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傳聞
那是一套很普通的公寓，坐落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大街上。
至少我和連生趕過去的時候，竟然在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當然，鬼也是沒看到的。
除了一兩家那種看上去髒亂差的小飯館還在營業。
“有沒有餓？”連生看了一眼飯店，對著我說道。
我直接搖了搖頭，就算是餓了，我看到這用餐環境，也是頓時沒有了食欲。
連生笑了笑，似乎是存心想惡心我一樣，跟我說道。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在旅店裏吃的很多肉，那可都是人肉做的。你想想，那麽多人在裏麵吃了飯之後就不見了，他們的屍體當然不可能白白浪費了。”
“你夠了！”我怎麽可能被這種東西嚇到，不就是吃人肉而已麽，橫豎把眼睛一閉，丟到鍋裏，誰知道是豬肉還是人肉。
最後，我們還是在相比較下來最幹淨的一家餐廳裏坐了下來。
老板娘是一個和氣的胖子，穿了一身大紅色的衣服，看起來很是喜慶。
她這種人就是很會做生意，不管來的人是我們這樣的社會精英，還是普通的打工仔，她都一視同仁。
我也發現，她這裏的生意是最好的，幾乎整個屋子都已經坐滿了。
“二位想要吃點什麽？”老板娘堆著笑問道，她手裏還拿了一本記賬的小本子。
“你推薦幾個你們的特色菜唄！”我看到連生又擺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麵孔，隻好跟老板娘說道。
“特色菜啊，你們倆是來這邊旅遊的吧？你來我們這兒，可是來對了。別看我們這裏，店兒小，那可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不說別的，你去打聽打聽，都說我們這兒的好吃！我就給你們來一個糖醋排骨，一個酸菜魚，一個炸丸子怎麽樣？”
我看了一眼連生，見他沒什麽意見，便答應了下來。
當老板娘問我們喝不喝酒，我要了二兩白酒。
連生等老板娘走了之後，才問道，“你原來喜歡喝酒？”
我對煙沒癮，實際上，對酒也是，基本上不會上癮。隻不過我一想到馬上要進去的又是凶宅，就決定喝酒壯膽。
“對啊，我這人就喜歡沒事喝兩口。”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連生，我直接編了個理由。
連生也沒追究，他看了一眼對麵的那家飯店，跟我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對麵的店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聽了他的話之後，才認真地往街對麵一看，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短袖，正站著門口。
她的臉上滿是愁容，看來就是那家店的老板娘了。
奇怪了，她這種長相天生有優勢的老板娘，應該很能拉攏客人的啊。
還是說，她脾氣不好？
不過，這和我們的目的有什麽關係嗎？
“不就是沒人唄，有什麽稀奇的，估計是做得不好吃吧。”我小皿了一口白酒，那種辣辣的感覺，真是帶勁兒！
“老板娘，你們家的酒味道不錯，度數夠純。不像我吃過的，一喝就是兌水了的。”
老板娘笑著把一盤冒著熱氣的炸丸子放在我們的麵前，說道：
“那是了，我們家就是靠誠信做生意，從來不會弄一些坑蒙拐騙的東西。”
我總覺得這老板娘話裏有話，便好奇地問道，“老板娘，你的意思是別家經常會坑蒙拐騙麽？”
對麵的連生偷偷地給我比了一個大拇指。
嘿，哥哥我可是很會察言觀色，抓小辮子的。
老板娘有那麽一些不自然，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候，我們隔壁桌一個穿著藍色工人服的漢子說道：
“這有啥不能說了，又不是你的錯，老板娘。你呀，你就是性格太好了一點。”
我一聽，便知道這裏邊似乎還有隱情。雖然說看起來跟我們要去的凶宅八竿子打不著一起，但是誰知道會不會觸發隱藏劇情呢？
於是我非常熟練地讓那個老哥來我這邊坐，又多叫了一盤煮毛豆。
“嘿，你能給我們好好說說麽，我們哥倆，寫小說的，對生活中發生的事都很感興趣。”
工人一聽是寫小說的，眼神變了變，不過倒是低沉下聲音說道：
“那你們可真是遇到寶了，實際上這件事我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喪盡天良。”
我得承認，這哥們兒挺有說書的天賦，他這聲音一低沉下來，倒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連生依舊是那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說說唄，我對這種壞人的故事好奇極了。”
誰知道這工人卻是接連呸呸呸幾聲，嘴裏念叨著，“莫提鬼怪，莫提鬼怪！”然後才跟我們講起了故事。
原來，這對麵的飯店，老板是我們這家店老板娘的親哥哥。
他們兄妹倆一開始就是一個人賣中飯和晚飯，另一個人賣夜宵。
這地方，原來就是個城中村一樣，雖然發展得不好，但是熱鬧。
前幾年又剛好是有外地的老板，跑過來把地兒給買了，準備修大商場，修電梯公寓。
工地多，那工人肯定就多啊。工人的工資現在可都是高水平，除去寄回家裏的，自己手頭也很是寬裕。
這麽一下來，倒是很多工人願意在外邊小飯店吃飯。
到了晚上，出來吃夜宵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至少這一開始，兄妹倆的生意那都是一樣的好。
沒多久，這老板娘的哥哥就找了一個女朋友，具體做什麽的不知道，但是人長得漂亮，把他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兩個人可能相處了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
老板娘雖然覺得她哥哥有些草率，但還是打心底裏希望他們幸福。
誰知道她這個嫂子卻是個厲害的人，沒多久，就覺得夜宵生意又累，每天晚上熬夜不說，賺的還沒老板娘多。
於是在她的慫恿下，也開始做起了白天的生意。
於是原本和和睦睦的兩家人，開始對立了起來。
畢竟人就那麽多，總會有一家生意好，另一家生意不好。
老板娘由於這人長得和氣，說話好聽，又不會斤斤計較，很快，她的生意就遠遠地超過了她哥哥。
誰知道，那邊卻是開始弄死了價格戰。
基本上所有的菜品都比老板娘這邊要低上兩三塊錢。
這時候，有不少人就跑到他那邊去了。
老板娘一開始也沒計較這些，她呢，也不好跟自己親哥哥撕破臉。
誰知道，沒過多久，有好多吃了他們家飯菜的人，都出現了輕則拉肚子，嘔吐，重則食物中毒送醫院的情況。
後來等警察來查了之後才發現，她哥哥用的都是下水道裏的地溝油，肉都是那種僵屍肉。
走進他們的廚房一看，還能看到好多老鼠，蟲子。
這種環境下做出來的東西，怎麽可能沒病！
後來老板娘的哥哥不僅被罰款，還關進了牢房裏，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我聽了之後，總算是恍然大悟，心裏卻覺得那兩口子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這麽做菜，遲早得出事。
工人把一盤煮毛豆吃了走了就離開了，我發現老板娘神色有一點不自然。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不可能食物中毒。”連生忽然在我的耳邊說道。
“什麽？”我聽得不是很明白。
“我是說，他們不會是因為吃了地溝油和僵屍肉就食物中毒的，實際上你去外麵的小攤，很可能都是這種油。”
我有些不明白，那難不成是這些人故意為了陷害他們，那也不至於啊。
“算了，別想了，吃完我們就先去房子裏邊看看吧。”連生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結完賬之後，跟著連生走到了那個燈火通明的公寓麵前。
和上一次陰森森的旅店對比起來，這裏顯得要好上太多。
我估計這裏的鬼怪應該也不是那麽的厲害。
隻不過這公寓後邊就是一片爛尾樓。看來這就是那個工人說的那些外地老板買下來的地，發現沒什麽錢途之後，就扔在了這裏。
“這棟樓看起來很普通。”連生拿出了一個破舊的羅盤。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結果被連生給一把收了回去。
“怎麽了？我就是好奇看看，你怎麽這麽小氣！”我有些不高興地對著連生說道。
不就是個破羅盤麽！
連生卻是冷哼一聲，一邊走進了公寓，一邊跟我解釋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羅盤，它能夠看出哪個方位的陰氣較重。”
“哦，那它顯示哪裏的陰氣比較重？”我好奇地問道。
“你身上。”
我有種被天雷擊中的感覺。
等來到我當初賣出去的房間門口時，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如果裏麵有人，我們應該怎麽解釋？”
“我還以為你不會考慮到這個問題呢。我告訴你吧，你賣出去的凶宅我是調查過的，要不就是變成了商業用房，要不就是房主出國或者失蹤了。”
“你是說，實際上這裏邊根本就沒住人？不對，你到底是怎麽調查出來的，實際上你是聯邦調查局的？”我看著連生，越來越好奇這個臭道士了。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