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閑棋散子
第五十九章 閑棋散子
紐約，北郊，澤維爾天才學院。
如今整座學院都籠罩在濃鬱的悲傷中，哪怕此刻陽光明朗，但是大家的心裏也像是籠罩了一片烏雲，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痛。
暴風女正在主持葬禮的進行，按照教授的遺願，她應該接管這座學院，成為新的校長。
“我們生活在黑暗時代，世界充滿恐懼、仇恨和偏見。但每個時代，都會有人挺身而出。”
“查爾斯·澤維爾生於一個破碎的世界，一個他試圖愈合的世界，但他卻無法看到成功的那一天了。似乎偉人們的命運，總是無法親自完成他們的最終目標。”
“查爾斯不僅僅是一位領袖，他更是一位良師、一位朋友。當我們害怕時，他給予我們堅強的勇氣，當我們孤單時，他帶領我們來到這個溫暖的家。雖然他已逝去，但他的信念與教誨，會永遠陪伴著我們。”
“日後，無論我們身在何方，都將永遠銘記他的理想，人類與變種人和平共處的理想。”
暴風女動情的說著，一些脆弱的孩子已經在偷偷哭泣，李烏斯輕輕把手搭在身邊褐發少女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全體起立，所有人都輪流在教授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株純潔的康乃馨，鮮花的香氣泌人心扉，多少撫慰了大家。
葬禮結束後，李烏斯和幻影貓在學院前麵的草坪邊上散步。
“凱蒂，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李烏斯停下了腳步。
“什麽？”幻影貓不明白的看著他。
李烏斯看向向百米外的那個巨大雷達，腦波強化儀就是借助它把教授的心靈力量擴散到全世界，他收回目光，注視著她：“留在這裏，學院現在正處於難關，它需要你。”
“……謝謝，我會的。”凱蒂點點頭。
李烏斯笑了笑，頗為親昵的擁抱了她一下，然後揮手離開。
褐發少女默默的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裏一時間很亂，他就這樣走了，把自己留下，沒有絲毫不舍嗎？
可事實上，李烏斯並沒有就這樣走了，藍魔人也被他勸說留在了學院，去幫助暴風女。
於是乎，來時的四人變三人，現在除了他和威廉外，火人也乘上了他的吉普。
一直開到車站，李烏斯停下了車，然後對著副駕駛座的火人說：“約翰，我說的任務，你能完成好它嗎？”
“當然。”火人拉開了車門，朝他最好的兄弟揮了揮手，不帶理解的回答：“雖然我不明白你的要求為什麽那麽古怪，但我會盡力幫你的。”
“謝謝。”
車門關上，汽車發動，李烏斯繼續進行著他的布置。
在前往加利福尼亞的州際公路上，個子一米七的威廉已是個強壯的年輕小夥子，並且長相英俊，但此時他滿腹疑惑。
“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未來的空之主發現了他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終於忍不住問李烏斯了。
“舊金山海灣，我們會租一輛遊艇、吃一頓海鮮大餐、惡魔島上逛一圈，最後回家，你覺得這計劃怎麽樣？”李烏斯笑著回答。
“很好，可是我覺得不太對勁。”威廉搖頭。
李烏斯來了興趣，問道：“說說看，為什麽你覺得不對勁？”
“因為這不像你，先生。”威廉思考著合適的用詞。
“哦？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李烏斯也想知道現在的他，在別人眼裏是什麽樣子。
漫無盡頭的公路很容易讓人厭倦，李烏斯覺得有些悶，於是打開了的車載音響，公路的上空響起了上世紀70年代最流行的搖滾樂隊，齊柏林飛艇樂隊的《天堂的階梯》。
“目的性！”
威廉回憶起李烏斯的所有，從第一眼見到滿是鮮血的他，到現在表情沉靜開車的他，威廉很容易找到了一個共性。
“先生做的每一件事情，走的每一步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充滿目的性，就像……一個機器人。”
威廉的回答讓李烏斯吃了一驚，但他是善於自我反思的人，所以李烏斯沉默了。
“對不起，先生，我說錯了些什麽嗎？”威廉有些不安，因為他尊敬李烏斯，尊敬這個僅僅大他二歲的黑發青年。
“沒，沒有，你說得很對。”
李烏斯突然搖了搖頭，他笑了笑，目光看向遠方的公路地平線，感歎說：“的確，我的任何行為和話語都是有目的和計劃，在我的人生準則裏，無論做什麽事，如果事先有準備，就有很大幾率獲得成功，相反就會很容易失敗。”
“聽起來確實很棒。”威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道：“可是先生，這樣活著，難道你不會覺得非常累嗎？”
音樂的舒緩前奏過去，激昂的金屬搖滾部分將來臨，李烏斯正沉醉其中，聽到威廉的話，隻是微微一笑。
“如果你隻有這麽累，才能活著呢？”
這簡單的一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卻蘊含著太多的信息，威廉的人生閱曆再淺，也從中聽出了那深深疲倦和不屈的堅強信念。
我們的先生……他到底背負了什麽樣的秘密？
李烏斯不再說話，威廉不敢打擾，隻是靜靜的思考著剛剛的對話.
因為他已深刻體會到，決定一個人心理成熟的程度並不取決於生理年齡的大小，李烏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像一座海拔越來越高的山峰。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忽然李烏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人，按了免提。
“肯，開始了？”
“是的，我正在FDA大樓外麵，示威者已經開始組織起來了。”
“好，找到那個女孩，然後按我說的帶她去莊園，剩下的美惠子會安排。”
“沒有其他任務了？”
“是的，這事完了以後，批你一個禮拜的假期，我記得你一直想去夏威夷衝浪。”
“嘿嘿，還是老板關心我，放心吧，這次任務保證漂亮完成。”
在華盛頓的一棟高樓下的人群裏，一位穿著灰呢高領風衣、脖子圍了圍巾，打扮非常英倫風的高個子，他把掛斷的手機放回兜裏，目光開始巡視人群。