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千年前（二）
“雨……雨……”白劍的喉頭中逼出的聲音，哽咽的無法說出任何話，隻是一味的叫著女孩的名字，“雨……”。女孩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有些搖晃似乎快要倒下時。白劍攬住雨的腰，抱的緊緊地，似乎不想她離開似地。
此時，場麵有些凝滯，不止白劍呆滯，就是那位原本渾身怒火燃燒的洛無影此時也是步履蹣跚的走向雨的身旁，眼神中有種不可置信的神色，“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的？”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似乎不想接受殘酷的現實。
“師兄，洛師兄……”四周的那幾名黑衣人想要叫住洛無影，但是看到洛無影那個失魂的摸樣，幾人回顧相視，好像是說好的一樣，黑衣人同時閃身離開，逃離著是非之地。
如今在場的隻剩下白劍和他懷裏的女孩雨，還有就是半跪在地上的洛無影。“呼呼，淅瀝瀝……”春風拂來竟然帶來晚冬的寒雨，寒氣凍人心骨。白劍一臉蒼白的看著懷中的雨，似乎無法接受這一切，不明白會遇到這種事情。
“白劍……白……不要哭好嗎？答應我不要哭……”雨輕聲道。
“嗯……嗯……”白劍一聽到雨的聲音，便情不自禁的哭出來，可是他還是忍著，強忍著，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淌下來。
如同青蔥一般的纖手，拂過白劍的淚痕，雨輕輕的將頭放在白劍的肩頭，似乎在感受著什麽，就在此時，雨的臉龐上也禁不住流下晶瑩的淚珠，如同珍珠一般。
雨的身子忍不住**，趴在白劍的身上哭了起來。還不時的喃喃幾句，“我真的不想離開你，白劍。為什麽上天總是這麽對我。”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不是說過，要走完昆侖天山，蜀山竹海還有、還有東海普陀山還有……嗚嗚，你說過我們能夠將整個華夏都遊曆一遍，你說……嗚嗚……”白劍抱著雨，說著說著已經說不出來，哽咽的聲音，淚眼迷茫的看著雨。
“咳咳。”雨猛的吐出一口紅褐色的淤血，臉色更是白了一份，身子更加的虛了，眼神有些模糊，瞳孔正在擴散，雨的生命如同漏鬥中的沙子似地流逝。
“雨……雨，不要不要。”白劍看到雨似乎不行了，慌忙的晃動著雨的身子，可是雨似乎真的沒有力氣了，看了白劍一眼，眸子中深深的印下眼前這個男人的麵孔，而後，閉上了雙眼，呼吸逐漸的降低。
“啊——是誰，是誰，到底是誰？”白劍仰天狂叫，隨後轉過身看著身後僅剩的黑衣人，怒斥道：“我要永生永世的向你討債。”
“我……不是我，我不是要殺她的，我要殺了你，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的出現，雨也不會喜歡上你，她是我的，如果她和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也就不會死了。所以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一個命運的紕漏，你就是一個妖孽。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為雨報仇。”洛無影雙目中的血絲破裂開來，一眼的血紅，充斥著血紅，滿目都是瘋狂的神色。
洛無影的瘋狂，臉上的黑布隨風落下來。白劍一驚，身子有些晃動，失聲道：“師兄！？”
“哼哼，就是我。”洛無影誇張的表情，瘋狂的動作，顯示出此時的洛無影有些精神失常，情緒極為不穩定，很可能一瞬間爆發。
白劍後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洛無影，“不可能，不可能，師兄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吧。都是你和雨演戲的吧？你不會這樣對我的？”白劍的整張臉都已經糾結起來。
“……”洛無影步步逼近，冷目逼視著白劍。
白劍在經過最初的失魂之後，情緒有些穩定，隻是，蒼白的麵孔上沒有任何的血色。呢喃著：“一切都是你做的。我不明白你會這麽狠心？”
洛無影手中長劍劍指白劍要害，烏光一閃，劍影七閃，一枚細小的劍芒落在了白劍的胸口上，“噗。”白劍後退一步，口中哇的噴出一口鮮血，“當年我初成劍仙，心性極高，惹怒華夏三大門派之一的仙宗，他們欲將我殺之而後快。這時你出現了，是你的出現我才有我的現在。那時我才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將我領進了宗門，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半個師尊就是我的大哥。一直以來你就是我的目標，我一直努力著，可是當我越是努力你就越對我冷淡，但是我不明白，不明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如今我才懂了……”
“咳咳……”白劍咳出幾口鮮血，身子一晃，有些踉蹌，不過此時的白劍的神色短暫的紅潤起來，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
一劍貫心，長劍狠狠的刺進白劍的胸口處，隨之，白劍的身子被染紅了大半邊，蒼白的臉上竟然奇異的通紅，雙目如同蒼鷹一般的銳利，冷冷的盯著洛無影。
“雨已經走了，此生已無意義。不如仗劍攜手陪雨走遍陰森地府，哈哈哈哈哈，那麽此生無憾矣！”白劍說完這句話後，身體一傾，抱起雨便落在了洛水中。血紅的水花濺起，淒傷悲絕。
白紅相間的長衫，白劍和雨隨著水流而去，隻剩下岸上的那道孤獨的身影，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卻沒有任何勇氣去阻止。
春雨洋洋灑灑的飄**下來，已經沒有晚冬的寒意，隻有春天的柔情。細密的雨點淅瀝瀝的洗淨兩人身上的血汙，潔白的麵孔，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微笑，這微笑預示著什麽呢？洛水之長，直通天南海角，此生他們沒有機會遊曆華夏，不過隨著水流希望他們能夠完成這個願望……
呆滯的站在岸邊，神情木然，的看著遠去的那兩道白色身影，心中不知為何突兀的湧現出一種揪心的苦澀，心中不禁問道自己：我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洛無影不禁想到白劍臨死前說的那些話，“雨已經走了，此生已無意義。不如仗劍攜手陪雨走遍陰森地府，哈哈哈哈哈，那麽此生無憾矣！”
“不如仗劍攜手陪雨走遍陰森地府。”
“盡然是死，他們還是在一起，無論是凡間還是陰間，相濡以沫，不離不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嗬嗬嗬哈哈哈——”洛無影默然仰頭看著蒼天，喃喃道：“我還是輸了，輸給了我的小師弟呀！”
說著說著，在洛無影的胸口處的那道血紅色的印記，突然轉動起來，紅光一閃一滅，而且越來越盛，直至，洛無影察覺到這一切，不過都已經太晚了。“啊——”淒厲的慘叫聲過後，在洛無影的身上充斥的淒迷的血紅色，布滿了全身，一雙血目突然之間化為烏黑，並且透露出一種黑色的光澤。
隨後，洛水之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道虛幻的黑影，如同煙霧一般纏繞著血紅如同怪物一般的洛無影牽進落水中，在途中，洛無影那一絲意誌猶存，從血口中傳出一句話，“此生盡是遺憾，已無來生回報，不如永墮黑暗，化為洛水一溺水亡魂。”
…………
白雨澤回過神來，眼神從迷茫變得澄清，淡淡道：“一切都是師兄造的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哼，你已是我的盤中餐了，還敢口出狂言，不知進退。”洛水邪魂桀桀笑道。
“不知進退？我還有進退嗎？”白雨澤輕哼一聲，隨後譏諷道。
……
“上一世的恩怨硬是拉到這一世來還，看來因果相報，無處可逃。隻是如今是誰的果呢？”冷瀟然心中暗暗想到，說實話如今發生的一切連冷瀟然都有些驚歎不已，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真當是世事變化總是出人意料。
不過縱然變化的怎麽樣？對於冷瀟然的行動還是沒有任何的影響。此時，冷瀟然的右手還是擺放在背後，不過，如今冷瀟然已經不再搓著雙指，隻是，右手在後頭單手掐印，每變化一次手印，在天台上的血光就會閃動一次，冷瀟然的嘴角微微一掀，心中不由想到：“快了。”
後頭的幾人有些著急，特別是水雲心，但是當冷瀟然轉過頭看來水雲心一眼後，冷瀟然的嘴角微微**幾下，水雲心竟然奇異的不再衝動了，不過眼神當中的焦急還是透露出來。亂吞天恨得牙齒咯咯直響，有種想要將那個洛水邪魂一掌捏碎，在吞下去。
在血光耀目，血汙彌漫的天台上，那兩道身影逐漸的隱約虛幻起來，在眾人的視線中漸漸的消失。後麵幾人前進幾步想要看的清楚，但是被風亟和葉林兩人攔住了，“對不起，各位。此時不是上前的好時機，請各位還是現在後頭等一下吧。”風亟輕聲說道。
“嗯，放心吧。那小子可是劍仙轉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如果此劫不過，難道你們還會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守護著他嗎？”葉林的話說道眾人的心中，水雲心和柳絮無奈的點了點頭，水雲心有些顫抖的聲音，“好吧。”
“啊——”
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的猛的一驚，冷瀟然的目光一閃，眯上自己是雙眼，如同一片閃著寒光的鋒利的刀片。
“就看你了。”冷瀟然心中默默道來。
給讀者的話:
對於那種爛俗的小說，我也是不會寫的，對於擁有主角光環的男人，我是不想給予他太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