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13隻要你不打我我們還能做朋友

卷一,13 隻要你不打我,我們還能做朋友

比起金明友威風八麵自覺掌控他人生死的超爽感覺,陳汐的感受就很糟糕。

今晚已經是他來到這個位麵的第十二天,也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天。

被一把槍指著腦袋的滋味實在算不上多好,心跳加速、口舌發幹,瞳孔因為充血而逐漸放大,若不是知道在進化位麵死亡後還能夠複活,受這些本能的影響下,他很可能根本保持不了現在的冷靜。

至於還能有剩餘的心思去分析金明友的反應,找到脫困的方法,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危險狀態下能表現冷靜的人物總是那麽的牛*,無外乎是作為主角的命啊.....好吧,這其實是陳汐在撲街前的自賣自誇。

“直接頂在腦袋上....差評,這家夥肯定是沒有玩過槍,近距離抵射就算不炸膛也會發生偏爆”

“還有呼吸這麽重,手臂還顫的厲害....差評,這樣緊張地繃緊肌肉,遇到反應快的根本來不及開槍,這表現完全是一個新手,估計是第一次拿槍傷人,正常狀況下,這種菜鳥我一個能打十個!”

貶低別人、建立內心的強大自信是陳汐慣用的習慣,這樣就不會在臨場應變的時候因為緊張而失卻了決斷。

不過可惜的一點是,雖然非常鄙視金明友的業餘,也認為作為ZF機構一員不會真的就這麽開槍,但眼前的那股殺意卻是實實在在的,並在讀秒聲的進行下正變得越來越濃鬱、越來越猩紅。

八...

七...

六....

“這是何等悲劇的境遇,居然碰到了三次元的必敗鐵律,業餘新手加中二精神病,坑爹的嘛是無解之局!”將這種變化看在眼裏,陳汐為自己的倒黴暗暗感喟,照這樣發展下去,金明友即使不殺他,也會做出別的無可挽回的事情,比如打斷他的雙腿,讓剩下的十八天時間徹底泡湯。

“哎....這是有多麽流年不利啊,如此短的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想出對策,隻能服軟承認爆炸案是我做的,好在鷹國執行死刑的程序繁瑣,對方又不知道我拿了卡洛茲的500W,隻要熬過三天,就可以完成任務回去.....”

陳汐已經知道事不可為,但心裏多少還有些不甘,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等於是之前的準備全部泡了湯,“可惜了我偉大的登場表演,都已經計劃好了。”

也就在他灰心喪氣準備在最後幾秒出聲認輸時,突然噗的一聲,桌上台燈的光亮瞬間滅掉。

“停電了?”

陳汐訝然道,看著陷入一片黑暗的環境,他心中似乎一道閃電劃過,立刻有了一個好主意。

要知道,在備用電源供應之前,審訊室內的聲音隻有這裏麵的人才能聽的到。

…………

身為一隻弱雞菜鳥,當然要有弱雞菜鳥的自覺。

猝然降臨的黑暗讓金明友感到驚慌的同時,手上的動作自然是停了下來。

“是不是外麵的人攻進來了!”

讀秒的聲音啞然而止,金明友收起槍慌張地推開門跑了出去。從打開的門隙那裏,陳汐聽到他詢問埃德加發生什麽事的聲音。

“怎麽停電了。”

“應該是被紮斷電源了,不過我們有備用電源,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就可以接入,你先進去看住那家夥,我們會派人去上麵看看,放心,有眼鏡蛇部隊在,不會有什麽事的....”

長久的訓練讓陳汐能從各種的聲音裏聽出隱含的信息,比如通過腳步聲能分辨高矮胖瘦,通過說話的聲音能分辨出沒有刻意隱藏的情緒和大致的年齡。

埃德加的回答雖然有板有眼,但那一絲絲略快而變音的語調還是將他的緊張暴露出來。

“看來是已經交上火。”

陳汐心中大定,等金明友再進來的時候,便開始施展三寸不爛之舌。

“你之前的暗示沒錯,我的確是一個進化者。”

“我就說嘛,我是不可能想岔的,爆炸案發生的時候,你就在現場附近,擊斃那個劫匪的行動也是因為你打的報警電話,想來你是發現他是個進化者。”金明友自得的說道,但槍口也重新對準了陳汐,麵對同樣是進化者的存在疏忽大意就是找死。

“不用這麽緊張....”陳汐昂起的雙眼裏,閃爍著詭秘的光芒:“我現在是被綁著的,根本動不了,你看,現在外麵已經聽不到這裏的說話,我想,我們應該可以開誠公布的談一談.....說實話,你即使抓捕我也得不到多少好處,而我有一個計劃,隻要你配合一番,就能得到天大的好處。”

雖然不信陳汐真能給什麽好處給他,但金明友抬起的槍口倒是放下了:“你可以說說。”

“我大概能夠猜到,破獲犯罪團夥、抓捕罪犯就是你任務達成的條件,每抓捕一個罪犯,你能獲得一定的進化點,每破獲一個犯罪團夥則能獲得更多的進化點,並且,按照過程中提升的任務難度,可以獲得1個到多個的屬性點以及相應的進化點獎勵,我說的沒錯吧?”陳汐信心十足的說道。

他以“匪徒”任務條件的規則來反推,輕易便得出了“警*”的任務規則。而這,就是說服對方的基礎。

“不得不說,你很聰明,幾乎跟提示中的內容沒有什麽差別,隻是不知道具體的數字....我每抓捕一個罪犯是10點,破獲一個犯罪團夥是100點。”

“但是,這些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讚了幾句後,金明友譏笑著反問道:“難道你能送我這些....”

“我能送你這些,而且是超乎你想象的多。”陳汐斷然說道。

不給金明友質疑的時間,他將一條出人意料的思路擺了出來:“你難道沒有想過,若是一個由你控製的進化者匪徒能製造出大案,然後被你逮住,你可以得到多少屬性點和進化點?”

“我幾乎可以確定,你以進化點兌換出來的東西來破案,雖然會得到很多的進化點獎勵,可難度方麵因為取巧的方式應該基本沒變,但我接下來要說的計劃,既能讓你得到你最想要的東西,也能讓我完成任務的時候得到巨大的好處。”

金明友被陳汐說得來回走了幾步,語氣也有些急促:“別賣關子了,你繼續說。”

顯然他已經被勾起了興趣。

陳汐笑了笑,不想這動作牽扯了被打成豬頭的臉部,表情一下變得比哭還難看。不過還好,停電摸黑的環境下對方看不到,也發現不了他眼裏暗藏的陰晦。

“你肯定看過我的資料,知道我目前是在一個清潔公司上班,但你不會想到,這個公司主要承接的是ZF公共部門的衛生清理業務,身為其中的員工能輕易進入到裏麵,而我在代入這個位麵前,將全部進化點兌換成高爆炸彈,便是想在這些部門裏製造各種聳人聽聞的爆炸案,然後用一個非常大的噱頭勒索巨額贖金。”

“隻要你今晚放過我,並在這段時間內不用你兌換的東西來配合警方監控我的行蹤,我就能將這一計劃完美實施。”

“等勒索的資金到賬,你再跟我配合一下,幫我把資金隱藏起來,我就老老實實的讓你抓到,等三天快到的時候,我在你的審訊下供出炸彈放置地點,不僅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屬性點,我也不用多少時間就可以傳送走,這樣,我們兩個都賺翻了。”

但金明友隻是猶疑了一下,便拒絕道:“我承認這種方法很特異很出彩,你也說的很好聽,可我為什麽要相信,要是你玩我,都傳送走了我怎麽辦,還有,你以為就算我放過你,你能出去?我們早就知道你用手機通話的方式通知別人,雖然不清楚你叫來的是誰,但是今晚過後,你肯定隻能被送到監獄裏關到任務時間結束。”

之前在不清楚陳汐是不是進化者的前提下,他還有想過那通電話對麵的組織底細,是不是某勢力很大的犯罪組織,不然培訓不出能對審訊應付自如的人才,但現在,知道陳汐的底細後,他完全不那麽認為了。

這可不是小說,一個進化者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十二天的時間裏得到類似組織的信任,要知道,就算普通黑幫都還有考察期,想來包括埃德加在內的情報局同事都是被這小子故布疑陣的耍了一道。

“所以,你這次是死定了,跟我講的這些也隻是妄想。”

金明友一嘴“你在做夢”的語氣,同時心裏誹謗:這家夥說不定已經瘋了,不僅自己是煞筆,還把他當成了煞筆,全部兌換炸彈,還真的當自己是炸彈超人?

他此時已經沒有多少興趣聽陳汐胡扯了:“算了,看在你逗了我這麽久的份上,我就不給你吃槍子了,讓我打一頓泄瀉火...”

“你不相信?”

陳汐語氣淡定,似乎根本沒將金明友的威脅放在心上:“放心,隻要你不打我,我們還能做朋友...呃,那個繼續合作.....你想過沒有,我為什麽會從始至終表現的這麽淡定從容?”其實他已經快嚇尿了,誰試試手上被人一槍兩洞就知道,能表演的這麽鎮定自若,已經是曆代影帝附身的結果。

陳汐努力的讓聲音變得溫和,但一句之後,還是崢嶸畢露:“因為,我叫來的是境內安全調查局,你感覺到了麽,地麵正在震動,他們已經交火了。”

“納尼!”

金明友徹底的呆住了,連當年偷看盜版教學光碟無意中學到的語言都下意識地說了出來,而咚的一聲,失手滑掉的手槍更是直直地摔在地上。

不得不說,他被這個答案嚇懵了.....情報局的人跟境內安全調查局的人打起來,那畫麵他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尤其是打完之後的善後工作,隻要有點想象力的人就不難明白,這個世界最強國家的兩個龐然大物如果徹底鬧起來,絕壁會是一場無比恐怖的災難——那裏麵的人幾乎掌握了這個國家的所有秘密!

“你現實中到底是幹什麽的?”

金明友目光變得詭異起來,他覺得自己在現實位麵中已經很壞了,但是麵對這家夥,絕對是高山仰止的感覺....不,已經是五體投地要膜拜的程度了,要不是目前處於敵對的一方,他真想說一句:“大王,請收下小子的膝蓋!”

“別這麽誇張,現實裏我隻是一個谘詢師。”陳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隨即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嗯,隻是稍微省略了一下,全稱是犯罪谘詢師”。

“呃,好吧,谘詢師也算不錯,智商的要求比較高.....”金明友對此的感覺有點平常,但由於之前的印象還在,他現在心裏麵仍是有些惴惴不安,“既然你的計劃這麽吊,為什麽要找上我?”

不是金明友不相信,若說之前他還懷疑那個說辭隻是一種臆想,那麽現在已經是徹底信服了,炸彈狂人什麽的,這家夥絕對做得到,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害怕,麵對這樣的狂人,壓力真的不要太大.....特別是他自覺跟這家夥待在一起太危險了。

被一槍雙洞,還流了這麽多血,居然能笑的出來,這可不是痛覺弱化的遊戲世界,而是真正百分百的真實感覺....

金明友生平第一次覺得,麵對一個被徹底束縛住、自己能一槍打死的人會這麽可怕,那感覺就像看到《沉默的羔羊》裏麵穿拘束服的漢尼拔教授,即使保持著安全距離,也像隻受驚的小受(絕對沒打錯字,絕對不是受驚的小獸,那個,其實我有些想打成受精的小受)心裏七上八下....可以說,無形的威懾力是坨坨的滿分。

“可惜已經停電了....”金明友小聲的嘀咕道,要是剛才那段認罪的話能記錄下來就好,現在就兩人知道,根本不能作為證據,而且悲劇的是,這個想法他還隻能在心裏麵過一下,都到不了現實。

想到這裏,金明友心裏普通人常有的膽小和謹慎又冒了出來:“要不你就當沒見過我,我也不再管你的事情,怎麽樣?”

“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話已經晚了嗎...”

陳汐很是陰測測的說道:“你把我的雙手廢掉,不僅做不了重事,還根本不能開槍,沒有額外的幫助計劃很受影響,所以,你必須幫我,不然,你剩下的選擇就是在這裏殺了我,否則我出去後有你受的。”

“哈...”金明友嚇得身體一個激靈,下意識的退了幾步靠在牆上。

這等於是讓他沒有選擇,惡意殺人的結果就是被清退警*的身份。

“當然,在你幫到我之前,我會把足夠的弱點交到你的手上,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賣掉。”陳汐威脅之後,又給個甜棗道。

即便不能視物,他也知道金明友在害怕些什麽,這是他大多數時候給別人的感覺,麵對無法抵抗的未知命運時發自心底的恐懼.....不過陳汐相信,最終他會被自己壓服的,因為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另外務必要澄清一點的就是,他性別男,愛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