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假專家

由於生在黃河附近,天生習水性,而李子更是多年的潛水經驗,兩人不約而同的脫得全身精光,我一頭猛紮進了水裏,瞬間嘴巴裏就灌滿了沙泥,順帶一股淡水腥臭味道,連吐了幾口水後,李子說行動吧!

水麵水花四濺,我猥瑣的躲避了一下,本想大口喘氣一番的,可是腳底卻被死死的向下拽,我回想起小時候被水鬼拖下水的經曆就不由自主的猛踢,一會兒水麵上就浮出了人頭。李子朝我臉上吐了口水說道:“你力氣還真不小,差點弄死我。下去後趕快行動,這水下本身就渾濁,要是吃口水都會憋死。”我沒理會他,自己一翻身子就遊下了水。

水中極為的渾濁,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一些深顏色的物體,李子遊動的速度格外快,我緊跟在他身後慢慢的向著水底遊去,大概下潛了三米多的深度後,整個人的呼吸都覺得有些不太順暢,我就大口大口的吐著氣,本來還在向下遊動的李子卻在前方突然停住了,我想大概發現了什麽情況就趕快的遊了過去。

眼前的水域變得極為清澈,兩種水像被什麽物體隔離了一般,渾濁和清澈格外的鮮明,向下遊出去身體上的泥沙也會被迅速的衝走,就算是從上層的水中抓一把水放下都會被衝的一幹二淨,兩個水層就如同互不相識的**,誰也不觸犯誰。

這種水真是不多見,我也猜測不出到底是什麽情況。

看一旁發呆的李子在打量著這突然不知情的水,我就使勁的用胳膊碰了碰他,用手語示意李子知道怎麽會兒事,但他也不清楚,清水區是河底,我們站在幾塊岩石上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古墓痕跡,底下能有的也僅僅是幾片破碎的瓷器片,看來這裏並不像是古墓的入口。

李子朝我攤手,然後拉著我朝著水麵遊去。

一出水就看到馬力妻子更在岸邊焦急的探望著,見我們兩個人冒出水麵就激動的喊道:“警官啊!我以為你們被水怪拖走了呢?嚇死我了。不過你們脫成這樣子是幹嘛了。”

緩過神來才想起自己全身沒有穿衣服,我就嚴肅的對她說,“該問的不要問,正辦公呢?你來這裏影響公務,趕快回避一下。”

她剛準備離開我就又急著叫住她,李子在旁邊問我搞什麽,我想起她說被水怪拖走就有些好奇,於是接著問道,“你剛剛說的水怪是什麽?難道這裏還有什麽未知生物?”

她一貫的動作拍了拍手,捂嘴大笑道,“一看你們這些城裏人就沒經曆過什麽,這黃河可是神河,裏麵住著神仙也肯定有水怪,你看河裏每年淹死的人數不勝數,肯定是水怪要吃他們才會這樣。不過我倒是看見過一次,你說住在這農村裏也不方便,洗個衣服也得過來洗,又一次我和幾個嬸子過來洗就看到一個黑色的魚尾巴露了出來,當時可把我們嚇慘了,連著好幾天都做噩夢,找了個算命的給我一算,就說是魂被水鬼叫走了,當時俺家的馬力嚇的連夜辦法師,倒是也奇了怪了,第二天就能輕鬆下床了。”

她說完傻笑了一會兒,說到馬力又情不自禁的大哭著,說什麽命苦,沒緣分。我聽不慣這樣的詞就讓她抓緊回去,她連忙點點頭,小跑的朝著村子方向跑去。

“這娘們真夠搗亂的,明明看了個水生物還要矯情一番,我看根本不是什麽水鬼水怪的,說不定就是她心裏有鬼。”我不停的吐槽著就朝著岸邊遊了過去。

和李子上岸後都一言不發,回想剛剛的一無所獲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整件事策劃了好長的時間,但是隨著下水這原本計劃的事情再次泡湯。

李子一直在搖頭說,自己也搞不懂哪個環節出錯了,如果古墓不在這個區域又會是在哪裏,雖然是知道必然存在於上遊,但是這找起來也麻煩的很,上遊水域如此的長,本身河水又不是清澈的,沒有半點線索是壓根不會尋到古墓位置的,一年或者好幾年的心血都要搭上。

“你不會看風水嗎?”想起李子有兩手我又止不住的問了一句。

他歎了口氣抓起衣服就說,“這次是我失策,沒有規劃好行動就草率的做決定,但畢竟對這裏不太了解,這周圍的山脈多,但卻沒有一條龍脈。”

“我看要不先回去,找幾個當地的人問問這邊有沒有什麽傳說故事類的,一般的地方老人最喜歡傳播一些這樣的事,如果真的有古墓之類的,童謠或者地方的歌謠中自然會說明,這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可是寶貝。”我穿好衣服準備叫上李子一同回去,可是一轉眼卻沒看到他,擔心他再次潛入水底怕出意外,我害怕的朝著水麵喊了幾聲,一如往常般的平靜。

此時,心裏突然也慌亂了,就蹲在岸邊不知所措,嘴邊不停的辱罵著他。

一會兒就聽到李子唏噓的朝我吹了幾聲口哨,他躲在半米高的玉米地裏朝我擺手,樣子格外的搞笑,我氣憤了走在他麵前質問道,“你剛剛離開也不跟我說一聲。”

他沒有解釋反而繼續的唏噓了起來,然後指著一輛綠色的吉普車說道,“看到沒有,那輛車就是賓館那群假專家的車,看來我們找的地方沒錯,他們肯定也是來找這座古墓,大概離這裏不遠。”

我驚訝的抻著頭看了看,遠處的吉普車裏沒有人活動,空車一輛。

那麽他們現在肯定是潛下水了。和李子再三商議後就決定靠近一探究竟。

那群假專家把車停靠在了山下的草帳篷旁,如果眼神不好還真的看不出來,大概這些都是在之前早就決策好的事情。

我們小心的接近了車輛,李子說就貓膩在車子附近看看情況,我就隨意的躲在了一塊山石後麵,這地方靠近玉米地,逃跑起來也方便的多。

等了半天也沒人,我就打著哈欠說道:“會不會這群人故意把車停在這裏的,說不定犯了什麽事情,畏罪潛逃早就跑了,這輛車就是聲東擊西的好幫手。”

李子說,“不可能,真要是那樣也沒必要把車停在這裏。豈不是耽誤了行程,這裏有沒有船隻來往,從這裏逃走隻能說明他們太過愚蠢。”

我猜想這群人肯定屬於團夥作案,說不定是說好了來迎接,要不怎麽會走的如此倉促,大清早天沒亮就出發了。

等了好久也不耐煩了,想要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遠處雜碎的人聲響起,四處張望卻不見一人,我想那群村民被我們恐嚇後也可能過來看熱鬧,隨著這聲音越來越接近,就看到從上遊的水域彎道出現了一隻汽船,這船是由一個大輪胎製成的,裏麵充滿了氣體恰好就能漂流在水上,再看上麵站著兩個人,下麵還躺著幾個,而且一動不動的,兩個人哭喪著臉滑動著船槳,

李子說這個情況很可能出意外事故了,船上躺著的那群人大概是早就死了。

我們悄悄的扯著頭看過去,兩個操控汽船的人劃到了岸邊,幾具屍體被他們抬到了岸上,我認得出來,那些死屍正是昨晚的那群假專家裏的人,而現在剩下的兩個人中隻有一個人是他們一夥的,另一個人麵生估計是個司機,屍體抬上岸,汽船撒了氣,那個胖乎乎的假專家就狼嚎鬼叫的哭起來,他哭訴著幾個兄弟落難都怪他,旁邊那個清瘦的小夥就一直安慰著,說什麽組織一定會善待這些人的家屬,既然為公司辦事就不會虧待。

“看來他們找到古墓了,在上遊。”李子頭也不回的自言自語。我沒聽清就突然的問起來,由於長時間沒有發聲,嗓子不舒服就咳嗽了一下,那兩個人突然警惕的朝著我們的方向看過來,兩個人從吉普車裏帶了兩支警棍,惡毒的麵孔就此而來。見情況不妙李子拔腿就跑,我在身後使勁的追卻不小心被玉米秸絆倒,朝身後望去那兩個人已經進入玉米地裏,而前麵的李子卻早已不見了蹤影,我艱難的爬起來剛走幾步,後脖頸疼了一下就倒了過去。

耳朵裏是兩個人瑣碎的討論聲,聽起來大概的意思是要怎麽處理我,而我被扔到了一條破碎的麻袋裏,來回的動彈卻發現身不由己,手腳早就被捆綁紮實了。嘴巴裏塞著一塊破爛不堪的油布,甩了甩還能看到黑漆漆的樣子,我一陣嘔吐也未能將抹布吐出來,心裏想可不能就這樣死了,我還要逃出去譴責一頓這個該死的李子。

車子停穩了,兩個人把我提了起來又重重的摔下,其中一個說把他們一塊埋在這裏,讓這個活人給兄弟們陪葬,省的在下麵沒人照顧。

聽得出這聲音就是肥頭大臉的那位,周圍幾聲響後就沒了聲音,我以為他們離開了就來回的踢麻袋想著撐開它逃跑,過了一會兒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了我的背上,我難受的掙紮著。

那人說,“昨天我就看到你了,今天還看到你,也不知道是緣分還是你故意跟蹤我,我胖爺今天倒是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接著他解開了麻袋繩子,我扭著脖子斜眼看著他,嘴裏吱吱嗚嗚的說不清話,他拿掉我口中的油布說道,“想說什麽?臨死前的告終?”

一時半會的我也講不出來話,腦海中全是空白,或許這就是人麵臨死亡前的一直害怕,見我一直不說話胖哥把腿壓在我的肚子上,我難受的一直吐酸水,看來這些惡毒的人出損招都這麽厲害,沒幾下我就被他折磨的虛弱了。

隔了一會兒那個清瘦的小夥就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對著胖哥說道,“挖好了,開始埋。”

小夥走到我麵前搖了搖頭,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了一種同情的樣子,俯身準備將我弄回麻袋裏卻被胖爺製止了,他說道,“這人什麽也不說,搞不好是上級派來督查我們的,要不就是個考古專家,看他白白淨淨的年紀也小,估計不會是我們的對頭,先留著他事後再做打算,況且他有個同夥,萬一舉報我們豈不是倒大黴了,先把他安全留下,到時候不行就把他和那個同夥一塊處理了。”

就看著兩個人來來回回的好幾趟把其他的屍體搬運到一個深坑裏,隻剩下我的時候卻被他們重新塞回了麻袋,身體一騰空就被摔進了車後座裏。

兩個人上車後就說去哪,胖哥的意思是,和我一塊的還有一個,要查就全查,要殺也不留一個活口。

聽到他們要去找李子我就放心了,李子有點真功夫,這胖哥找過去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況且在李子看來他肯定也不會見死不救我的。

這兩個人一路討論著接下來的工作該怎麽開展,聽口氣他們屬於國際走私集團的一個小分隊,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就是考察古墓,盜走古玩再拿到國外市場交易,但是下墓時卻遭遇不測,團隊成員紛紛死去,僅剩下的兩人也是死裏逃生才活下來的。胖哥在車上屢次說到,老大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我用腳趾頭想想都清楚,這群人也是替人辦事,現在出亂子了就害怕。根據他所描述的集團可以判斷,這肯定是家有著黑暗勢力的公司,要是普通的盜墓賊當初發現我們就逃走了,肯定不會如此囂張的綁架我。

車子慢慢的減了速度,清瘦的小夥說,這幾天也住在賓館裏算了,然後再找個機會重新下水看看情況,留在這裏彼此有個照應,不放心把胖哥放在這裏。

我心裏暗喜,這要是到了賓館中,等李子找過來就讓你們嚐嚐被虐待的滋味好不好受,而我現在被他們摔來摔去的全身都痛,身體估計早就臃腫了。

胖哥捏了捏我的身子說道,“老實點,等會別發聲,要不就開車把你送回去埋了。”

就這樣兩個人一頭一腳的扯著麻袋,把我搬運回了屋子裏,一進門就重重的摔了下去,我疼的直打滾,不小心就打翻了一盆水,屋子裏慌亂起來,胖哥不停的指揮著小夥拿拖把擦幹,而他卻重重的踩著我的身子不讓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