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開
小魚兒冷哼一聲，手中同樣握著一柄鐵劍，徑直衝出。
身如幽靈，鐵劍點若寒星，所過之處狂風大作，塵土飛揚。
見到此景，圍觀的眾人撫掌稱讚。
慕白手握鐵劍，立於原地，眼見撲來的小魚兒也不由得升起欽佩之心。
不可否認，後者的確是練武天才，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其將更加強大。
而如今的自己雖然比小魚兒少練武近十年，但是自己卻修習了嫁衣神功。
有此功在身，自然無所畏懼。
眼見小魚兒幽靈般的身影到達近前，慕白不動分毫，低吼一聲，身形一動，手中鐵劍毫無花哨地直接刺出。
二人身法俱是師從陰九幽，飛騰起來幾乎一樣，更重要的是相互間了解對方將如何騰挪。
兩柄鐵劍在二人身前瞬間接觸，碰撞聲響起，火花四濺。
聲響過後，二人轉換了方位。
“旗鼓相當，居然旗鼓相當。這慕白才來了短短一年時間，居然能與小魚兒硬拚。我敢打賭，這家夥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軒轅三光手舞足蹈，大聲吆喝著要開一場賭局。
他這一吆喝，又因為其賭品不錯，自然便有不少人附和。
一時間，在這青石街道上眾人聚集，一場以生死為勝負之分的賭局就此展開了。
對於賭局的出現，小魚兒沒有絲毫興趣，臉色陰沉，直視慕白。他未曾想到後者進步得如此神速，一年時間便已經達到這等水平。
原本以為能夠一擊將其葬命，如今看來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緊握鐵劍，暗中調動體內真氣，雙目精光閃爍，死死鎖定慕白。
相比小魚兒的緊張，慕白到顯得非常輕鬆。一擊之下雖然未曾取得成功，但是他已經非常知足。
他知道，武學一途並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年時間，自己能在小魚的手下毫發無損，這就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何況自己根本就沒有動用嫁衣神功的真氣。
當聽到軒轅三光的吆喝，頓時也來了興趣，大聲喊道：“我也要賭，我也要賭！”
一邊喊一邊往眾人處奔去，絲毫不顧及身後小魚兒的感受。
這般變化讓眾人俱是一怔，許多人開始在心裏為慕白捏一把汗。
要知道，無論是高手，又或者是初武者，在決鬥之時最忌諱的便是將後背露給敵人。
而此刻，慕白已經犯了大忌。
小魚兒眼角抽搐，臉色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這是汙辱，這是赤luoluo的汙辱。
怒吼一聲，提劍便向慕白刺去。
慕白絲毫不懼繼續前衝，如同幽靈般轉瞬間便接近開賭的眾人。
“小心！”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出聲。
“住手！”軒轅三光怒喝一聲，騰空而起擋在慕白背後，雙掌砰然擊出。
風聲呼嘯，真氣湧動，當的一聲便將小魚兒刺到的鐵劍擊落在地。
“軒轅叔叔！”小魚兒一臉不解，怒視前者。
軒轅三光嘿嘿幹笑，使勁搓著手掌，道：“魚兒乖啊，讓他下注，讓他下注先。”
此言一出，別說是小魚兒，就算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無語，在心中暗罵死賭鬼。
此刻的慕白已經到達人群之中，撫掌笑道：“不愧為三光，果真嗜賭如命。”
軒轅三光嘿嘿一笑，退回到慕白身前，道：“少說沒用的話，你要賭什麽？”
慕白回首望了一眼小魚兒，見其氣得渾身顫抖，哈哈大笑道：“小雜魚莫急，待會兒你慕爺爺會好好收拾你。”
說到此處，轉身望著軒轅三光，道：“賭我右手如何？”
軒轅三光微微一怔，隨即大笑，道：“好好，你這家夥我喜歡。這樣，如果你贏了，我奉上百兩黃金，如果你輸了，你的右手便是我的了。”
“一言為定！”慕白抬起幼小的手掌。
啪！
一老一少擊掌為誓，一場賭局便是形成。
下了賭注，慕白緩慢轉身麵對小魚兒，吹著口哨一步步逼近。
他的這一番行為，別人原本不能理解，可是當他下定賭注之後，眾人才明白這並非是亂來，而是有著周詳的計劃。
軒轅三光嗜賭如命，隻要有人願意同他賭，他就決不會讓人破壞。
有這樣一個原因存在，小魚兒又豈能阻止。
然而，誰又能明白慕白之所以如此做，無非是想亂小魚的心神。
他也明白，此刻的自己看似與後者旗鼓相當，但是要想取勝除利用嫁衣神功外，還必需亂其心智。
殺人誅心說的便是這個意思吧。
慕白確實成功了，此刻的小魚兒已經被氣得不輕，身軀微微顫抖，臉上的傷疤泛起血色。
眼見前者悠閑行來，怒吼一聲，握著鐵劍快速衝出。
慕白信步前行，雙目卻死死鎖定小魚兒手中的鐵劍。
十米，五米，一米……
二人不斷接近，瞬息間便相距不到半米。
小魚兒臉色猙獰，手中鐵劍泛起淡淡的光芒，那赫然是真氣凝聚之效。
憑此一招，在武林中已能躋身一流之列。
慕白保持著微笑，依舊信步前行，絲毫不懼已經近在眼前的鐵劍。
“這家夥是想找死？”
“厲害，小魚兒居然已經能將真氣凝聚劍身，在加以時日定然可以劍氣外放。”
“不自量力的家夥，居然敢挑戰小魚兒。”
“唉，真不希望這家夥就這樣死了。有他在，小魚兒才沒有時間來欺負我們。”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軒轅三光則是興奮得手舞足蹈，大笑道：“小魚兒好樣的，給我一劍斃了他。哈哈，這盤賭局我贏定了。”
對於眾人的議論，軒轅三光的興奮來說，有一人卻比以往更加冷靜陰沉。
他就是陰九幽！
這半年來，慕白跟隨在他身側，他最了解這小家夥的性格。笑得越燦爛，越漫不經心，就表示他有一擊命中的信心。
在眾人議論的這數息間，小魚兒的鐵劍距離慕白的麵門已然隻有不到半米。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瞪大眼睛，要將這瞬間的一切看得清楚。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他們大跌眼鏡。
就在劍上的氣息已經吹動慕白的眼睫毛時，他突然動了。
腳步向前一滑，身軀後仰，其速度之快，竟然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小魚兒眼見一劍就要擊中，劍尖所刺之處卻突然一空，臉色大變，暗呼不好，便欲回劍防守。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就在他一劍用老之時，慕白已經拍地而起，身如幽靈，從劍下竄出，瞬間接近小魚兒。
鐵劍刺出，如同火焰般的真氣順劍身流動。
小魚兒一臉驚恐，身形一動，急忙催動陰九幽傳授的身法，快速後退。
噗嗤！
輕響傳出，他雖然退得快，但是卻沒能快過慕白的鐵劍。
劍入腹部，鮮血橫流。
“小魚兒！”十大惡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杜殺騰空而起，一把將快要倒地的小魚兒扶住。
萬春流更是急衝過去，拿出療傷之藥。
慕白緩慢起身，提著鐵劍，任劍尖上的鮮血滴落，一邊搖頭一邊歎息道：“可惜了，可惜了，居然讓這條臭魚跑了。罷了罷了，臭鹹魚，慕爺爺今天心情大好，便饒你一命，希望將來你能鹹魚翻身。”
說完也不顧氣得吐血的小魚兒，轉身向軒轅三光行去。
軒轅三光呆立原地，一臉哭相，使勁揉著眼睛，大罵道：“沒用的小魚，害老夫又輸了。”
一邊罵一邊對慕白揮手道：“一百兩拿著，不準走，我們繼續賭，繼續賭。哈哈，今天不賭它三天三夜誰都不準走。”
慕白伸手接住一錠沉甸甸的黃金，在手中掂了掂。他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一百兩，不過管它是多少，總比沒有好。
將金錠收入懷中，對軒轅三光笑道：“不賭了，不賭了，人要學會適可而止。”
“慕白！”就在此時，小魚兒被杜殺抱著，怒視慕白，猙獰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慕白哈哈大笑，緩慢抬首，望著天際，他已經感到地書碎片的震動，他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
望著小魚兒，無所謂的道：“小雜魚，你永遠都沒有那個機會了。”
說完轉首望了一眼陰九幽，又望了望其他幾人，道：“諸位，一年來慕白打擾了，希望你們團結一心，共度難關，切不可勾心鬥角，否則，你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我言盡於此，後會無期！”
眾人聽著慕白的話俱是一頭霧水，但是卻被話中的意思擊中軟脅，一個個互望一眼，並不多言。
咻！
陡然，一道黃光從慕白的頭頂衝出，直達天際，遠遠地不知去了何方。
黃光轉動，包含著無窮的生機與天地氣息。
慕白被黃光籠罩，神情自若，望了一眼光罩外的眾人，掃過偌大的惡人穀，最終定格在萬春流的房間。
露出淡淡的笑容，在心中暗道：“燕大俠，我承諾不取小魚兒性命，如今做到了。無論當日你傳授我嫁衣神功是什麽目的，我都要謝謝你。”
想到此處，深深一揖。
光罩帶著慕白快速升空，向著天際而去。數息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一臉驚訝，俱是回不過神來。
此刻，在所有的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慕白難道是神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