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獵

回到旅店,在門口又碰上剛從林子裏出來的虎子和妞妞。

他們雖然滿頭大汗,但是背上可是背了一頭麅子的。兩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嘿,穆獨,對吧,你這名字怪不好記得。吃過晚飯沒,沒有的話我就叫店裏的廚子給我們弄個烤麅子,這種野味兒,烤起來那味道,可香了。”虎子有板有眼地說道。

聽他這麽說著,我都覺得有些餓了。“我們剛吃過晚飯。”

妞妞卻是直接打斷了我,“一個大男人,就是要多吃。月月姐,趕緊幫我們把這麅子弄到後院裏去!”

月月笑著小跑出來,又對著我說道,“估摸著做好還得兩三個小時,到時候你肯定餓了。”

妞妞也在一邊煽風點火,“就是,哥,吃點唄,不然就我們幾個人多不熱鬧。”

他們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我還是拒絕,那就是太不會做人了。於是我答應了下來。

妞妞跟著月月到後邊去打理了,她的口袋裏還裝了幾隻山兔。

“這種事情就給他們女人做就好,我們呀,等著吃!”虎子大大咧咧地說道,拉著我坐了下來。

“穆大哥,我這樣叫你沒問題吧。”我點點頭,看起來我也比他大個幾歲。“你這一下午都待在這裏沒出去?”

“嗯,一來就有些困,我就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是六點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我和妞妞剛來的第一天也挺困的,畢竟來這裏不方便,挺折騰人的。”虎子解釋道。

雖然我覺得讓人困的原因肯定不是這個,不過我並沒有說出來。

“你們明天還要出去打獵麽?”我好奇地問道。

虎子點了點頭,他看起來是個煙鬼,從進門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三根煙了。

“去的,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奔著傳說中的大野豬。乖乖,野豬啊,幾百斤的大野豬。”虎子誇張地做著動作,然後問道,“穆哥,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去玩玩。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妞妞這次之前也從來沒有打過獵,到時候跟著我就好。”

我被他說得有一點心動了。雖然我一開始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看看這凶宅到底是怎麽回事,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不過一天下來,我依舊是一頭霧水。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會兒。

“行吧,那你們明天出去的時候裏記得叫我。”我答應了下來。

虎子聽見我答應之後,也很是開心,他說道,“那挺好的,出來玩兒嘛,就應該多走走。悶在這個屋子裏有什麽意思。而且這屋子,到晚上,還是有點嚇人了。”

聽到嚇人之後,我反而是來了精神,隻不過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讓虎子以為我瘋了怎麽辦。

“嚇人,為什麽嚇人呢?我看這裏挺正常的啊。”我故意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

虎子看了一眼後院,看到他們還在忙活之後,才湊到我耳邊說道。

“第一天晚上住進來的時候,相安無事。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我半夜忽然口渴了,又忘了買飲料隻好從三樓走到一樓去接水喝。”

“你怎麽不在房間裏燒水啊?”

“哎,那得等多久啊,太麻煩了。一樓大堂不是有個飲水機嗎,我剛接了一杯水,一抬頭,差點沒摔過去!”虎子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壓低。

我有些害怕地問道,“你,你看到什麽了?”

“飲水機裏麵,漂著一個女人的腦袋!”

由於虎子突然提高聲音,真的把我給嚇著了。特別是那個飲水機,就在我的身邊。

“哎呀,穆哥,你膽子咋這麽小呢!我就是故意說出來嚇你的,你可別當真!”虎子較忙解釋道。

我白了他一眼,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夠壞的。

“你們在那邊叫什麽呢!趕緊的,肉好了,哎呀,香死我了,趕緊過來吃飯!”妞妞大聲地嚷嚷。

虎子笑著看了我一眼,便趕緊跑向了後院。

我自然也快步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總覺得那個飲水機裏麵好像漂著頭發,黑色的長發。

後院挺大的,估計當初文大爺修它的時候,就是打算拿來當做個院子使用。

“這裏到了晚上還挺涼快的。”我對著他們說道,如果這裏再有一個葡萄架,倒真是一個避暑聖地了。

虎子嗬嗬一笑,“那是,這裏外邊就是樹林,當然涼快了。穆哥你不知道,那林子裏就算是白天也很涼快,一陣陣風吹的。估計到了晚上,穿一件單衣進去,還會感冒。”

這時候,一個胖胖的廚師從廚房寄把蒜苗燴的兔子肉端到了桌子上邊。

虎子非常大方地說道,“馬哥,你也來一起吃唄,讓你忙了這麽久。而且我們幾個,又吃不完。”

那個叫馬哥的廚師看起來白白胖胖,非常和氣。他果然沒有推辭,坐了下來。

麅子肉落到嘴裏,很有嚼勁,而且經過木炭烤製之後,一咬下去都是一嘴的油,特別滿足。

“哎呀媽呀,太好吃了!姐姐我在學校裏可沒吃過這種好東西!”妞妞吃得滿嘴都是油,開心地說道。

的確很好吃,和之前的晚飯比起來,更加得難得。

當然,我也認同了這個馬哥的手藝。

一頓宵夜過後,所有人的肚子都仿佛圓了一圈。

我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了眼天空。

空中剛好掛了一輪圓月。

“今晚的月亮真圓!”妞妞坐在虎子的懷裏,指著月亮說道。

虎子抱緊了她,俯身親了一口,“對呀,今天的月亮真圓,走,咋們回房間玩去!”

然後虎子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穆哥,要不要過來玩鬥地主,我們剛好三個人!”

我看月亮看得著迷,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在這兒陪月月說幾句話,就準備睡覺了。”

虎子露出一個“我懂得”的表情,拉著妞妞就上樓了。

“哦,你要準備和我聊什麽呢?”月月剛才也喝了酒,現在一張臉紅彤彤的,看起來好像醉了一般。

我剛才不過是順口一說,現在被月月這麽正經地問起來,反而有些束手無策。

“聊,對了,要不我們聊聊文大爺吧。”不過這話我剛一說出口,就覺得不對了。

恐怕月月他們也不清楚文大爺是誰吧。

正在收拾碗筷的馬哥停了一會兒,才對著月月說道,“你過來幫我洗碗,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月月抱歉地看我一眼,“文大爺?不認識,我去幫馬哥洗碗了,不好意思。”

不知為何鬆了口氣,我一陣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而用力地關上房門,有反鎖好。

剛才路過大堂的時候,我都不敢看飲水機,生怕裏邊真的多出一個女人腦袋。

把燈打開之後,我從行李箱裏拿出了筆記本。

這時候,閆莉莉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老公,你今晚怎麽沒有回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寂寞,當然,我依舊聽到了磨刀的背景音。

“莉莉,我可能這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了。你放心,我不是分手,我就是有一些事要做。”我聽到莉莉的哭聲,立刻心疼起來。

“好吧,老公,既然是重要的事,你就放心地去做吧。我會在家裏等你回來的。”

掛斷電話之後,我反複地看著通話記錄,是真的存在的,並不是幻覺。

難道我剛才和一個女鬼通了電話。

想不通的我幹脆找了一部喜劇片看。

很快,古怪的困意又一次來襲,我揉了揉眼睛抵擋不住,昏睡了過去。

好在這一次我並沒有做噩夢,安然地度過了第一個夜晚。

除了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窗外傳來鳥叫聲。

第二天,我是被虎子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穆哥,穆哥,起來了!今天天氣好,我們還可以去采點蘑菇。”

“行了,我馬上就出來。”我明明昨天晚上睡得挺早,誰知道今早還是起不來。

草草地再旅店裏吃過早飯,我們出發了。在出門的時候還碰上了一家人,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

小孩看到我們之後,往他的母親身後躲了躲。真是一個膽小的小孩。

“這林子可真大啊!”我一直緊跟在虎子和妞妞的身後,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在樹林裏走丟了。

“那是,說實話,這裏如果開發出來,來玩的人肯定多。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的!”虎子一邊舉著獵槍,一邊示意我們跟上。

忽然,一隻兔子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

我還沒反應過來,兔子就已經成了虎子槍下的亡魂。

“你槍法真好。”我由衷地說道,這裏邊到處都是參天大樹,把陽光完全得遮擋起來。想要瞄準獵物,還是很需要眼力的。

虎子笑了笑,似乎是類似的誇獎聽得多了。

我準備上前去把兔子裝起來,誰知道明明已經中槍了的兔子卻咬了我一口之後,才斷氣。

“我靠,這兔子到底是有多恨我。”我看著妞妞幫我包紮傷口,忍不住說道。

妞妞歎了口氣,“穆哥,你肯定平時吃的兔子肉太多,得罪了他們。”

小插曲過後,我們幾個人又繼續前進,準備尋找傳說中的野豬蹤跡。

“老公,我們還要繼續走嗎?前邊看起來好黑。”妞妞都有點害怕了,我們目前恐怕已經是到了樹林的中心地帶。再往前,就是黑黢黢的樹林深處,根本沒有被開發的地方。

一時半會兒,我和虎子都有些猶豫。

直到一聲淒慘的叫聲發出。

“啊!有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