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人穀

山路曲折蜿蜒,陰霧籠罩,深不知幾許。

天際上,皓月當空,星輝傾灑,努力想要穿透下去。

慕白艱難地行走在山路之上,能見度極低,凝神望去也隻能見到一米範圍。

一路前行,手腳並用,腦海中不斷思索著絕代雙驕中的一切。

不知前行多久,前方赫然開朗,四麵高聳的窮山之中,燈火通明,宛如萬點明星,眩人眼目。

望著山穀中的情景,慕白深吸一口氣,暗道:“惡人穀,我慕白來了。不管如今穀中何等情景,我定要攪它個天翻地覆。”

山路盡頭,穀口之處,一方巨型石碑傲然而立,上書兩行大字。

“入穀入穀,永不為奴。”

永不為奴!

慕白喃喃念叨著這簡單的四個字,對於他來說這四字到沒有多少意義,但是對於這具身軀的前世卻有著極大的**。

輕輕歎息一聲,道:“得你之軀,自然會為你解脫奴身!”

說完,徑直走過石碑。

曲折蜿蜒的道路突然變得平坦無比,前方房屋錯落有致,燈火輝煌,宛如一個平靜的山村。

隻是這種平靜對於慕白來說卻是知道,其內暗流湧動,凶險無常。

整個惡人穀人聲鼎沸,卻又不見一人,這到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現象。如此之地,被江湖人傳得神乎其神,到是有讓人不解。

不這慕白不會解,因為他早已熟讀過絕代雙驕,對於這種現象非常了解。

看上去越平靜的地方,越凶險。這是至理,是行走江湖的至理。

停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緩慢抬首,嘴角邊升起一抹笑意,望著一處屋簷。

陰影下,就算有月光照下,依舊看不清其內的情景。

慕白望著陰影處,突然開口道:“小雜魚,還想嚇爺爺不成!”

此聲一出,陰影下傳出一道輕噫,隨即便見一個十歲的少年從陰影中走出。

隻見其滿身刀疤,就連臉上都有一道。

見到此人,慕白頓時定下心來。

他先前突然一問,是因為知道小魚兒最喜歡躲藏在此。而自己到來,又不知道絕代雙驕的劇情發展到那一步,所以隻好一問。他也沒有想到,這小魚兒真的已經在惡人穀,看年齡正好也十歲。

如此算來,這段時間正是絕代雙絕中一筆帶過之處。

原著中小魚兒從被燕南天帶入惡人穀,至到十三四歲遇見殺虎太歲巴蜀東時才真正開始劇情,而在之前他一直受十大惡人教導。

最重要的一點是其暗中與燕南天、萬春流關係非常。

這一點,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正是因為掌握這一點,慕白在見到小魚兒出現時不但沒有害怕,反到平靜之極。

小魚兒似乎也未曾想到慕白會叫自己小雜魚,一臉錯愕,腳步微微一頓,方才滿臉堆笑道:“小哥兒從何而來,又欲往何處?”

笑裏藏刀!

慕白見小魚兒非但不生氣,反到還滿臉堆笑,頓時便想起十大惡人之一的哈哈兒。

望著後者,在心中暗道:“十年來,這家夥到是將哈哈兒的精髓學去十之八九。”

必定自己不會絲毫武功,更不知道如果在這個世界被殺後,還能不能回到武國,會不會有什麽損傷。

同樣滿臉堆笑,哈哈大笑,道:“小雜魚還真是得到笑裏藏刀的精髓,不過這對我慕白來說沒有用!”

“你!”小魚兒依舊保持著笑容,說出的話卻變得有些陰寒:“在惡人穀,沒人敢與我小魚兒如此說話。”

“是嗎?”慕白笑著,笑得真誠之極,比哈哈兒殺人時笑得還真,繼續道:“看來這些年你殺狗、殺狼、殺虎把自己也殺傻了!”

說完,笑得更加燦爛。

小魚兒終於停止笑容,臉色一沉,全身血氣湧動,頓時變成一把隨時都會出鞘的利劍。

殺狗殺狼之事對於惡人穀的人來說自然不是什麽秘密,可是對於一個剛剛踏入此穀的人來說,那就絕對是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可是就是這個絕對,如今卻是被慕白打破。

小魚兒怎麽也想不明白其是如何知曉,又為什麽憑借一點武功都沒有的身子進入惡人穀。

“如果我出現任何閃失,你與藥罐子、萬春流的事情會讓十大惡人知曉。”慕白笑著,徑直向萬春流所在的屋子行去。

小魚兒呆在當場,怔怔地望著離開慕白,升起無助之感,竟然毫無辦法。

第一次,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窩火,感到無能為力。

實際上,他與藥罐子叔叔至今沒有一句交流,與萬春流更沒有任何私下交易。隻是不知為何,他始終有一種直覺,這二人才是自己在惡人穀中的真正親人,才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這一點,杜殺無法比,哈哈兒無法比,所有惡人都無法比。

正是如此,就算他不明白慕白所言何意,但是他也不願意冒險。任由前者離去,回身退到陰影之中。

“你很厲害,是惡人穀中第一個讓小魚兒沒有辦法的人!”萬春流正拿著藥草放入藥罐之中,頭都未回道。

慕白哈哈一笑,道:“我區區凡夫俗子能有什麽厲害之處,與能醫死開封城九十八人的你來說,那可是差之萬裏!”

萬春流沒有生氣,他知道,既然這個叫著慕白的少年能知曉小魚兒之事,對於自己這個江湖人人皆知的事情,其知曉也沒什麽可驚訝之處。

沒有停手,繼續往藥罐中投放藥草。

慕白並不著急,對於眼前這個精研醫道的萬春流,無論如何都要收服,這將是自己立足惡人穀的根本。

一年,足足一年時間,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曆練機會,也是學習武功,研究醫術的絕佳之機。

望著對自己不理不睬的萬春流,輕笑道:“燕前輩得你照顧日漸好轉,將來不但會痊愈,更會將嫁衣神功修煉大成。隻是,如果你的這個禍心讓十大惡人知道,不知又會怎樣!”

同樣的方法,慕白第一次用在小魚兒身上,第二次用在萬春流身上。因為他明白,後者極力想要保護的正是燕南天。

人就是這樣,無論你多陰險,又或者多冷酷無情,一旦有了牽絆,就會有許多顧慮。

就像杜殺,因為教導小魚兒,最終卻產生了親情;就像邀月,也會對花無缺產生情愫一樣。

正是如此,慕白便要把握這種心理,利用這種心理。

對於十大惡人來說,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軟肋,隻是很少有人知曉而已。而他卻不同,因為他早已細讀全書,對其中情景了如指掌。

萬春流拿著藥草地手抖了一下,眼角微微抽搐。

一個小鬼,一個小屁孩,一個同小魚兒一樣年齡的普通男孩,他怎麽可能有如此心思?又怎麽可能知曉自己的打算!

不,這絕不可能!

悄無聲息地深吸一口氣,平複好心緒,繼續投下藥草。對於自己這些年的隱藏,他有著十足的自信。

要知道,當年的血手杜殺雖然也曾懷疑過,但是最終卻也沒有絲毫頭緒。眼下,又豈能被一個小屁孩的三言兩語擾亂心緒。

慕白並不著急,隨意找了一處椅子坐下,蹺著二郎腿,輕輕搖動,緩緩道:“世人隻知嫁衣神功為他人做嫁衣,卻又有幾人明了欲用其利,必先挫其鋒的道理。”

此言一出,不但萬春流驚訝得赫然轉身,直視慕白,就算是藥罐中的燕南天也是身軀一顫,最終卻是沒有其它反映。

“你到底是誰?入惡人穀欲意何為?”萬春流直視慕白,那雙眼睛好似能將其吞噬。

慕白一臉笑意,輕搖著椅子,道:“小爺慕白,入穀自然是想與穀中惡人相交。入穀入穀,永不為奴。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萬春流怕了,他不是怕慕白將自己隱藏多年的事情告訴血手杜血,也不是怕嫁衣神功的秘密外泄,而是怕眼前這個隻有十歲小孩的心思。

這等心思,縝密得讓他都看不出絲毫破綻與漏洞來。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看不穿眼前的小孩。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是一個有何等經曆的人?

江湖之中何時出了如此城府深沉的小鬼?

萬春流將可能的人想了個遍,甚至連移花宮的憐星宮主、邀約宮主都沒有放過。

然而,無論他如何思索,都沒能得到一絲線索。

嫁衣神功的秘密,除創造此功者,如今世上怕也隻有他和燕南天知曉。可是眼前這個十歲年齡的小屁孩卻輕易的道破其中原由,難道他是神人不成?

回首望了一眼坐在藥罐中的燕南天,萬春流深吸一口氣,壓製下心中的驚訝,轉首望著慕白,道:“小友悟性確實不凡,但是我並沒有嫁衣神功的功法,隻怕要讓小友失望了。”

慕白哈哈大笑,從椅子上起身,道:“我一介凡夫之軀自然不會奢求嫁衣神功,到是希望萬前輩能助我一臂之力,以藥草對我洗筋伐髓一番。”

此話說來,連稱呼都變了,這一點也正是他從絕代雙驕中學得。雖然這還不能稱之為恩威並施,但是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萬春流心念一動,本想利用藥草殘害慕白,但是這一想法剛一出現,便被他否定。因為他明白,以後者的縝密的心思,又豈不會想到這一點。

望著後者,道:“小友之言乃小事也,不過今日談話僅限你我二人知曉。”

慕白自然不擔心前者耍詐,笑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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