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羊的三爺

二狗子所住的房子距離墓地確實不太遠,就在墓地的右邊一千米左右的地方,隻不過說是房子確實有些抬舉這個建築了。

仇簡歸目前為止見過的房子能夠和這個房子相提並論的就是自己之前住了一晚的茅屋了,讓他尤其驚奇的是,這個磚瓦房居然能夠給人一種比茅屋還不結實的感覺。

兩人站在幾米遠的地方沒有繼續往前走,生怕屋子突然塌了把自己埋在下麵。仇簡歸也不敢敲門,他覺得這個房子的承受力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喂!裏麵有人嗎?我們是村長叫來的,有事想要問一下,二狗子在不在裏麵?”仇簡歸站在五米遠的地方扯開嗓子喊。

才喊完,房子的門就被一把拉開,一個身材有些矮小,長相老實憨厚的中年男人探出了頭,看了兩人幾眼之後就走了出來,回手把門摔上,引起房子一陣顫抖。

“俺就是二狗子,你們是村長叫來的?找俺有啥事?”二狗子說話帶一點東北話的味道,不過大多還是普通話,聽起來雖然有些怪,不過很容易聽懂。

仇簡歸打量了一下二狗子,個子有些矮,可能隻有一米六,不過很敦實,長相也不是很難看,普普通通,很典型的農民的憨厚樣貌。

“沒錯,我們是昨天來到村子裏的,村子裏最近出事了,你知道嗎?”仇簡歸上來就開門見山,仔細地盯著二狗子的表情。

二狗子聽到仇簡歸的話明顯有些慌張,結結巴巴地說:“俺。。俺最近都沒有進村子,發。。。發生啥事了?”

仇簡歸繼續盯著他說:“村子裏鬧了行屍,一百多人被殺了,我們找到墓地那裏,發現那裏被人挖了好多洞,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這些事。”

二狗子更加慌亂了,雙手似乎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俺。。。俺不知道啊,俺這幾個月就在家裏待著,村子也沒人死,墓地也不用看。。。。”

越是解釋二狗子就越著急,越著急就越說不清楚,眼看都要急哭了,一邊的溫雪瑩都看不下去了,仇簡歸才笑著說:“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就是問問,對了,村長找你有事,讓你馬上去村子裏找他。”

二狗子連連點頭,感激地看了仇簡歸一眼,馬上朝著村子跑了過去,很快就沒影了。

看著他的背影,仇簡歸站在那裏好久沒動。在溫雪瑩覺得無聊分心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你對剛才他的表現怎麽看?”

溫雪瑩嚇了一跳,趕緊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說:“我覺得他沒什麽嫌疑吧,之前他的表現那麽緊張很明顯不是裝出來的,如果是他幹的,他就算慌張也不會是那種反應,那完全就是越描越黑。”

對於這方麵,溫雪瑩很有自信,可是仇簡歸卻微微一笑,再次否定了她的結論:“不,墓地那裏的事就是他幹的。”

“你憑什麽這麽說?”溫雪瑩不服氣。

“你覺得他剛才的反應是一個普通人遇到盤問正常的反應,可是咱們是什麽人?警察嗎?我之前可是隻說了我是村長叫來的,我可沒有說我是警察。”

溫雪瑩的嘴巴動了幾下,她也發現了不對勁,按道理說兩個不認識的人上來就問這種問題,一般人根本不會理會,可是為什麽二狗子那麽緊張?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警察?

“很明顯,有人告訴過他,一定會有警察找他問話,應該還告訴了他該怎麽應對。隻可惜,我不是警察,不會按照警察的方式來問,結果一下子就打亂了二狗子的準備,才讓他那麽慌張。”

“警察問話有什麽方式嗎?”溫雪瑩忍不住問了一句,她當警察也幾年了,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

仇簡歸嘿嘿一笑:“警察的話,肯定先是問姓名,年齡之類無聊的問題,最重要的,警察不會說什麽村子裏鬧了行屍這樣的話,所以二狗子措手不及了。”

溫雪瑩暗自點點頭,警察當然不會這麽說,這屬於封建迷信,肯定會說村子裏發生了命案之類的。

“而且呢,你有沒有仔細觀察他的雙手?比起正常人要大了一半,骨節粗大,而且很黑。”仇簡歸又問了一句。

溫雪瑩愣了一下,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才發現好像二狗子從一開始就背著手,隻有被問慌了的時候才把雙手從身後拿了出來,她還真沒怎麽仔細看。

不過既然仇簡歸這麽說,那麽肯定就沒錯了。溫雪瑩幹脆把這句話當成了已知條件,馬上心裏就出現了一個念頭:“你是說那些洞都是他挖的?”

仇簡歸點點頭,溫雪瑩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不可能吧,要挖出那樣的洞,人類怎麽可能?穿山甲才行吧?”

“所以我才確定他不對勁啊,他的身上沾滿了死氣,很明顯就是經常挖墳盜墓的人。看來我突然出現確實是一個意外,不然的話他應該早就除去了。”

溫雪瑩對此無話可說了,什麽陰氣死氣之類的,她是一點也感覺不到,毫無發言權,但是她卻想到了別的事:“那麽村子裏的人也是他幹的?”

仇簡歸搖搖頭:“不可能,要真是他幹的,那除非他是一個影帝,不然根本不可能裝得那麽像。何況他住在這裏根本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人在指揮他。”

“那我們就是要揪出這個人是嗎?”溫雪瑩躍躍欲試。

仇簡歸點點頭,走過去拉開二狗子家的門看了看,裏麵空無一物,隻有稻草鋪在地上。

關上門,仇簡歸四處眺望,隱隱在遠處看到了一個放羊的人,立刻朝著那裏跑了過去,溫雪瑩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那裏,仇簡歸才看清那是一個老人,戴著一頂草帽,抽著煙袋,坐在一個土包上麵悠然自得的樣子,一條黑狗就趴在他身邊,懶洋洋的。

“老大爺,打擾了,我有點事希望能問一問,不知道您方便嗎?”仇簡歸恭敬地問道。

看到仇簡歸,老人也隻是抬了抬眼皮,煙袋指了指身邊示意他坐下。那條黑狗倒是繞著仇簡歸轉了兩圈,聞了聞他的味道,搖了搖尾巴表示友善,再次回到老人身邊趴著。

看到黑狗的表現,老人似乎有些驚奇,打量了幾眼仇簡歸才開口:“唉,果然是老啦,居然看走眼了,想不到還是一位小先生,請坐吧。”

這個時候溫雪瑩才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沒好氣地看了仇簡歸一眼,一屁股坐在了老人另一邊,逗弄起那條黑狗。

仇簡歸剛坐下,老人就開口:“小先生找我想問點什麽呢?我老漢可就是個放羊的老頭,不知道什麽大事。”

仇簡歸嗬嗬一笑:“老大爺,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要問問,您知不知道二狗子這個人?”

老人點點頭:“二狗子嘛,怎麽不知道,放羊時不時就能看到他。

這個孩子很苦嘛,從小就沒了爹娘,快四十了也沒個婆娘,隻能自己住在墳墓旁邊嘛。”

對於老人的說話方式,仇簡歸總覺得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繼續問:“那老大爺有沒有在最近看到二狗子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呢?”

老人想了想說:“奇怪的嘛,他一直都很奇怪的嘛。兩年前明明大家打算給他蓋個房子,結果他怎麽也不願意,就住在那個破屋子裏麵,也不願意回村子裏,大家都說他是個怪人嘛。”

“那最近呢?”

“最近嘛,最近都沒怎麽看到他,我天天在這裏放羊,也沒見到他,好像他大白天都不出門了,確實是個怪人嘛。”老人有問必答,似乎也挺願意和人說話的。

仇簡歸微微點頭,站起身來說:“老大爺,多謝了!”

“沒什麽可謝的嘛,我也沒說什麽,這些事問別人沒準也能知道的,我早就說了我隻是個放羊的老漢了嘛。”老人倒是不以為然。

仇簡歸微微一笑,把還在那裏逗狗的溫雪瑩拉起來離開了這裏,走了幾步才想起來問了一句:“老大爺,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名字呢?”

老人嗬嗬一笑,很高興的樣子:“什麽名字嘛,哪有那麽麻煩,就叫老漢我三爺就行了嘛。對了,小先生,有些事老漢我可要羅嗦一下。二狗子雖然有些怪,不過確實是個好人嘛,我看得出來您不是普通人物,隻希望您能放他一馬,那個孩子也不容易。另外,這個世上,有些事還是自己親自確認了之後才好,單單聽別人說,會上當的嘛。”

仇簡歸的雙眼猛地一閃,衝老人行了個大禮:“明白了!多謝三爺!”

“嗬嗬,這就對了嘛,叫三爺比較好聽嘛。”老人很滿意,站起身來拿起鞭子抽了幾下,趕著羊離開了這裏,那條黑狗就在身邊跟著遠去了。

溫雪瑩在一邊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一臉呆萌的樣子。仇簡歸看到她這幅樣子忍不住失笑:“別賣萌了,快,馬上回去,我要去確認一些事情。

另外,麻煩你幫個忙,借助你的力量幫我查一下亮衣門80年前那段時間的資料,要多詳細有多詳細,拜托了!”

溫雪瑩呆呆地點了點頭,一邊摸不到頭腦地跟著跑,一邊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她不怎麽願意撥打的號碼。

“喂?”電話接通,另一邊傳來的是一個沉穩威嚴的聲音,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氣質。

“我有些事想要查一下,是在哈爾濱這裏一個叫亮衣門的村子。。。”溫雪瑩說完自己的要求就打算掛了電話,可是電話那邊的一句話卻讓她停住了這個動作。

“怎麽,這麽久打個電話回來,都不叫我一聲?你就這麽恨我?”那個聲音裏麵充滿了憐愛,還有一絲掩蓋不住的疲憊。

溫雪瑩咬了咬嘴唇,也許是那一絲疲憊讓她的心軟化了,她終於還是開口了:“爸。。。”

給讀者的話:

隻剩下兩天了,終於可以鬆口氣了,攢一星期稿子,下下星期看看能不能弄個推薦,然後繼續爆發,下周一開始就是每天六千字了,講道理,也不少了,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