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臉譜
那畫卷上所畫之人，赫然真的是一個和元昊長相一般無二的俊朗青年畫像。
青年畫像上寫著兩個字，元天。
想來就是此青年的姓名了。
但這些巧合，的確令元昊感到驚奇之極。
難道這家夥是我的前世？
元昊心中竟然有種前世今生的荒謬想法。
但還是搖了搖頭，不過到了此時，也能確定少女為什麽一度認定元昊就是她的三哥了。
原來他們還真的有“證據”。
不過對於元昊來說，他非常清楚這真的是一場巧合而已。
元昊本想解釋什麽，但看著其二人的眼神，如此認定元昊，也是沒辦法溝通，他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了。
或許命運如此，有些事情也無法解釋清楚。
“三哥？”少女見元昊看著畫卷沉默，於是小心叫道。
“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了。”元昊頭大，發了句牢騷。
“沒有，是我們欠你的，不是……”少女聽元昊發牢騷，急忙解釋起來，但是開口之後卻發現有點不對再想要解釋。
“算了，天意如此，看來我再做什麽也無用。”
元昊想了想，無奈搖頭歎道：“今夜之事隻要你們發誓不說出去，那我也不為難你們了。”
“三哥放心，小妹就是死也不說出去。”少女馬上發誓道。
“我我我死……”凶漢也發誓，隻是他想說太多話，但因為口吃表達吃力了。
掃了兩人一眼後，元昊也隻能無奈收場了，希望不要因為自己的一念之仁而引來殺生之禍。
不過卻在元昊無奈歎氣之時，又見少女拿出了一件灰布包裹之物放在桌上，並推到元昊麵前。
見此，元昊心中雖有猜想，但還是疑惑道：“這是？”
“這本就是三哥你應得之物，就算沒有今晚之事。現在三哥回來也就交給三哥了。”少女看著元昊解釋道。
看來此物應該就是凶漢口中所說的寶物了，原本是作為交換他一命的，但現在看來就算沒有今夜之事，他們誤認元昊後，也會將東西交給元昊。
當然到了此時元昊也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想必之前凶漢願意用此物換他一命，應該不是他貪生怕死，看來是因為眼前這個病弱的少女了。
畢竟他如果死了，那這病弱的少女定然無依無靠，很難在門中無法生存，所以願意用寶物換一命。
凶漢所做一切，確實用心良苦，讓人感動。
元昊沒說話，但也不客氣，直接打開的灰布。
當看到灰布內包裹的東西時，不由一愣起來。
他們口中所說的寶物竟然是一塊色彩簡單的小醜臉譜麵具。
這個小醜臉譜看起來異常普通，真的是寶物？還是說少女兩人拿此東西來忽悠他？
元昊心中懷疑。
少女從元昊到來時就一時看著他的神色變化，所以自然發現了元昊的疑惑。
於是馬上講解起來：“此物也正是我們元家祖傳的寶物，可是原以為大哥和你會用到，但誰曾想到，大哥在一次門派任務中失蹤，三哥你也為了給我尋藥跌落山崖……”
少女說起往事，已經是滿眼淚光，異常傷心，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們……”
聽了這些，元昊也十分頭大。
但事情的大概經過，也了解了差不多。
照少女所說，明顯她的三位哥哥都為她的病情而奔走，才導致了大哥失蹤，三哥墜崖等這一係列的悲劇發生。
“那這個有什麽用？”元昊也不想去了解他們太多雜事，亂了自己的心情，於是問道。
見元昊神情較為冷漠，但少女並不敢責怪與不滿，反而一副能看到元昊活著就已經知足的樣子。
“據祖上相傳，隻有我元氏後人能夠出現修煉之人，才能得知其中的奧秘，所以此物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也的確沒有絲毫用處，甚至到底是不是寶物，也不敢肯定。”少女搖頭不確定道。
“修煉之人才能窺得其中奧秘？”元昊不由自語了一句。
他現在以魔族的身份，並且修煉了魔族功法，想來也是開始踏上修煉一途了。
就不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能不能窺得其中的奧秘？
倘若能從其中得到好處，那還真是一個機緣。
少女兩人看著元昊沉默不語，兩人也不敢出言打擾。
“好吧，既然如此，也不論此物是不是寶物，我都收下了，而今晚之事，我希望到此結束，我可不想途中出現任何差錯，你們好之為之吧。”元昊冷漠的將臉譜收起來說道。
“三哥，你真不認芊芊了嗎？”
少女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元昊，而元昊的冷漠讓她感到害怕，心中也很複雜，或許今晚之後，她再次失去哥哥。
雖然也說過，隻要看到元昊活著就足夠，但是她真的做不到。
這樣做是不是有點絕情了？
元昊心中想到，不過看少女如此傷心，隻好說道：“容我想想。”
這樣暫緩一下少女的情緒，或許時間長了，她也會想明白，那麽事情就好解決了。
當然了，以少女的年齡，認她作妹妹也是可以的。
隻不過元昊已經沒幾條命在手，就是此兩兄妹一字不提，但誰能保證是否能瞞過上麵的人，萬一被上麵發現些什麽，那元昊可就要背上殘殺同門的罪名，這是要死人的。
或許說明天之後，就有人發現了張虎等四人“消失”的事情，一下子四人不見，定然會引起門中的注意，定會派人查探情況，到時若查出點什麽蛛絲馬跡，那事情就嚴重了。
所以此時元昊在門中的處境不太樂觀，根本無心去認什麽親人和妹妹的事情。
“好，三哥我相信你。”少女聽聞元昊說要想想，便擦了眼淚說道。
元昊帶著臉譜離開後，見少女又坐在桌前，看著那張圖像，雙眼的淚水不由湧出，而清秀蒼白的臉上卻顯出了笑容。
她時哭時笑，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隨著隻見她纖指摸著畫像說道：“三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和大哥也不會……”
“三哥，我知道你回來了，你不會丟下芊芊的，對嗎？”
看她哭著笑著，卻也十分傷心難過，讓人可憐。
旁邊的凶漢由於口吃沒有說話，但看著他也一直看著畫像和少女，眼中的疼愛顯露出來。
似乎又看到了曾經四兄妹還未進入門派時的過往。
一個牛高馬大的大個子背著少女爬山涉水，那個很有主見的大哥四處求醫，那個機靈的青年識得藥草，不辭辛苦上山采藥。
隻是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
元昊回到自己的房屋，已經是三更半夜，想必也沒有驚動到這些雜役弟子。
然而此時元昊全無睡意，同樣也無心修煉。
也不知道怎麽的，腦中總是想到那少女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
“難道真要認她做妹妹，這未免太扯淡了。”元昊自語。
隨著搖了搖頭，同時拿出了從少女那裏得來的小醜臉譜，仔細觀察起來。
說來也是奇怪，此臉譜盡然並非銅鐵，但卻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製成，倒是輕巧的很，猶如一張皮紙。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說少女的元家祖上是一個唱戲雜耍的。
所以留下此臉譜當紀念，這倒也說的過去，但到視作傳家寶物的話，就有些兒戲了。
畢竟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就算白送給人，人家也未必收下。
不過，在元昊向少女問話之時，她倒是說出了重要的一點。
隻有踏上修煉後的元氏子弟能夠窺得其中的奧秘。
所以元昊才勉強將小醜臉譜收下，並認真的研究一番。
不過也很快，元昊就發現了臉譜的異常之處。
經過元昊的一番推敲後，得出了一個結果，此臉譜竟然是防火防水防透視。
而所謂的透視，就是元昊的魔念意念無法窺視到臉譜中是否有什麽奧秘。
所以在常人眼中它也跟普通臉譜一樣，但它又可防火防水，就說明了它並不普通。
如此似乎證實了少女所說的話，隻有元氏子弟才能窺視其奧秘，而對外人也不過是普通的臉譜罷了。
“看來，也隻有最後一試了。”元昊說道，此時他知道，是否是元氏子弟唯一的證明就是血了。
就跟滴血認親一樣的。
元昊不過想一試罷了，他清楚知道，自己可是跟少女他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
但還是發生了讓元昊驚奇的一幕，就在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到臉譜上時，那小醜臉譜竟然將他的鮮血吸收了幹淨。
就在元昊要等奇跡發生之時，但然後在沒有然後了。
因為除了詭異的吸血之外，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其實沒有動靜，這種結果也在元昊的想象之中，畢竟他與少女並沒有血緣關係，自然跟她元氏子弟無關了。
“算了……咦！”
當元昊要放棄時，卻無意間又用意念掃了一下，突然有所發現，驚咦一聲出來。
元昊頓時拿起那小醜臉譜，翻開內麵一看。
隻見那臉譜內突然多出了八個字。
“千變萬化，不離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