道理,我家就是,幾天不管,和狗窩似的!”有人迎合道。
“屁!那是你太懶了!”
穆扶天接著道:“這說明什麽?說明阿彪身邊有一個女人在照顧他。幫襯他的生活起居!一個就快有家室的人,是那麽容易產生死誌的嗎?”
“都說了,人家是義氣!你懂不懂什麽是義氣?”又是一句義氣,當做萬金油使了出來。
穆扶天抬起阿彪的右手,對著眾人道:“那好!我就讓你們看不容置疑的鐵證!”
“大家看看阿彪這隻手!手上有什麽?”
“一道···一道傷口!”有隔得近的忍住不去看阿彪的臉,盯著那一根手指頭看著,說道。
“對!一道傷口!那麽說明了什麽?”穆扶天繼續引導道。
“血書!我知道了是血書!”有人驚喜道。
“沒錯!就是血書!那麽這血書是活著的時候寫的,還是死了寫的?”
“廢話!當然是活著寫的了!”
“不!那血書是在阿彪死了之後,死了寫的!”穆扶天不容置疑道。
“笑話!死人怎麽寫血書?”有人不信道。
“像這樣!”說著穆扶天握著阿彪的手,淩空虛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