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黃河河工

聽到黃河河工還讓我想起了齊老先生，似乎兩種職業都有相似的地方。

李子詢問起當地人為什麽感覺看到我們會害怕，其中一個長得很壯實的河工說道：“這裏的人對外界的人都很排斥，就算是同一個鎮子裏的人都不願意去接待，除非你是他們的直屬親戚之類的。”突然明白了這件事情後，李子就接著詢問說：“關於這個鳳凰山，進去是不是很困難。”那個河工接著回複道，“這麽晚了也沒法去了，不如改日搭乘我的船隻過去看看，這個山很大，而且還是是環繞在水中央的，整體圍繞它轉一圈都需要三炷香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去幹什麽，不過可是要提醒你們一下，裏麵危險著。”

我疑問起他的危險是什麽意思，他也去明著說，隻是把剛剛看見我們時的心態告訴了我一遍，就說是當看到我們的那一刻還以為是鬼火之類的，本來黃河也是有些不太幹淨，若是碰到鬼打牆之類的就麻煩了，所以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去壯膽衝衝陰氣之類的，據他自己介紹，這樣的事情曾不止一次兩次的遇見過，還有的人因此出事了。

晚上說這個，況且黃河岸邊會因為受到風聲的影響而產生一些驚悚的瞬間，想象著他講述的畫麵，我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不過後來那個人也算有點人性的，他說他們黃河河工都居住在黃河大堤上的觀察站上，正好那邊有個房間空著沒人住，我們可以暫且住在哪個地方。

看著他熱情的招呼，我一時很不能理解，但是李子卻迅速的應約，我斜眼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個李子可真是不怕死，萬一這群人是土匪之類的，那豈不是就中招了，可是後來我們沿著黃河岸邊開車去了堤壩觀察站後，他們對我們格外的照顧也讓我放鬆了點警惕，這些人其實也不是本地人，但是出於為了解決家庭的經濟困難就做了河工，當時跟我們說話的那位叫劉壯實的人介紹說，這裏總共一共十二個人，每天都會有兩個人出水巡視，若是發現了點情況便會回來及時的通風報信，每天基本上也沒有太多的事情，但是來活的時候絕對是忙的死去活來的，閑著的時候都覺得無聊。

有個年級很小的看起來僅僅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他一直趴在桌子上吧唧吧唧的吃著麵條，我就走了過去主動和他打招呼。他沉默寡言不喜歡講話，看到我還格外的害怕，劉壯實就說這個孩子是個孤兒，從小漂流外在，被人欺騙了許多次，後來就被招進來成了為黃河河工，不過雖然平常不喜歡講話，但鬼點子卻很多。

黃河河工這個職位的工資是按照天數計算的，幾天也僅僅隻有四十多塊，但是也絕對屬於中下等的工資了，劉壯實說自己也沒有家庭的，這樣活著挺充實，這輩子有沒有什麽太多的心願了，能夠平安無事就好。

劉壯實是這裏領頭的小組長，在國內，做黃河河工的人有許多，每個屬於上都會有個小分隊，有的時候還會來回的調換人員，這樣以來也能緩解成員的壓力，但是也有些偽河工，他們用這個身份去做一些非法的事情，劉壯實遇見的就有好幾件，他還打趣的詢問我們是不是也是盜墓賊之類的，我聽了就很心虛起來，但李子卻並沒有任何的緊張，或許出自於盜墓門派的人都有這股勇氣。在他的引領下我們去到了旁邊一個很狹窄的屋子，裏麵放置了一些換洗的衣物之類的，進去後就有股酸臭味道，但畢竟是借別人的地牌來用，及時是這樣的也不能多說些什麽。

睡覺的時候屋子裏被濤子反鎖起來，他表示根本不清楚這群人的真實麵目，萬一有個閃失的就功虧於就了。我想想也是就和他一同鎖住了屋子的門窗，這一晚我們就這樣的睡了過去，天還沒有亮起來就聽到外麵一個很粗狂的嗓門喊叫著：“起床了，起床了。”被吵醒後我就下了床，開門卻看到一個麵貌陌生的人，我站在門口來回的看他，似乎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便問起我來，“你是幹什麽的，怎麽住在這裏。”我剛想要開口，劉壯實就披著一件外套走了出來，他看到我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和麵前這位肥胖臀圓的男人介紹說，“這個人是市裏來度假的，叫小夏，昨天晚上迷路了我就帶他回來了。”

這個人一點都不留情麵，他當著我的臉開始辱罵起劉壯實，我很氣憤的想要上前和他爭論，但卻被李子拽了回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就出門和那個人打招呼去了，而我卻被濤子牢固的抓著手，他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這個時候不是我們和別人吵架的時候，你這個脾氣就是死強，難不成你還想把他推下黃河不成，雖然我們聽出來是他的錯，但是他這樣做肯定是告誡我們不要亂來。”

蹲在門口就聽到李子在和那個人有說有笑的討論起了關於市區的發展情況，聽那個人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我們準備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卻被突然進來的劉壯實差點擠死，他看把我擠到了牆角還很自責的道歉，我就問他今天早晨沒事吧！而他卻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說：“出門在外的，被人說的也習慣了。”聽完這句話我突然心疼起來了。

劉壯實告訴我們，這個人是他們領隊的隊長，每天早晨和下午都會來清點人物，他不住在這裏，而是在鎮裏租了房子居住，本來我們所住的屋子是給他準備的，但是這個隊長是城裏人，覺得住在這樣破爛的地方有點丟麵子，於是便搬了出去，每天都會起早晚歸的奔跑在這邊和鎮子裏。

“看起來還挺凶的。”想起今天的事情我又突然的來氣，劉壯實從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卷旱煙，用火柴一點就冒了煙，他就小聲的告訴我們，“其實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要麵子，平常叫完我們就走的，從來不會多留幾分鍾，像今天都是破例的，本來我們手中就抓著他的把柄，若是有人舉報他在外麵睡覺，這上級知道了肯定是要怪罪下來的。”

他在這裏停留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又問起我們，“你們幾個今天有事情嗎？”我就搖頭說沒有，濤子也問，“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劉壯實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我今天也沒事，所以就陪你們去黑峽穀看看吧！順便跟你們說一下哪裏能夠進去。”我一聽就快速的點頭答應，等到那個隊長過來跟我們打招呼的時候，他又沉默的離開了，見到反差如此大的人我還真是不願意接見，但是李子把他引來了也不得不去和他說幾句話，來來回回的就說了些客氣話，他還詢問起我們睡得是否舒坦，我就傻笑著默不作聲，心裏想，好的話你怎麽不睡，反而還要出去。

送走了他，屋子裏的我就像是發飆了似的，心裏對劉壯實受到的委屈有些難過，李子在一旁和開導著我說，“大男子漢，心腸大度點。”我死活都不願意，硬是指出了隊長的幾個毛病。

黃河河工們在平常沒有事情的時候就會去洗衣服，有喜歡打牌的就圍在一起打牌，唯獨那個孤兒卻默默的待在角落裏發呆，想必他心裏是有不願講出來的秘密，劉壯實要和我一同去往黑峽穀，所以他老早的就去了黃河邊上查看船隻安全情況了。找到的他的時候，他還懶散的躺在船體中享受著太陽光。

眼前的船隻很小，但是四個人正好能坐開，船體是鐵皮做的，所以上麵安裝了馬達，這樣隻要有一個人在前頭控製著方向就行。我們幾個人走上去後，劉壯實一抬屁股就開動了船隻，而船本身是燒油的，所以濃煙滾滾的很刺鼻，想說句話都害怕吃進一口有毒氣體，但是劉壯實卻說自己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每次出去巡視都要吃進好多這樣的柴油味道，所以也不覺得什麽。一路上就聽他在說話，從他小時候的事情介紹到了現在，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現在的年齡已經接近40了，至於他為何不結婚的原因卻隻字不提，我去問他都不願意和我說，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對他的盤問。

說了許多話，不知不覺的船就開到了一座大山的附近，劉壯實介紹說，這裏就是黑峽穀的外麵，但是真正的山體還要向裏麵進去，這座山體分為兩部分，但是你進去後卻有許多相通的溶洞，你可以通過溶洞到山的另一邊，我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洞口，他想了半天就搖頭。我抬頭看了看山體，確實和他說的一樣，放眼望去很大，劉壯實說，這個地方在當地人看來屬於禁區，有許多人進來後就沒再出去，若不是熟悉這邊水域的人根本就玩轉不了這些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