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臨水鎮

好在通往臨水鎮的路僅有一條,尋起路來更方便了些,根據當初老牛所說的位置,一直走便能到。

而剛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兩人一頭汗水向外冒,李子說辛虧當初我上岸了,否則後果不堪想象,輕點說是嚴重燒傷,重了說會直接燒的屍骨不留,想想剛剛觸目驚心的一幕就覺得後怕,我就掐著李子的手臂說,“真是出師不利,要是讓我再遇見那幾個兔崽子,我肯定將他們打成包子。”我狠狠地跺了跺地,腦海裏回想著那幾個的麵孔就覺得痛惡,真想痛扁他們一頓。

轉頭看,李子注意力早就沒在我這,他注視著山下渾濁的黃河,嘴角邊小聲的數落著數,在旁邊著急的我就問發生什麽事情,他投入的太入神對我置之不理,無聊的我從地上抓起一塊小石子就朝天扔了上去,一下就打到了李子的頭頂,他捂著頭頂瞪著我說,“兄弟你這是謀殺啊!”說完摸著頭,樣子裝出一副很痛苦的神情。

我呲著牙說,“可能剛剛你不跟我說話,這石頭也生氣了,所以就衝你而去了,反正你要不就和石頭道歉,要不就和我道歉,二選一。”

他尷尬的看著我,解釋道,“剛剛想起老牛的經曆,我仔細的瞅了瞅這邊的風水,這布局不像是塊風水寶地,若是有古墓選址也不會考慮這地方,但是山下寸草不生,這山石也淩亂不齊,應該早之前被人動過手腳,大概就是個亂葬坑,後來黃河改道破壞這裏整體的布局,亂葬坑自然被填埋的沒有任何痕跡。”

“老牛看到的該不會真的是......”我沒有說出口,想到那張恐怖的畫麵就驚悚的尖叫起來。

李子就說:“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有可能他所看到的是某種未知生物,或者水中的水怪,黃河自古水流渾濁不清,裏麵存在著什麽未知的生物也不足為奇,況且老牛一個粗人,見到了水怪也會聯想到鬼神這種事情上,這地方又和其他地方不太相同,他所能聯想到的必然是遇鬼之類的,那鐵鏈發聲的吱嘎聲說不定是某種聲音的奇特尖叫。”

我點了點頭覺得也有些道理。便從山腰路邊朝下望了望,的確山下的山石和周圍的有所不同,李子所分析情況極為可能。

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這四周的山地被人利用開墾成田,所以自然會有人在,隔老遠我和李子就盯上了山地裏的黃牛板車,黃牛被拴在了一顆大柳樹下,在它的不遠處有個草帳篷,四周沒有人活動,大概地主人就在草帳篷裏睡著了,李子說過去問問板車主人回不回鎮裏,也好搭個順風車,省的走山路擠破腳,接下來養傷又會耽誤時間。

於是,我們兩個就朝著黃牛板車的位置走去。

靠近時,一條黑色狼狗凶猛的朝我們狂叫,我們靠前它就露齒的望著我們,如同見到了一塊碩大的肥肉。草帳篷裏一個粗野的聲音喊了句誰,嚇得我就不敢動彈,一會兒一中年男人手握木棍從草帳篷中跑了出來,見到我和李子兩個人他也有點膽怯,也害怕我們是土匪強盜,離老遠就質問我和李子是幹什麽的。

我笑著向前走他就警惕性的向後退步,見那隻黑色狼狗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叫聲越來越驚悚。其實我心裏也有些害怕,就停住腳步大聲的回應道,“是這樣的大哥,我們兩個人要去臨水鎮看個親戚,但是人生地不熟的走迷路了,看到這裏有人在就想要過來問個路,看能不能幫幫我。”

那男子半信半疑的看著我,見我們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也就放鬆了警惕。

李子從我身後走了過來,也許他自身帶著強大的氣場,那條狼狗竟然見到他軟弱的躲開了,我一看狼狗離開也上前靠去。

中年男子目光呆滯,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或許他是意味我們準備對他動手,我上前就拉攏著他的胳膊一口一個哥的叫起來,他害怕的躲避著我,手中的木棍沒有放下,好像隨時都在準備出擊攻打。經過李子的幾句介紹,也說明了來意,這個人才對我們放心,確認是好人了才帶我們進到了草帳篷裏。

男的姓張,是當地的五保戶,由於要養家糊口所以就在偏遠的山地上種起了西瓜準備買賣,這生意也不錯,所以就承包了許多地,每天都會過來看看長勢如何,碰到刮風下雨的天氣就躲在草帳篷裏一宿。他詢問我們要去哪個村子,說這地他熟悉的很,從小光著屁股亂竄各個村莊。

由於對這邊的情況並不太熟悉,我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講出來,李子就接話道,“也不知道我這親戚住在那個村裏,他就給了個地址和電話號,張哥到時候還需要麻煩你找找熟悉的人,打聽打聽,看看能否對的上。”

他說:“這可不好找,雖然臨水鎮不大,但是各個村子較為分散,隻有一個電話號等於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

我就說,實在不行就把我們送到臨水鎮,到時候一個村一個村的找過去。

李子詢問張哥關於臨水鎮的具體情況,我聽到說鎮子裏有五十多個村子這些話就沒了興趣,隨便找了個地方貓膩起來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李子說現在要準備啟程前往臨水鎮,我就擦擦眼跟著他走了出去。

張哥把拉人的板車捆綁到了黃牛的身上,自己坐在板車頭前,看到我們走出來就吆喝著快點,趁著天黑之前趕回去。

黃牛本身笨重,拉人走路更是慢,速度比我們走路還要慢,張哥在前麵不停的驅使著也不管用。走了得一個多小時才到山下,張哥說隻能把我們送到這裏,他指著我們正前方說,“我是這邊村子裏的,你們要去鎮裏就走這條路,大概走上個二十分鍾就到了,到時候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也可以聯係我,我就在旁邊的冬瓜村,到村裏一打聽張勇都知道。”

和李子一同感謝了他就朝著鎮裏的位置走去,臨水鎮是個極為複雜的鎮,這裏地處山區,經濟不發達,就連交通工具都少之又少,像是張勇這樣的牛車、馬車之類的較多見,在鎮子裏頂多能看到一輛奮青騎著一輛破爛的小摩托,疾馳在鎮裏的路上就已經覺得很奢華了。鎮裏滿大街都是攤子小販,吆喝聲和腥臭味也沒有人去治理,李子從張勇那裏得知,臨水鎮分布複雜,所以管理起來也較為麻煩,本身地理位置也不處於優勢位置,所以當地政府也自然而然的放棄了管理。

走了一天的路也全身疲乏,李子決定找一家賓館暫時先住下,於是我兩人就不停的詢問旁人附近的賓館,找了好長的時間才看到一家打著提供熱水洗漱的賓館,這是家破舊的筒子樓,從外表看上去感覺樓層即將倒下,牆壁經曆了長時間的風雨摧殘,牆皮掉了許多,剩下一些紅磚**在牆麵上。

見我和李子徘徊在賓館外麵,店主熱情的出來招呼我們,李子就問,“賓館長時間沒有整修了吧!”

店主摸了摸他那丁點的小胡須說道,“也沒多少人住,過來的基本上都是些專家之類的。”

“專家?”我疑惑的反問道。

店主拍著手掌說,“看了兩位小兄弟就不是來做研究的,你們可不知道,我們鎮臨近黃河,這水域裏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文物,前幾天就有一批專家組成團隊過來考察,後來什麽情況也沒發現就匆匆的離開了,但是說來也怪,沒發現任何的文物蹤跡,但總會有人摸上幾件像樣的文物。當地老人都說,這黃河水下藏著一個古代將軍的墓。”

“估計是上遊衝下來的。”我就說道。

那店主眼球轉了轉,見沒人就小聲的說道,“我店裏住著幾個專家,在這裏一個多星期了,上次他們喝酒我就聽到他們說,這裏的古墓至少值這個數。”

店主伸出無根指頭比劃著,李子扭頭和我對視了,然後緊接著問道,“那他們對這裏挖掘過?”

他搖了搖頭說,“倒是什麽動作都沒有,整天在外麵吃吃喝喝的,喝醉了就回來睡,這種事情我們也不好問,公家辦事我們小老百姓怎麽能插手。”

被店主帶到了二樓緊靠廁所的房間,我捂著鼻子問道,“沒有好的房間了嗎?”

店主搖頭說,“小夥子你這就不懂了,我們就這麽一個廁所,住遠了也不方便,靠這裏正好。”

一旁的李子說算了,無奈我也沒再說什麽,心想,反正也不指望著住多久,隻能先忍受下這股難聞的惡臭。

送走了店主我就疑問道李子,難不成這裏的古墓被發現了,李子搖頭說,“按照他所說的這些人並不像是考古隊的,考古隊做事從來都是很速度,他們判斷好的事情肯定是早下手為強,但這群人卻反而沒有任何的動靜,也許是群盜墓的。”

“盜墓的?”我疑惑的看著他,李子瞪大眼珠看著我沒講話,想起李子的身份也該屬於盜墓的我就轉移話題問道,“難道這個墓早就被人發現了?”

他點點頭道,“也是不可能,至少墓裏陪葬品衝出來後,能搶到的村民自然會拿出去販賣,也不可能隻有我們拿到了東西。”

想想李子說的也有些道理,古墓衝出大量的陪葬品,見到有錢賺自然會有人轉賣出去,被一些別有所圖的人知道了,必然會追隨而來。

本來我想要整理整理床睡覺的,可李子卻說要調查那群自稱專家的人身份,我就和他回到了筒子樓的門口坐在石階上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幾個醉醺醺的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想起店主的形容我就立馬判斷,肯定是這群人,他們前後一共六個人,身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口袋裏還插著一根鋼筆,這樣的象形看上去的確很正式,李子站起來拍拍土就朝著這群人走了過去,我眼睜睜的看到他故意的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後來這六個人像是社會痞子一樣的把李子圍了起來。看他們瘦胳膊瘦腿的肯定不是李子的對手,但是前麵李子卻沒有出手反而吆喝我過去,我心想這個李子打的什麽鬼主意,惹禍了還要拉上我。

剛走進,他就坐地不起,擠眼睛暗示我,看到他提示就忙著跑過去就拉他起身,李子小說在我耳邊說,記住他們的長相。我不明白其意思隻能照做。

扶著李子起來便和氣的與這六個人賠禮道歉,腦袋裏翻閱著許多的借口,把這次事件說成了是李子喝多了小心撞到了他們,也懇請他們放過他。

其中一個方臉的光頭見我認慫就壯大了膽說,“老子今天開心我就饒了你們。”我一聽就笑著快速的點著頭,心裏也不願意的罵道:真是不自量力,這李子一人就能幹掉你們這一群人。

這幾個人喝大了,朝著門口撒尿,弄得賓館店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要管卻害怕找他麻煩,不管也大夏天的氣味熏天。就看這店主不停的徘徊在門口,最後也沒抉擇出到底該怎麽辦,等他轉身回頭見,這群人早就進了院子中。

見他們搖晃著身子進了筒子樓,李子問我有沒有認清這群人的臉,我點頭確定,這一招是李子想出來的陰謀,李子要調查他們,平常裏本身鬼點子就多的他肯定早就設計好陰謀詭計,就等著這群人自投羅網的跳進圈套。

我點了點頭道,“你吩咐的,哪敢不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